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着徐朝,把秦妗赶到厨房里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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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做饭会被婆家嫌弃?
“我妈做饭还不如我呢。”
秦妗这话也只敢在父亲面前嘟囔,她的水平比不上父亲,但是和母亲相比,厉害得不是一星半点。
“那是她找的对象好。”
秦父很自恋地自夸一句,妻子的手艺不好也是因为他承担了大部分的厨余工作。结婚二十多年,秦父对妻子可谓是十年如一日,除了女儿的教育问题,家里的事情都是女主人说了算。
秦妗作为唯一的掌上明珠,秦父自然也希望她能遇到像自己一样的男人,既能赚钱养家、又能操持家务,对妻子也是言听计从。
“徐朝……”
也还行吧。
当着父亲的面,秦妗不敢直说,但是想到心上人的时候,眼里的笑意和甜蜜根本遮掩不住。
当事人之一就在门外,听见自己名字时就等着小姑娘的评价,漫长的沉默后,竟然听见了一声轻笑。
这是什么意思?
徐朝托着腮思考,一到这种问题他就像老师口中的学渣,不仅不能举一反三,就连小姑娘在想什么也不懂。
他到底怎么样呢?
挠得他心痒痒。
徐朝在门口犹豫着,这个时候进去问清楚还是在门口继续再听会?
第38章
一杯酒下肚,秦父脸色看着正常,意识却有点不清醒了。
拉着徐朝讲官场上的忌讳,越说越乱,到最后话也说不清楚了。
秦母担心他在孩子们面前出丑,感觉不对劲了就扶他回房间。
徐朝也不知道未来岳父的酒量那么差,一句话翻来覆去说出了几种不同的意思。
同样喝了一杯的秦妗,脸上泛起了红晕,意识却很清醒,若有若无地释放出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信号,勾引着对面的男人。
“还有人在。”
徐朝真的爱死了小姑娘现在的模样,眼神慵懒迷离,鲜艳的红唇也泛着光泽。
胸口处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就解开了,弯腰时若隐若现的沟渠近在咫尺。
乱花渐欲迷人眼。
若不是处在这样的环境,徐朝定要好好惩罚这个小姑娘。
手还没碰到女孩,就被她躲开。
“呵。”
秦妗低眉浅笑,一双桃花眼更是朦胧。
知道在这里不合时宜,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逗乐徐朝。
“意志力不坚定哦。”
“只是对你。”
徐朝确实参加过不少酒局,也遇到过很多投怀送抱的女人,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她一样,扰乱他的心智。
他突然想起那场比赛。
观众席上嘘声四起,一个个都站起向球场内挥舞着,只有她安静地坐在走廊边。
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眼眶中似掉非掉的泪珠。
旁边的同事还在讨论着裁判的判罚,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
他回头望了她多久?
应该没有一分钟。
因为比赛最后,并没有补时。
哨声吹响时,他看见眼泪落下,那一刻的光芒。
晶莹剔透,比耳环上的珍珠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他突然站起身,向后走去。
他想说,小姑娘,只不过是一场球赛。
体育竞技一向残酷,时赢时输。
她似乎是抬眼和他对视了,又好像没有。
愤而离场的人群阻拦了他的视线,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后来离场的人越来越多,没有人再注意球场上,教练向球迷致歉的一幕。
也没有人在意他急匆匆拨开人群,焦急万分的场景。
徐朝的手最后落在那双眼上。
一眼误终身。
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他惦记了那么多年,终于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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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到达上海后,外面又飘起了小雨滴。
密密麻麻地斜落在地,很快地上就覆上一片水渍。
下楼二楼,等出租的队伍排的老长,秦妗早就因为飞机晚点饿了。
