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很忙,没空搭理她。牟格说了,做人要有格局,不要为些小事,和工人斤斤计较,哪怕我实际上也只是个工人。
我听话的按照飞兰的要求,一步步完成了指定工作任务。在这场遥控指挥中,我既体验了一把当领导的瘾,又伤心难过的发现了飞兰真是传说中的妾。
因为电话里,时不时传来男人戏弄的声音,还有飞兰娇羞的惊呼声。
作为过来人,我对男女之事不再似当年,傻的像村口的二愣子。
两天过去了,飞兰和钱总还是没有现身。牟格帮我安排人,应付着危险点的具体工作。我就成了钱总和飞兰的代言人,负责跑腿做具体的事务。
我不知道的是,我在这头尴尬的听人闲言闲语,飞兰在那头,为我谋求福利,极尽女人的温柔,伺候着回春的钱总。
“你就相信我,把白晓语完全调到办公室。她有这个能力,而且,她是我的好闺蜜,我和你的关系,她也可以负责打掩护。
我反正是单身,被人发现无所谓。可你不一样呀?你有老婆孩子,万一被人传了出去,你的老总还当不当?”苏飞兰斜挂着衣服,露出白嫩的肩膀。
钱总嘿嘿笑着,掐了一把白花花的肩膀。
“这是原则问题,现在管控严格,不像你那时,有机会。”钱总的手搭在飞兰的下巴上,捏了捏,满足的笑道:“这两天赛过活神仙呢!”
“切,你又白占我两天便宜。”苏飞兰失望的推开钱总,快速的把挂在肩膀上的衣服拉好。
两分钟过后,一个衣着靓丽、光鲜的职场女性呈现在镜子里。
钱总挪走双腿,用手摩挲了下皱皱巴巴的床单,嘿嘿笑道:“怎么叫白占便宜?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明白?”
苏飞兰心里暗骂:“我呸,感情?那不过是糊弄傻女人的托词。”
“我得回去了,跟老婆说出差,那领导也是,早不来晚不来,非现在来。不然,我们还可以出去玩几天。”钱总看着外形苗条,但上手肉肉的女人,心里一阵酥麻。
“我们还年轻,机会多的是,何必急一时?对了,我的工资,你可要涨两个点。”苏飞兰陪睡钱总,每次都目的明确。
和钱总谈感情,苏飞兰有时会怀疑,这人脑袋是不是有病?
她虽然不是黄花大闺女,可也是年轻貌美的少妇。钱总,岁月爬上了脸颊,沧桑一眼青睐。
如果没有所求所图,谁会上赶着扑上去。无缘无故的陪睡?
白痴都知道不可能。她苏飞兰不想当工人,陪睡就是为了脱离那个身份。
她不觉得有多丢人,而且和钱总的关系,她素来坦坦荡荡。
就是,钱总自己个,非要往感情上靠。不愿意承认苏飞兰是为了谋求利益,才和他夫不是夫,妻不是妻的鬼混。
也不知道白晓语把工作干的怎么样?钱总结完账,几步跨出华正酒店。
从前的老员工退休了,碰上他和苏飞兰的秘密,他也爽快的给了一笔钱,让她封口。
这世上有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就是当两个不正当关系的男女,关系曝光后,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当事人的伴侣不知道。
真是一个奇怪的定律呀!钱总的老婆也如此,大家讲的热火朝天,他的老婆依旧在家照顾老人,照顾孩子。
我终于看见飞兰的身影,飞快的跑过去,不等我开口,飞兰疲惫的挥挥手。
“晓语,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你让我安静会儿。”
我闷闷地站在走廊里,其实,我是想问她,你们定的我来陪同上级领导的事,还算不算话?
牟格说了,这对我是个机会,我还刻意把单位的简介背诵的滚瓜烂熟。
“牟格,我要不要问问钱总?”不得已,我悄悄问老同学。
“别问了,他们安排你陪同,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现在回来了,估计,他们自己会陪同,你多少也会做个跟班吧?”
牟格也不确定了,因为钱总回来后,就不停地打电话。他也没机会和钱总接触,他自己是否会陪同,也不清楚呢!
