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那就好。”
说完后，凤儿朝门外走去，赵愭追上她，问道，“你跟三弟合好了吗？”
凤儿道，“你是希望我们合好，还是不希望我们合好呢？”
凤儿这话真把他给问住了，在朝堂上他是一人之下，可言辩群臣，可在凤儿面前他会不知道说什么，“我……”内心挣扎了好久，赵愭才说道，“其实三弟还是不错的，经历过此事后，他应该有分寸了。”
“赵愭，你还爱我吗？”
这是凤儿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赵愭心里有些惶恐不安，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他很明白，他不是还爱她，而是一直爱的只有她，可是他不能回答。父皇说的对，她曾是自己的弟媳，就算他们和离，也不应该跟自己在一起。
第54章 第十九章 休书不见了
师父不在了，凝真宫没有人能主持大局，凤儿只好给凝真宫其余人寻了个去处。她的师父肯定也不希望葬在那里，凤儿便听从师伯的意见，在庐山找一处仙地安葬。
如今，凤儿已经有四个多月身孕了，行动上有些不便，太上皇不放心她车马劳顿，便没有同意她跟去庐山，一直留她在德寿宫居住。
赵惇也不回王府了，天天赖在德寿宫，时刻黏着凤儿。“凤儿，我扶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凤儿瞄了一眼赵惇，不悦地说：“不用你扶，我自己走得动，没事你就回你的王府去。”
赵惇笑靥如花，懒懒地说道，“我的王妃在这儿，我又能去哪儿呢？”
“谁是你的王妃，你已经写休书给我了。”凤儿冷哼道。
赵惇噗嗤一笑，凤儿还真单纯。赵惇一脸得意地说：“我是写了休书给你，但是你有到临安府备案吗？”
“备案？”凤儿一脸的迷茫。
赵惇一脸奸笑，“凤儿，你大意了，民间休离只需一纸休书，因为并无人追究什么。官宦之家正妻休离必须经官府备案才会生效的，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赵惇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她得赶快去备案，趁着现在太上皇可以给她做主。凤儿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休书，不料根本没发现休书的影子。
赵惇在凤儿耳边喋喋不休，“别找了，你现在去，哪个官员敢受理？”
凤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再说一句试试？
赵惇见凤儿根本不听，便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高兴地扬了扬，“看看这是什么？”
“给我，给我。”凤儿三两下就夺了过去，打开一看，竟然是她的休书，赵惇是何时拿去的。
凤儿还没看完，赵惇一把夺过书信，三两下撕成碎片，有些炫耀地说：“休书没有了，你还是我的王妃。”
“你……”凤儿刚要抬手教训他，不料脚下一滑，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不好，肚子好难受。等赵惇意识到，凤儿已经倒在地上，腿间已经渗出了鲜红。
……
等凤儿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听到太上皇不停的叫骂声，“是朕给你们赐的婚，要是朕真要你们休离，就算没有你的休书，临安府的官员敢不办吗？整天正经事不做，就会耍小聪明。凤儿怀着身孕，你气她做甚？要是凤儿有个闪失，朕打死你给她陪葬。”
赵惇愧疚地低着头，小声说道，“皇爷爷，都是孙儿的错。”
太上皇听到凤儿的呼喊声，方停了下来，他望着凤儿苍白的脸，心疼地说：“醒了就好，你放心，孩子没事。朕已经教训过惇儿了，他要是再有下次，朕把他发配到西南荒芜之地去。”
赵惇赶忙跑到床边，下跪道歉，“凤儿，我错了。”
凤儿见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地说：“堂堂亲王，动不动就下跪，像什么样子？”
赵惇一脸的坚毅，“王妃不生气了，我才敢起来。”
凤儿反问一句，“我要是还生气呢？”
“那我就一直跪着。”
赵惇此话一出，屋内的侍女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太上皇见此情形，知道没什么大事了，便主动出去，留他们两个说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久，直到有侍女端了药碗进来。赵惇忙接过药碗，端到凤儿面前说道，“凤儿，快点喝药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凤儿冷冷地回道，“起来说话。”