看了眼时间,突然接到了沈景珏也落地的消息。
两人干脆约着一起去吃宵夜。
徐朝惩罚性揪着女孩的脸颊,他不相信小姑娘不知道接下来的安排。
“一起吧。”
就是因为知道,秦妗才是能拖一会是一会。
这几天她仗着父母在家,徐朝不敢乱来,把这一辈子能捉弄的把戏都使出来了。
得知他要去上海参加聚会,还和自己同一班飞机时,秦妗就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那饭后也一起吧。”
徐朝趁机提着条件,这几天被折磨地过于屈辱,夫纲不振,小姑娘都要爬到他头上了。
拇指指腹擦过了女孩的嘴唇,眼神也暗了暗。
脑海略过了数种让人脸红的画面。
秦妗喉咙发紧,卷长的睫毛抖动,男人突如其来的强势让她感到压力。
还没等到她回话,沈景珏就到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期末考试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学姐仿佛大变样了。
原本及腰酒红色的大波浪被规规矩矩地剪到齐肩处,头发也被拉直漂染回原本的颜色。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秦妗认识了她十几年,在她头上什么颜色都见过,除了黑色。
这位学姐从初中开始就带着手下的小弟小妹们和校方做对,而发型就是她们最挑衅的手段之一。
就算最后进入了最高学府,她的代班老师在接受采访时,依旧用桀骜不驯这个词来形容她,可见她的叛逆。
“学长,您好。”
沈景珏恭恭敬敬地和徐朝打招呼,不仅是死党的男朋友,还是她的金主爸爸。
在徐朝的宣传下,年底统计营业额时,短短两年就达到了自己五年的目标,年后就已经有了开分店的打算。
若不是无神论者,沈景珏都愿意在家里供着徐朝。
面对秦妗,她变自然了许多。
霸气地勾着秦妗的脖子,往前走。
几个人最后来到了静安寺附近的一家四川火锅店。
时候不早了,店里的人一点也不比平常少。
是谁说过年期间,上海会变成一座鬼城。
秦妗趴在窗户,看着里面的人大汗淋漓涮着火锅,口水止不住地分泌。
上一顿饭还是八个小时前,腹部时不时地叫唤着。
还好,她们等了十几分钟就进去了。
“你们是要订婚了吗?”
沈景珏倒入一盘子的肥牛,头也不抬地问对面的两个人。
徐朝倒是想,但是因为这个事闹出了分手18小时的风波,他也就不敢再提了。
安静地伺候着小姑娘吃饭。
“我还没见过徐伯父。”
怎么可能就订婚了呢?
秦妗悄悄抬眼看着旁边的男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明天带他去苏州。”
像是给他的一个保证。
秦妗不明白为什么徐朝也会缺乏安全感,明明他们两之间,女方才是处在弱势地位的那个。
“那正好,六月给我当伴娘。”
这一句话,像是个炸弹,打断了秦妗的思考。
就连徐朝也惊到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小师妹和电竞选手在一起的时间比他们还晚半个月。
他有些后悔没留那个小伙子的联系方式,在这方面讨教两招。
秦妗的目光向下瞟,虽然被桌子挡住了,沈景珏也知道是在看她的小腹。
“没怀孕。”
她没好气地解释。
因为孩子结婚是最不牢固的婚姻,她有那么傻吗?
一个两个听到消息都往那方面想。
徐朝的脑海里也闪过未婚先孕的念头,但是下一秒就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若是意外就罢了,他不愿意主动去做这样的事情。
他喜欢小姑娘,想要堂堂正正的得到她,不管是心还是身体。
虽然这条路还很长。
徐朝默默叹口气,两人一如既往得亲密,但是自己的职位又变成了实习男友,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
秦妗不知道徐朝心里的想法,端着餐盘坐到了对面,小声地和沈景珏讲着女孩的悄悄话。
她从未想过学姐会按部就班地听从家里的安排,在最合适的年纪,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忍不住打听那个男人的信息,究竟是何方神圣?
虽然是家里安排的对象,但是沈景珏提前他时,语气中的满意也藏不住,卖了个关子说:“等你从苏州回来就知道了,而且你们还有不少共同的朋友。”
共同朋友。
谁呀?
秦妗皱着眉思考。
她虽然宅,但是因为父母的关系,认识的学长学姐还真不少,尤其现在做展会翻译,天南地北、世界各地也都有熟人。
说了几个名字,沈景珏都神秘兮兮地摇头。
还是那句话:“到时候就知道了。”
等洗完澡,秦妗也没想出个方向来,翻着学姐的朋友圈,每当看见一个共同好友的点赞,她都要点进去寻找蛛丝马迹。
听见有人靠近的动静,秦妗献宝似的拿给他看:“你觉得这语气像不像是情侣?”
