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打赢我？”学恺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用这话说过牟格。今天，他又拿来用一次。
“呵呵呵……”我笑的弯了腰，今生，有爱我的学恺，有胜过亲人的牟格，还有可爱的小云舟陪伴。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轻轻松松搬了次家，我们三好好参观了下紫东苑的环境。
秋渐浓，小区里的树木叶子有的已经染了深红色，风吹过，时不时的有红叶飘落。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似干燥的柴火燃烧的声音。
惬意又浪漫！
我小鸟伊人的紧紧依偎在学恺的怀里，娇羞的笑容，印在漫天的秋色里。
牟格突然叹了口气，道：“你们一定要天长地久哦！”
不等我们回话，他蓦然转身，大踏步的走了。
“学恺，牟格他……”我不明所以。
“他没事，只是醋意来了。其实那家伙，挺在乎你。不过，他和你没有缘分。不像我，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学恺拥吻着我，爱情铺天盖地的弥漫在我心里。
晚上，云舟回到我们的新家，开心的满屋子跑。短暂的一周很快过去，学恺要回农庄处理工作。我舍不得，拉着他的手，眼里有泪。
离别，在我心中，甚是惆怅。
“傻瓜，我处理完农庄的事情，马上就回来了。你在这里，我的家也在这里。我肯定会隔三差五的回来，周末更不必说。”学恺跨上牟格的车，我目送着车子远去。
偌大的房子，就剩下我和云舟。
然而，学恺不在家时，云舟也要恢复原来的生活状态。每日得等我下班后，去陆明浩家接回来。跟云舟说明原委后，小家伙很是不开心。
但是，我也没办法。上班，真的身不由己。
我还没有能力请保姆专门接送孩子上学，学恺倒是提过，我没同意。
养云舟的钱，我坚持自己承担。女人，不能所有事情都依附男人。时间久了，会失去自己该有的价值。
而云舟，有他的命运。坎坷，是我们成长过程里的必经之路。
迎刃而解，是我们必备的品质。我相信云舟，和我一样拥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超能力。
孩子几经思索，终是理解了我。乖乖地答应，放学后先回陆明浩家，然后我再去接。
也不排除，我有时加班或者因为别的事情，没时间照顾他，他会偶尔在爸爸家留宿。
牟格送学恺回来后，一天都没有和我说话。看我的眼神里，很无奈。
劳务派遣工转正并解决公积金的事情，已经小道消息的四处蔓延。
“听说名额不多，百分之十的名额。”
“要我说，按照工龄转，最公平。”
“我听说先转领导干部的家属，要安抚领导干部的后院，让他们好安心工作。”
……
各种传言，随着小道消息的传播，遍地开花。
我的消息素来迟缓，等我知道时，大家都知道了。
我去找飞兰，推开她办公室的门，她趴在办公桌上睡大觉。
“飞兰，你醒醒，醒醒。”我摇晃着她。
“干嘛！”飞兰揉着惺忪的睡眼，很不耐烦地瞅我一眼。
“别睡了，大家都说闲话了。还睡？上班时间，你好歹注意点影响。”我拉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
她懒洋洋地看我一眼，苦笑道：“你以为我在乎别人说我什么？搞笑。我都这样了，还怕他们说？”
“你哪样呢？只不过离开一个臭男人而已。咱能不能有点生活的激情？”
和学恺天天耳鬓厮磨，你情我浓的陶醉在爱情的蜜罐里。好几天没有关注飞兰，今日见到她，我心里真是吓了一大跳。
干枯的头发，胡乱搅在一起。没有任何装扮的素颜，皮肤蜡黄，嘴唇干的起了皮。眼窝深陷，黑眼圈大眼袋，全挂脸上。
“我生活的激情都是夜晨曦，他真是绝情啊！他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我去夜店找他，那扇门就是打不开。”
飞兰颓废地拍打着桌子，讲到夜晨曦，眼眶便红红地，泪水随时夺眶而出。
“飞兰，夜晨曦不属于你。忘了他好吗？”我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冰冷、粗糙，指甲周围都是肉刺。
一个精致妩媚的女子，竟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折磨成路人甲都不如了。
