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报复心可真重。”
“本宫笨手笨脚的,既然是首辅要求的,自己便受着吧。”
玉察一面说着,一面又故意用力地又按了一下,游澜京的肩颈微微一动,面上仍是镇定自若,静静一笑。
“是了,公主恩赏的疼痛,我受着。”
她手刚落下,又听见一阵吸气,一声闷哼。
“嗯……”
这一声闷哼,却像一点火星子,溅到了堆叠的火药桶上,玉察的手僵住了,面上红透了,耳垂比门外头挂的红珊瑚珠子还鲜艳。
“不许出声。”她忍不住小声恼道。
要让人听见了,还以为在做什么呢。
“德王的训虎鞭,都没能让首辅叫一声,怎么本宫轻轻的一根手指,你就叫得这样厉害。”玉察责怪道。
游澜京睫毛微敛,若有所思地说道:“义父确实打得重极了,我倒宁愿,他把我打死。”
玉察正点涂药膏,冷不丁的,手腕被游澜京握住。
他的一双眼眸,幽邃无比。
“微臣最喜欢疼痛的滋味,因为痛到极致的感觉,跟喜欢公主的感觉一模一样。”
玉察抬起头,发现他眸中有冷艳的火,清冷之下,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痛到极致的感觉……跟喜欢公主的感觉一模一样,他这是说的什么话?
游澜京从一旁的黑袍中,取出一封纸,交到玉察身前。
“这是什么?”
玉察将纸伸展开一看,竟然是一份契约?
“那日,微臣可没有开玩笑,知道公主总是食言,所以,微臣要白纸黑字地写清楚,叫你再也抵赖不得。”
玉察静静地扫着上面的字,居然……还真是外室契约,上边儿写着:从即日起,游澜京便做公主豢养的外室,期限不定,每月给公主上交俸禄,买公主喜爱的吃食衣衫首饰,夜间,在房中为公主不辞辛苦。
公主若有其他要求,有求必应。
她越看,脸色便越黑,胡闹,真是胡闹!她才不答应呢。
玉察将纸扔还给他,像烫了手似的。
他忽然覆身上来,被子滑落,他将少女按在身下,双手撑起,牢牢禁锢。
“公主不签名字,微臣便不放开你。”
玉察气急了,目光正好对上他的脖颈,往下……再往下,玉察忍不住闭上眼睛,紧紧的,一点儿都不敢睁开。
她低声怒道:“游澜京,你这个赔钱货。”
游澜京的嘴角,略微动了弧度。
“好巧啊,公主,你跟义父说的话一模一样,义父也骂我是个赔钱货。”
是啊,哪有人自甘做别人的外室,还上赶着每月倒贴俸禄银钱的?
“倘若以后,你跟李游成亲了,咱们的事被人知晓,微臣一定会被朝中诸臣口诛笔伐,辱骂取笑,堂堂首辅,竟然做公主的外室。”
他的墨发一边儿倾洒,落在了少女的颈窝,滑滑凉凉的,发丝拂过肌肤,带来一阵战栗的酥痒,他越发靠近,越发滚烫。
热得人头昏昏的,呼吸也加快起来,玉察的脖颈下,衣襟微微散开,露出了一截儿瓷白的肌肤,此刻,染了红釉,她的眼神充满了羞郝与愤怒,两只手抬起,遮住了自己的脸。
再也不愿看身前的祸水一眼。
“他们哪里知晓,微臣心甘情愿。”
他的话语落下,唇瓣也随之落下。
玉察的一根手指,别在了他的唇上,少女的眼眸十分冷静:“首辅之前不是说,要克制守礼吗?”
火星子并未褪去,游澜京却缓缓起身,披上了黑袍:“公主说的是。”
玉察松了一口气,又问:“你不是要护送慧娘娘回阴山吗?时候不早了,快去吧,若是叫德王发现,你真要被打死了。”
他起了身,快步走到窗棂旁,不知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儿,月色下,游澜京的脸陷入了半边阴影。
一面是君子模样,一面微弯的嘴角,却携了一份邪气。
他拿出一块黑玄武令牌,问道:“公主知道,这是什么?”
玉察疑惑地看着他,他走上前来,身子蹲在榻前,将令牌塞在了玉察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