杰克方?
看到是个男人名,徐朝也打起了精神,头像上的照片一团乱糊,灰茫茫的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下面是一张集体大合照,沈景珏旁边正是一个年轻男子,两个人姿势亲密,女孩一脸笑容地半靠在他肩头。
配文:嘻嘻,日子有你,才是幸福,以后都要好好的ya。
一个大男生也会用这样的词语表达心情吗?
徐朝愣了一秒,或许是他进入体制内时间太久了,看见这样的语句,只想和他好好聊聊。
“怎么样?”
秦妗催促道,总不成这个你指的是照片前面的五花肉吧。
“嗯,像。”
两个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徐朝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敷衍着小姑娘。
解开浴袍,随意地丢在沙发上。
“你……”
和偶像同款的三角。
秦妗的心思哪里还能集中在手机上,眼光不自觉往随着徐朝的动作而移动,暴露了自己小色女的本质。
“喜欢吗?”
女孩被抱起来时,耳边就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手下的肌肉硬邦邦地展示男人的力量,腰间也被用力地固定住,不能动弹。
她从镜子里看着两人的姿势,细腰更是衬得翘臀饱满圆润。
她用实际情况告诉徐朝她的答案。
小姑娘看着矜持,但是在这种事上却放得开。
秦妗的卧室小,除了客厅,其他房间都还没来得及装空调,但是两个人的身体很快就热了起来。
徐朝身上的被子因为动作幅度掉落在地板上时,沉浸中的小情侣谁都不知道。
是不一样的气味。
徐朝指腹擦过嘴唇,仍有些意犹未尽。
适可而止。
徐朝不喜欢这个词语,但在这时,他不得不遵循这样的规矩。
第39章
徐朝对江南最深的印象就是这样烟雨蒙蒙的天气,稀稀拉拉的细雨,就是不给你个痛快。
温度比北京高了不少,但是比北京更难熬。
闪电划过,照亮大半个屋子的时候,熟睡的秦妗似乎有所感觉,害怕般地往徐朝怀里躲。
徐朝哑然失笑,两个人分被而睡挤在一张小床上,或许是因为他的体温高,小姑娘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滚进了他的被窝。
温香软玉,身娇体软。
徐朝的睡意立马就消散了,轻轻起身,欣赏着女朋友的睡颜。
脖间、耳后还有昨晚留下来的痕迹,微红的一片。
想起昨晚让人脸红的画面,徐朝的眼眸又暗了。
双手忍不住使了些劲,看着小姑娘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又松手。
来回几次,最后折磨的还是自己。
适可而止还是乘胜追击。
还没等他想明白,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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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妗的老家在苏州县区下的一个小村镇,和上海这样的大都市不同,这里才是真正江南美景的模样。
小桥流水,青砖白瓦。
秦妗很小的时候在这里呆过几个月,只不过秦父的工作定下来后,秦母马上带着女儿离开了老宅。
两座城市距离不远,但是秦妗一家人回来得也并不频繁,甚至秦妗在上海读大学更近时,也就是一两个月才来一次。
除了那个不待见他们的大伯母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秦母的娘家。
想到什么就来什么,看到第二任舅妈探着头往车内找人时,秦妗的心都到嗓子眼了。
“怎么了?”
特殊的玻璃材质,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就这样,小姑娘还是蹲在了副驾前面的一点点缝隙中。
长发洒落在面前,完全遮住了面孔。
徐朝又回头看着那个女人,身量不高,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可见日子过的并不富裕。
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柔弱的女孩,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一辆三轮车。
看不清正脸,徐朝也猜不出他们和秦妗有没有亲戚关系。
“走了,出来吧。”
再次听见徐朝确认那个女人已经离开后,秦妗才撑着座位起来。
短短几十秒,秦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脑海中飞过母亲讲述陈年往事时悲伤的画面,强势的母亲只有在这件事上才会显露自己的脆弱。
等车子又驶上大路,秦妗才组织好语言告诉他缘由。
“我第一任舅妈是第二任舅妈前夫的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