赵惇起身，把药碗递给凤儿。凤儿一口气喝完，一丢药碗，不带感情地说：“赵惇，我们不合适的，勉强在一起也没意义的。”
赵惇丝毫不松手，指天保证道，“我改，我真的会改的。以后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不喜欢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我还是那句话，你只要分一点爱给我就行，我不贪心的。”
……
德寿宫花园。
太上皇：“凤儿丫头，你想好了？”
凤儿：“嗯嗯。”
太上皇：“惇儿本性不坏，就是做事太张扬，又没大没小。”
凤儿：“所以我得回去看着他，好好管教管教他。”
太上皇：“好，好。不过你现在有身孕，别总生气。惇儿要是再胡闹，告诉朕，朕替你教训他。”
凤儿：“我知道，我不会跟他生气。”
犹豫了好久，凤儿下定决心，说道，“皇爷爷，我……”
太上皇似乎猜到了凤儿的心思，隐去了挂在脸上的慈爱，冷冷地说：“有话就说。”
“皇爷爷，我一直欠您一个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阿愉，让他跟我私奔的，你不要怪他。”凤儿一口气说完，不敢抬头看太上皇的眼睛。
太上皇冷哼了一声，“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事情的是非朕看得很清楚。安心当你的王妃，别管这些事情。”
就算太上皇如此说，凤儿也丝毫没有退缩，“如果我硬要说呢，皇爷爷会把我赶出临安吗？”
“不会。”太上皇暗暗说道，如今你已无处安身，朕若赶你，你能去哪儿？
凤儿刚要开口，太上皇一下打断了她，“你跟愭儿，可有发生过越距的行为？”
“没有。皇爷爷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不相信您的亲孙儿啊。”
太上皇沉默良久，方自言自语道，“朕相信他，一直相信他，可他这次确实让朕失望了。不过你放心，即使朕生气，他仍是朕最看重的孙儿，无可替代。”
第55章 第二十章 回归恭王府
三日后，赵惇接凤儿回王府。
刚一进门，凤儿就看到院子里跪了一堆人。凤儿皮笑肉不笑地说：“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
赵惇一脸淡然地答道，“府里的女主人回来了，当然得集体跪迎啊。”
凤儿微微一笑，吩咐道，“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虽然王妃只在府里待了十日，但那几日的威慑无人敢不服。因此，凤儿的话说完后，无一人敢动，都老老实实地在地上跪着。凤儿刚走几步，发现面前跪的那女子竟然是素娥，凤儿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目光灼灼地质问道，“你怎么还在府里？”
素娥倒是没有畏惧，语气沉稳地答道，“王爷可怜我无家可归，便留我在府里做些杂活。”
凤儿还没开口，赵惇便为她说话，“她挺不错的，琴弹得好，棋下得也不错。”
凤儿赞同地点点头，“殿下既然喜欢，就纳她为妾呗。”
此话一出，赵惇心里一紧，慌忙解释道，“恭王府绝不纳妾，我说过的。”赵惇紧接着对众人说道，“你们最好也别存这个心思。”
赵惇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凤儿，一脸的恭顺，“凤儿，饿了吗？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做。”
“鱼汤吧。”凤儿不假思索地说。
“好。”“来人，王妃要喝鱼汤，赶紧去做。”
凤儿不想赵惇一直黏着自己，便说道，“你亲自给我做不好吗？”
“好。”赵惇回答地有些勉强，不过他可不能拒绝，朝政上他比不上大哥，要是这点小事他也做不好，凤儿更不可能喜欢他了。
……
两个时辰后，赵惇端着一碗卖相不大好的鱼汤进来，小声说道，“尝尝吧，虽然失败了好几次，但是这次的还可以入口。”
凤儿回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这就是你忙了一上午做出来的？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这次是比不上大哥做的，但是下次我会进步的。”
赵惇这话一出，凤儿回想起，她是偶然提过阿愉会变着法的给他做鱼汤喝。凤儿尝了一口，还真的没想象中的那么差。