这次来视察的领导听说临时加了个人,可是个级别很高的领导。能否陪同,意味着表现和升职的机会。
我想着兼职的校对还没有干完,对这个未知的殊荣不做留恋的走了。
特别安静的看完了论坛上的一篇小说,讲诉了男女偷情的那点事。
我忽然觉得好厌烦,就不能有点正能量的文章,怎么老是男女那点事?像流氓作品。
但我又不得不承认,文中把男女偷情后对家庭的愧疚描写的淋漓尽致,人性刻画入骨。
很残忍的道出了人性的劣根性,偷情的男女谈不上好坏,有善良的本性,又有对家庭生活缺失部分的渴求。
“晓语,领导还来不来啦?我的地都拖了五遍了,再不来,我放弃了。”
谷梦把湿漉漉的拖把扔到水池里,危险点的地面落了很多化学液体,斑斑驳驳,泛黄、泛黑,唯有拖的湿漉漉,看上去才略显干净、整齐。
“我去问问。”关上手机,伸伸懒腰,我站在走廊上打电话。
“牟格,上级领导还来不来?”
“来过了,已经走了。”电话里,牟格低沉着嗓音。
我去,飞兰和钱总可以这样操作吗?
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三天活儿,准备资料都快看瞎了眼。说好主陪的不陪就算了,做个跟班的机会要给吧?
就这么悄摸摸的卸磨杀驴?牟格都没机会参加,太奇怪了。
晚上,我正给孩子洗澡,飞兰不请上门。
我看着满屋的乱象,粘满肥皂泡的手尖起手指,捏走衣物,挪出屁股大的地方,请飞兰坐下。
“晓语,今天的事不太好安排你和牟格参加。本来是个露脸的机会,但太不巧了,有个机密的事不能传出去。”飞兰抱歉的冲我笑。
机密?哦,那我懂了。秘密分三级,一级比一级高,秘密,机密,绝密。
那我的级别确实够不着,牟格?算了,他也只是个技术员。
第49章 有房的女人
“但是,我可以私底下告诉你。”飞兰莞尔一笑,我心里一抖,想起她是钱总的妾。
“集团要提拔一个中干,所以,有些话不方便人太多。钱总是备选人物,还有一个是兄弟单位的,很年轻,可是个强大的对手。”
我对官场上的事情不感兴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谁上位我都只是个小工人,只要能给我按时发工资,我才不管张三李四王五谁当领导。
只是,飞兰和钱总的关系?
“飞兰,你以后的日子还长,要注意和领导间的关系,别让人误会。大家闲言碎语的话难听,影响你以后找男朋友。”
我按捺不住,又竭力不肯相信飞兰居然也是那种女人。那种让原配恨之入骨,痛定三生的破坏者。
“嘶。”一个奇怪的象声词从飞兰口里发出,她镇定的足足看了我三秒。
语重心长又带悬念的说道:“晓语,等将来你就会明白,我牺牲了自己,不光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
为了我?我不明白。我追着问她缘由,她却不肯说。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侄女儿再看不到我人,该跟保姆闹了。”飞兰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斯斯然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我想起她刚买的房子,刚请的保姆,支出的每一笔钱都巨大又蹊跷。
飞兰,从读大学时就谜一样的存在,成了我的闺蜜,依然神秘莫测。
我的房产证办好了,拿着深红色的房本,我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从此,我也是个有房的女人呢!有房有根,无房就像满地的落叶,任风一吹,到处飘扬。
从我借钱失败后,娘家人谁也没给我打电话。倒是家族里的小堂妹,打电话跟我说,我大哥的儿子白望宝要过十岁生日,家里准备大开宴席。
白家是个大家族,我家是长房,我大哥是白家的长男,他的儿子过生日,要办的浓重气派,我能理解。谁让父母看重男女性别?
小堂妹和我一样,在家族里没什么地位,皆因为女儿身。不过,她比我好点,嫁了个好人家,算是弥补了前半生的不足。
“大姐,那我们送多少礼金合适?”小堂妹对我这个家族里的长姐一直很敬重,有相互取暖的意思,也有抱团对抗的意味。
“你送五百足够了,刚成家不久,能有多少钱?”我不会因为是自己的亲侄儿,给小堂妹乱指示。
“五百?大伯会不会生气?我可听说大家都是一千起步。”小堂妹担忧的发出疑问。
“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来块,送一千?还让不让人活?随什么大流?我俩是泼出去的水,能送就不错了,还嫌少?嫌少一分不送,咱该吃席还吃席。”
我大言不惭的鼓励小堂妹,心里却想着,家里会不会请我?
“嗯。那也行。我就送五百,咱家族拢共就三个姑娘,除了二姐有钱,剩下你我都是贫民。
那我听大姐的,我送五百,嫌少我就不吃饭直接回家。我一个人去,免得又多些是是非非。”
小堂妹的意思很清楚,怕送少了,我大哥给她脸色看,避免引起婆家人的不适,她决定一个人赴宴。
一件喜庆的事搞的像赴鸿门宴似的,我呵呵笑起来。
“别怕,带上我妹夫,他们敢给脸色看,咱们也敢接。丢人?还指不定丢谁人呢?去吧!都去。告诉你,你大伯他们还没请我呢?你不来问我,我都不知道。”
小堂妹在电话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家没你家条件好,父母不看重女儿,还能说过去。可你家大伯多有钱呀!你从小过那样的日子,我现在还羡慕呢!
