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都没发现他原来也可以流露出这么丰富的表情,有很多小动作和小情绪,像个人一样。他以前在她眼里是什么样呢?温予白甚至想不出,因为根本没在意过。
弯身下车,她紧了紧衣领往里走。
空荡荡的包厢里,沈瑶音握着手机,像是冰冻一般,直愣愣地跌坐在沙发旁,地上散落数不清的酒瓶,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时砚说黑料不是他放的,可她却再次捅了火.药桶。
怎么也不会想到一通电话会弄巧成拙。
这次是不是再也没办法翻身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沈瑶音面色一变,飞快看向手机屏幕,然后并不是意料之中的来电显示,她失望地点开接听键,放到耳边。
“瑶音!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电话那边传来经纪人的声音。
沈瑶音现在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怏怏道:“我现在没有心情。”
“是有关那个温予白的。”
原本要挂了电话的沈瑶音动作一顿,犹豫过后,她脸上多了几分认真之色:“什么事?”
“今天我去医院探望我一个亲戚,听见隔壁病房有两个护工在聊闲天,说起了温予白,我就偷听了一段,你猜怎么着?里面那个植物人老太太,是温予白前男友的亲妈,还说温予白重情重义,那医药费什么的都是她垫付的,而且有空就会来看那个老太太。瑶音,她不是跟时先生在一起吗,结果还跟前男友家里藕断丝连,也不知道时先生知道不知道。”
经纪人是沈瑶音信任的人,许多沈瑶音知道的内情他都清楚。
沈瑶音却很快想到火到热搜上的医院照,就问他:“是哪个医院?”
“阜外医院。”
这么巧?
之前上热搜的是这个医院,阿砚曾经也在这个医院接受心脏治疗。
不过既然时砚跟温予白一起出现在这个医院过,很可能这件事时砚是知道的,沈瑶音没觉得光凭这点就能让时砚认清温予白的真面目并且远离她。
“她前男友妈妈植物人了,那她前男友呢?”沈瑶音随口问了一句。
那边想了想,开口道:“我也没听全,她们倒是提到了那个老太太的儿子,好像是摔死了,而且死之前还捐献了身体里所有器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温予白的前男友。”
沈瑶音皱了下眉,脑中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抓紧手机,急问:“你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这我没听到。”
沈瑶音心跳得很快,有一个离奇的念头在她心里产生,很荒谬,但她又觉得不是巧合。
“你现在回去帮我打听清楚,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越详细越好!”
“哦哦……好。”经纪人有些奇怪,明明说的是温予白,怎么转到了一个死人身上,但还是应了下来,然后挂断电话。
沈瑶音捧着手机,眼中慢慢浮现出光亮,如果一切都如她猜测那样,那她说温予白居心叵测就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有了确切的证据,时砚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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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敲门声,整个别墅里就两个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他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对门那边道:“门没锁。”
啪嗒一声,门被推开,温予白低垂的头随着门开逐渐抬起,一眼就看到穿着浴袍发尖滴水的男人,他浴袍腰带只轻轻系上,从小腹往上敞口越来越大,巧克力腹肌若隐若现,衬得男人宽肩窄腰尤其诱人。
但温予白只是顿了一下,脚步后退:“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她想关上门,却受到一阵阻力,抬头一看,时砚把着门框站在她身前,脸上还有几分着急,拖鞋都跑掉一只。
时砚故作镇定:“跑什么?”
谁跑了?
温予白扫了他一眼:“你不方便。”
“有什么事就说。”有什么不方便的……时砚腹诽一句,末了还是忍不住,偷偷瞥着温予白的脸色,小声道:“哪你没看过……”
温予白眸光不期然落到男人敞开的胸口上,发尾的水滴顺着沟壑流下,强劲的肌肉充满力量感。
挺健康的,温予白还有些欣慰。
时砚撑着门,见温予白竟然盯着他胸口走神了,眼里闪过一抹不快,他伸手将她拽进房里,门砰得一声关上。
温予白被拉得猝不及防,额头差点撞到他身上,鼻尖掠过清新的香气,混杂着氤氲的湿意,让人心神有一瞬的恍惚,恍惚过后,温予白瞬间瞪圆了眸:“你干什么?”
质问的话一出口,时砚手心紧了紧。
半晌后,他放开她,向后退了一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