“你说的容易，忘记？忘记谈何容易。我的青春，我的爱情，我都给了他。他曾经也对我温柔地笑过，也给我洗手做鸡蛋汤。他怎么就是忘不掉你？你哪里有魔力？”
飞兰说着说着，忽然情绪激动的一把抓住我，怒道：“白晓语，你是不是看他有钱了，背着我偷偷勾搭他了？是不是？”
“飞兰，你胡说什么？我就没有见过他。上次是因为你，我才去找他。那次离开后，我再没见过他。”
“可他说了，这辈子，他一定要弥补你所有的爱情。他到处找你，直到有一天，他从我的相册里看到你。他央求我，让我把你所有的事都告诉他。
你上班发生的所有事，我每日像个谍报员一样，把你的情况都汇报一遍。
我嫉妒你，也羡慕你。你没有我漂亮，没有我身上具备的女人味。
你天天就知道过小市民的日子，像菜市场的大妈一样，为一毛钱和菜贩子纠结来纠结去。这样的女人，夜晨曦居然念念不忘。
成日里舍不得买个包包，天天一帆布包背着。每日里算计着生活费有没有超标，哪里又多花了一笔不该花的钱。
天天算房子多少钱一平，又省了多少钱，可以买零点几个平方。
呵呵，你说，你这样的女人，我都嫌弃。他那样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说你是贤妻良母。在我心里，你就是个标准的小市民。”飞兰说到小市民三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狠狠地吐出来。
第137章 转正
好吧！我本来就是那样的女人。工资不高，又没有家底。为了买房，可不是天天菜市场讲价？说到钱，我买房找飞兰借的钱还没还呢！
眼下，她和夜晨曦闹翻了。钱总又生了外心，对飞兰肯定没有以前那么照顾了。想了想，我决定用学恺的钱把欠飞兰的钱还了。
“飞兰，不管你怎么说，我都问心无愧。关于夜晨曦，我真的没有骗你。对他，或许之前我还有点点挂念。但是，你讲了他的事情后，我真的是一丁点留念都没有。
不管你怎么误解我，我都不会放弃和你的友情。我们是亲人对不对？
应该彼此相信对方。夜晨曦，不适合你。他那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都拴不住。他只能是个男人，别的女人的男人。
今日他对你说，是因为爱我。可如果我真的和他有了首尾，他日有一天，他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告诉我，他爱上了别人。飞兰，理智些，振作起来好不好？”
我诚恳地劝慰着飞兰，希望她能忘掉那个伤害了我，也伤害了他的男人。
“哼，你当然会说风凉话。他现在口口声声都是爱你，你自然得意。别当我是傻子，防火防盗防闺蜜。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那么爱夜晨曦，现在又没有婚姻约束。他又超有钱，肯放下身段来追求你，你能不动心？”飞兰变的蛮横无理。
我叹口气道：“飞兰，你和夜晨曦的关系，我只想说，你们分开不一定是坏事。”
我想起学恺说过，夜晨曦身上有很多事，如果东窗事发，一定会蹲几年。
我和夜晨曦的关系，我也不想再多做解释。我自认为问心无愧，飞兰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
“肯定不是坏事，至少成全了你。”飞兰的怨气，越讲越多。
“好了，飞兰，我们不谈夜晨曦。大家都在讲劳务派遣工转正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想转移话题，飞兰老纠结在夜晨曦身上，怎么扯都理不清楚。
“我没有看法，我相信老钱，他一定会想办法给我转正。至于你，自求多福吧！”
飞兰眼珠一翻，脚用力一蹬，坐着的老板椅旋转一圈，椅背对着了我。这是飞兰送客的方式，她在驱赶我。
我无奈地看看她，心里落下沉重的悲哀。
夜晨曦势必会毁了飞兰的一生！
牟格把我拉到无人处，悄悄告诉我一个消息。
“晓语，劳务派遣工转正的事，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可能仅此一次，错过了再没有二次机会。”
“为什么？大家都工作多年，为什么不一起转正？”我有些生气，领导们的决策总是那么的蹊跷。
“据我所知，钱总发起了这次转正的事。但同时，他也抛出了矛盾。他在和巡视组成员探讨此事时，自动提出了按百分之十的比例转正。