见凤儿安心喝着汤，赵惇忐忑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
“那你先喝着，我去换件衣服。”
……
凤儿喝个汤的功夫，赵惇已经换好衣服回来了。赵惇见凤儿一脸诧异地盯着他看，心里慌得很，有些手足无措地说：“怎么了，我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一个大男人，穿得如此张扬，衣服都不带重样的。凤儿没有搭理她，静静地坐着不说话。
赵惇迎了上来，开心地说：“难道只有女子可以穿美衣华服？你放心，我也做了新衣服给你，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有。”
凤儿丝毫没有兴趣，回绝道，“不必了，衣服够穿就好。”
“我看你总是穿黄色绿色的衣服，偶尔试试别的颜色，换换心情也好啊。”
“那你放我屋里，有空我就去试试。”凤儿回答地有些不耐烦。
“现在就去，好不好？”
赵惇好不容易拉着凤儿去试新衣服，不料刚出房门，便接到通报，说是庆王带着他的王妃来拜访。
庆王？赵惇的二哥，凤儿只在婚礼上见过一次，从未有过别的接触。凤儿舒了一口气，说道，“去吧。”
赵惇眉头紧皱，“二哥带了二嫂一同来，肯定不是谈公事的，你不去吗？”
凤儿：“不去，我跟他们不熟。”
赵惇：“二嫂人很好的，陪我去嘛，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凤儿：“我去也不知道说什么。”
赵惇：“去嘛，去嘛，你就坐着就好。”
赵惇软磨硬泡把凤儿拖到了正厅，凤儿心情不佳，一直没有说话。庆王妃韦蓉看出了端倪，主动拉凤儿出来私聊，三两句话就化解了两人间的尴尬。
韦蓉：“三弟对你可真好，你对他冷脸相对，他丝毫不生气。”
凤儿：“谁让他无所事事，整天黏着我。要是他能像庆王那样，我自然会笑颜相对。”
韦蓉听后，心里苦笑一番。虽然三弟做事荒唐了些，但他对王妃是真的好。你哪里知道，多少女子想有这样一个丈夫，却不能够。
韦蓉没有答话，凤儿注意到她有心事，便没再问。韦蓉整理了一下心情，主动说道，“你的这个孩子，可是皇上的长孙呢，到时候肯定会大肆庆祝一番。”
凤儿直言道，“我不喜欢庆祝，而且这个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韦蓉一脸兴奋地说：“我有感觉，这肯定是个男孩。”
凤儿疑惑道，“这是我的孩子，我怎么感觉二嫂比我还上心？二嫂喜欢孩子，赶紧生一个啊。”
“孩子的事情是靠缘分的，更何况……”韦蓉叹了一声，道，“我又没有你那样的美貌。”
美貌？女子的美貌真的就那么重要？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不会选好看的容颜。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跟赵惇有所纠葛了吧。
第56章 第二十一章 不让你吃醋
等到他们送走庆王和庆王妃，已经是傍晚了。凤儿用过晚膳回房之时，发现门口跪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素娥。看她的脸色，至少在这里跪了两个时辰。
凤儿大步迈了进去，才吩咐道，“起来吧，跪着做什么？”
素娥犹豫了片刻，始终没敢起身，反而直了直身子，用力叩了一个响头，“请王妃饶过我。”
凤儿不明所以，只好严肃地说：“我记得我没有处罚你。”
素娥一下怕了，战战兢兢地答道，“可是王爷要赶我出府。我承蒙王妃搭救，自是感激不尽。我留在王府，只想有一口饭吃，并不想荣华富贵，也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还请王妃成全。”
凤儿注视着她，看不出她所说是真是假。凤儿扫视了一圈旁边的侍女，说道，“这府里的侍女仆从，要么是罪籍，要么是卖身进府的。他们的身份，可不比青楼的女子高多少，你也要签卖身契吗？”
素娥几乎没有思考，立刻答道，“请王妃给我两个月时间。我虽无父无母，但家父在时曾给我定下一门亲事，两个月前，我曾给他去信，他说过三个月就来接我。”
“真的？”
“是。”
凤儿见她回答得相当小声，便不好再追问了，只好说道，“那就再给你两个月时间，下去吧。”
……
赵惇准备休息了，一听王妃叫他便欣喜不已，兴冲冲地跑了来。不料他刚见凤儿，便因为素娥的事情被数落一顿。
赵惇一脸的委屈，“凤儿，我赶她走，还不是不想你吃醋吗？”
凤儿笑着解释道，“吃醋？我吃她的醋做什么？我想通了，你要是真喜欢她，纳个妾也没什么的。”
赵惇见凤儿一脸真诚，反而心虚得很。他连忙说道，“你就饶了我吧，我哪儿敢，我一辈子只要你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