谁知道你出嫁后,居然天上地下的大转变。连我那古董爹都坦言,大伯家怪的很咧!”
“骨子里的根改不掉,未出嫁我是白家人,出嫁了我是别人家的人。区别对待,没啥稀奇。”谈起过去的事,我一点儿也不伤感,因为早已经习惯了。
和小堂妹又讲了会儿各自婆家的事,在我们聊的热火朝天时,母亲的电话打进来了。
我想,应该也是来说给侄儿过生日的事吧?
我拿着不停唱歌的手机,手指在上面划拉着,我有些犹豫,该不该接电话。
对母亲,我的情感很矛盾。一如她对我的感情,好像很爱,又好像不爱。
徘徊了好几次,电话铃声响起又沉寂,反反复复,最后,我接了电话。
“你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母亲开口便责问我,她忘记了我找她借钱时,她的电话不也是响了一遍又一遍,她不肯接。
“哦,我正忙,没有听见。”对着母亲,我心里还是孝顺的,虽然有怨言,可终归是生我的亲生母亲。撒个小谎吧!总不能说我在考虑要不要接电话吧?
“你本周五请假回来一趟,望宝要过十岁生日,你是亲姑姑,不到场说不过去。还有,礼金送到位,别让人小瞧了。”
母亲没有问我房子的事,也没有问我的云舟好不好?
电话里的她一心一意都在她宝贝孙子身上,她只想着他们的面子。
我有些失望,淡淡地回道:“我上班忙的很,不一定能请假成功。”
“你那个破工作有什么好担忧?干不干都一个样,挣那三瓜两枣能干什么?”
母亲的话让我从头到脚凉透,凉的不想再跟她多说半个字。
“好好好,我尽量吧!”不等母亲再开口,我飞快的挂了电话。
我快速的挂电话,引起母亲的不满,她再次拨打了我的手机。
“你不耐烦什么?望宝不是咱们白家的根儿?你不是他亲姑姑?”母亲劈头盖脸的责骂,我叹口气,道:“我没不耐烦,我只是有些忙。好了,到时候回去。云舟要洗澡了,我得给他找换洗衣服。”
强势的娘家,哪怕是面对亲生母亲,我选择了不正面刚。因为做了母亲的我,懂得了体谅他们的不易。虽然,他们偏心,偏到了太平洋。
“云舟上学了吗?今年几岁了?”母亲终于问起了我的儿子,我心里冷哼,还是喊了云舟过来,对着手机喊外婆。
第50章 又得一个白眼
“哦,他都四岁了呀!日子是真快,到时候一起回来。”母亲感叹着,我的云舟突然说道:“外婆,我前几天过生日了,我四岁了,读中班,成大孩子了。你们好像还没送我生日礼物呢?”
我来不及捂孩子的嘴,他已经童言童语的发出心声。
母亲显然没想到孩子会说这番话,她大约是愣住了,但随即她笑道:“云舟乖,外婆忘记了。等周五你回来,外婆和外公给你买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很大很大的车子,还有挖机,消防车,捉人的车。我要好多好多,我好喜欢。”
云舟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很开心,对外婆的承诺心花怒放。
“好了,云舟,不可贪心,要一个礼物就好。”我拿过手机,对还在说要搅拌车,油罐车的孩子嘘了声,示意他不要说话了。
“我知道了,我带云舟去洗澡。”
“你们怎么做的大人?孩子都没件可心的玩具?他要就给他买,你小时候我们可是什么都满足你,要什么买什么。怎么云舟过的还不如你小时候?他爸爸都不挣钱?”
母亲有些生气,云舟的描述让她仿佛看到一贫如洗的我们,苛待了孩子,连个像样的玩具都不肯买给孩子。
“以后再说吧?我真的有事。”我不想解释,忙完孩子,我还要干兼职呢!论坛的博主今天发了新小说,我得去看看。
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电话挂了。
“爸爸,我马上就有好多玩具了。”云舟飞快的跑到陆明浩跟前,兴奋的描绘他即将到手的礼物。
“你外婆给你买生日礼物?”陆明浩瞪大眼珠,看看孩子,又看看我,一脸疑惑。
孩子出生后,我娘家鲜少过问。对陆家的不满,时时刻刻挂在脸上。
“你安排下时间,周五我们回一趟怡城,望宝过十岁生日,家里大办。”我淡淡地,看不出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