驸马的失忆日常——青山白白
时间:2022-01-18 17:22:13

  姜应檀眨了眨眼,从容不迫道:“否则如何?”

  “否则,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傅则捉急见肘,好不容易憋出这么一句“恶狠狠”的威胁。

  如此“恶语”,也只不过让姜应檀轻笑一声,偏头静静打量他一会儿。

  被这么一道柔媚多情的眼眸看着,傅则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坦,他拼了命躲避姜应檀的目光,同时不禁暗暗腹诽。

  这春满楼的姑娘也太主动了些,胆子也大。不过,长得……确实挺美。

  呸!

  傅则用力甩头,将那些“龌.龊”想法统统甩干净,恨不得再打自己一巴掌。什么美不美的,他可是要遵循已故娘亲的教诲,做个对今后妻子一心一意的好夫君,哪能因为眼前女子相貌出众就失了心性!

  姜应檀姿态懒散,右肩手掌根托着脸颊,左右随意搁在腰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她面上带笑,眼里却冷极了,静静看着傅则脸上闪过复杂情绪。

  见他的性情与先前大不相同,既没有五岁稚童的纯真可人,也没有身为怀化大将军的稳重,看着有几分少年郎的样子,言语间也很是跳脱。

  半晌,姜应檀欣赏够了傅则的变脸,微抬下巴,嗤道:“年纪不大,还会去春满楼喝花酒,忠国公府家教甚严啊。”

  “啊?”傅则愣住了。

  纵使自己是无意来的春满楼,可总归算是客人吧,怎得眼前这女子说话放肆,也不怕得罪客人?

  此时再看她面容与装扮,还有眉眼间不自觉显露的倨傲,自带着一股高位者的气势,全然没有烟花柳巷里的俗.媚气。

  傅则猛地醒悟,“这里定不是春满楼,这是哪儿?”

  他想将四周看个究竟,却又碍于姜应檀挡在眼前,只能瞧见她背后的小窗与玉石桌,单看那玉石的质地,就知价值不菲。

  看着傅则眼中的惧怕、难以置信、迷茫,姜应檀笑了,“怎么,终于想明白了?”

  瞧出傅则在暗暗打量四周,怕是他还以为此举做得不漏痕迹,哪知全都落入姜应檀眼中。

  她笑意更浓,索性侧开身子,退到床头边半躺着,任由他看个清楚明白。

  到底是钟鼎鸣食之家长大的世家子弟,傅则瞧东西的眼力还是在的。

  甫一仔细打量周遭物件摆设,傅则就发现了异样。此处的各色摆设,无不精致昂贵,所用之物的品级明显高于自家国公府,遑论民间的春满楼!

  那春满楼虽说被称作销金窟,出入的是达官显贵、富商豪绅,声色犬马、挥金如土,但所用之物亦不能超了品级,很多金贵物件并不会在里面见到。就譬如身下的床榻,观其颜色、质地,便知是由上好楠木所制成,木质软而自有清香,花纹瑰丽精美,仅供宫中所用。

  这里绝不是春满楼,眼前之人是皇家的哪一位公主,又或者宗室中哪位得宠的郡主?

  想到这里,傅则胸腔里的心猛烈跳动,面色发白,暗暗痛骂那群酒肉朋友。

  都是些什么不知轻重的玩意,把他坑害到这样一个地方来!

  已是不明不白共度一夜,倘若眼前的女子纠缠,自己丢了名声倒是无甚大碍,左右他早就是众人耳口相传的纨绔子弟,怕就怕连累正在西北军中历练的兄长。

  思量越久,傅则投向姜应檀的目光里,掺杂的情绪就越多越重。

  偏偏他涉世未深,并不会掩藏自己眼中情绪,一干心事在老练狡猾的姜应檀跟前,根本无所遁形。看得她不禁发笑,连暗自聚起的防备心都消去许多。

  就瞧见傅则望过内间的物件不够,还伸长了脖子,试图再探一探外间,神情由震惊、惧怕、心虚,最终转为绝望。他多次掀起眼帘,嘴唇微动,但还是几番按捺下。

  良久,傅则犹豫着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旁敲侧击地问:“姑……姑娘,不知这是何处?”

  姜应檀懒洋洋地侧趴着,连编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都不会,还想她口中套话?

  光长了个子,心眼却少得可怜,全然没有五岁时的谨慎与聪慧,

  蠢货。

  瞧他所在床榻最里边,拽着锦被挡在两人中间,脸上写满了害怕她过来,还要拼命藏起满腔惧意。

  姜应檀心神一动,忽然生出些逗弄人的兴致,转为撑趴在床榻上,媚意流转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傅则。她缓缓往前,掀开阻在两人之间的锦被,就这么一寸寸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直至两人肌肤都快相贴,似有若无的碰触到。

  期间,傅则不住往后退去,然而他再怎么用力,也不过是白费功夫,背后紧紧抵着墙面,竟是无处可逃。

  他有些结巴,耳根红到惊人,颤声道:“姑娘,你你……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是……是被友人诓骗,可不是故意毁你清白的!”

  “清白?我不在意这个。”姜应檀低头笑了,俯身贴上他的耳边,话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傅郎昨夜紧紧缠着,甚至不让我早些入睡,怎得今日这般生份?”

  傅则僵在那里,紧绷着身子,动也不敢动,生怕会碰到这位姑娘身上的任意一寸肌肤。

  对方细微的吐气带着些微的暖意,就这么随着一点一点、一顿一顿地扑在他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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