因为这样既可以为集团公司省下一笔钱，又能让工人们对他感恩戴德。所有的矛盾都转嫁给了公司，没转正的人都会抱怨公司不公平。”
“可是，百分之十的名额那也没多少啊？公司劳务派遣工好像有好几千人吧？咱们W单位也有上百人呢！只转十个？”
我纳闷的很，反反复复计算着百分之十这个数据。我担心体育老师教的数学，这么简单的数据我算的不对。
确认无误后，我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十个人？一百个人转十个人？那竞争得多激烈呀？
随后牟格说的话，彻底颠覆了我对公司的认知。
“钱总的提议，表面上为工人在出头。但是，他有前提条件。也正因为这些前提条件，他得到了公司中干们全体支持。
巡视组也因为这个前提，把材料递给了集团。现在，集团批复了：同意。就这几天，马上整理方案。”牟格转过身子，像间谍一样四处看看。
他探查情况时，我心里已经猜到了钱总提议的前提。
果然，如我所猜。
钱总主张给领导干部家属们先转正，其次考虑有科研奉献的本科生家属。
然后每个单位有剩余的名额，再下发给得过荣誉的工人们。
按照他这个比例下来，所谓转正，工人们大多是空欢喜一场。
“那方案下来了吗？”我很失望，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下来了，钱总说把所有劳务派遣工集中起来，由大家打分。从高往下走，十个人，咱们单位具体好像是十二个人。”
牟格顿了顿，看着我道：“你放心，我会给你据理力争。”
我笑笑，感觉希望渺茫。
虽然表面上我是钱总的心腹，可事关重大，他又为了往上爬。我这个可有可无的人，不一定会让他格外开恩。
只是，飞兰，他应该会念及旧情，给转正了吧？！
和牟格闲聊了会儿，我看见温可人和涂星月躲在走廊里，鬼鬼祟祟的说着悄悄话。这个点儿，大家都在干活，走廊寂静无声。
我像一只猫一样，脚步轻盈地走了过去，并伸手拍了拍温可人的肩。
“哎呀！你鬼呀！吓死人了。”温可人一脸嫌弃的拍拍肩头，我看看我干净的双手，不脏啊！
“别看了，我就是习惯性地拍拍肩。”温可人一眼看懂我看手的含义，推了我一下。
“干嘛？还动手？你们说什么秘密，想揍我灭口？”我开着玩笑。
“跟你没有关系，少打听。”涂星月脖子一梗，高傲地拽着温可人从我身边麻溜过去。
我低头浅笑，用打听吗？还不是悄悄讲劳务派遣工转正的事。
每个人心里都有情怀，大家从二十多岁进公司，到现在快四十岁了。
虽说嘴上不在乎身份，可心里对正式员工身份的渴望还是无比坚定。
我算了下，劳务派遣工转正后，每年至少多了一万五千元钱的收入。
因为转正后，就可以购买公积金。飞兰现在的情况，如果能转正，能多一笔钱是一笔。
她过惯了奢华的生活，突然失去夜晨曦这么大一个银行提款机，日子一定会渐渐捉襟见肘。
在一楼二楼溜达了一圈，我发现所有人都在议论劳务派遣工转正的事，但所有人也都在避讳这件事。
第138章 震天的大事
餐厅里，三五成群的人，都像做贼一样，悄悄地、小声地议论着，若有人经过，立马不说话。
钱总办公室里，来拜访的人热闹非凡，大多数是那些中干们。
他们有着各种理由来找钱总商量，关于劳务派遣工转正的事。当然，也包括给自己家亲属谋福利。
钱总可谓风光一时，连和他不对付的高维新都开始恭维他，说些好听的话。
工作群里发了通知，所有劳务派遣工都去办公室领表格。
等我去的时候，表格已经被哄抢的只剩下我的那张和飞兰的那张。
“飞兰，填表啦！”我把表给飞兰送过去，她看了一眼，很随意的写起工作总结。
“你不打下草稿？”我惊叹她的自信，当然，她也有这个能力。
“不用。你赶紧走吧？我实在是不想多看你一眼。”飞兰不耐烦地挥着手。
我回到办公室，拿着表看了半天，这要怎么写？
工作总结？是写今年的总结，还是从进公司时的工作经历？我拿着表去问其他人，大家都表示疑惑。
温可人道：“使劲儿吹自己就行了。”
涂星月捂着嘴笑个不停，又回头看我一眼道：“白晓语，把你的自我吹嘘给我看看。”
“我还没写呢！”我呵呵笑道，涂星月今天说的话倒实在。
“哎呀！你们看看，我是不是把自己吹过头了？”
温可人突然把她的表甩到我面前，我大致看了下，感觉确实过了。
温可人把她自己形容的天上有地上无，单位离了她就不能转了。
不过，这样的机会仅此一次，吹嘘自己过了头，我可以理解。
转悠了一圈，到处都是填表的人。我找了个地方，把自己这些年的工作经历详细写了。
学恺听说后，特地打电话问牟格，我转正的机会有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