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绝对用了十足的力道,他嘴角都流出血了,张裕不敢置信地蹭了一下唇角,看到手指上的血,脸孔瞬间变得扭曲。
“你踏马的敢下手打老子!”他伸手用力推了一下温予白的肩膀,嘴里还骂了一句。
温予白终究抵不过男人的力气,被他推得向后踉跄一步,但裙子还在他脚下,只听“呲啦”一声,小腿处鱼尾裙摆最先撕坏,她也重重撞在墙壁上。
温予白视线始终不离开张裕,深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锁在他脸上,即便被推得趔趄不稳,她也不见丝毫慌乱,一只手提着裙子护住胸前,另一只手再次如法炮制地挥过来。
只是刚刚抬起手,她忽然觉得脑袋一懵,动作顿时僵直在空中。
她思绪停滞,连视线也变得模糊了,晕眩的感觉又如潮水般袭来。
她用力晃了一下头,这次连腿都变得软了,怎么也站不稳。
温予白不自然地往旁边歪了歪,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凌乱的声音,她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忽然听到身前一声嗤笑。
“终于发挥药效了?”
温予白脑袋嗡地一声,骤然抬眸看向他,身体的不适感在慢慢放大,她起初以为是自己病情复发,现在才发现这其中的不同,晕头转向的同时,身体也在逐渐变得燥热。
是什么时候?
温予白不得不开始思考、回想,很快便找到真相,她进来之后唯一入口的只有那杯酒,而喝酒之前,她曾被一个毛手毛脚的侍者撞了一下。
怪不得那个侍者被发现时那么慌张。
看来张裕早就计划好了要来这堵她。
温予白想都不想,转身便要走。
这种情况下别说她不能保持清醒,就算她没有中招,跟张裕硬碰硬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很显然,张裕没那么容易让她走。
几个跟班挡住温予白去路,她呼吸越发沉,连眼前的人影都是重叠的,张裕的手碰到她后背,她敏感得犹如被针刺了一样,甩手推开,人又回到墙壁边上。
她要极力维持理智才不会倒下,其实眼前早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听见嘻嘻哈哈的笑声,而这种声音最让她恶心,会莫名挑起让人难堪的记忆。
“怪不得那时候死活不肯跟我睡,原来是攀上了时砚这个高枝,只可惜现在这个高枝不愿搭理你了,你说你何必这么折腾,早就答应我不就好了吗?”
张裕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手也不老实,坏笑着拽她衣服,向下一抻,温予白抵死不松手,转身贴着墙,冰凉的墙面让她的意识恢复几分,她撩开双眸,半睁的眼睛里仍是满满的阴冷,缓了一口气,她开口道:“你敢动我……”
“什么?”后面的字音听不清楚,张裕又特别好奇,故意往前凑了一分,就听到温予白如刀锋一般的威胁横在他头顶上。
“我杀了你。”
张裕蓦地一惊,瞬间头皮炸开,浑身发麻,他听过许多人说过的许多威胁的话,但都没有温予白这么疯,这么让人信服。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她只是在虚张声势,反正现在人在他手上,玩过之后,哪怕她在网上爆出来真相,没有确切的证据,别人也只会骂她脏,骂她仙人跳,骂她诬告,他再用营销号搅一搅浑水,结局也就会不了了之。
要问张裕为什么敢这么笃定,因为他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张裕想着想着心情又特别好,朝思暮想守株待兔这么久的猎物,总是更诱人、更加美味的,他见温予白意识越发薄弱,伸手想去抚一抚她的脸,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
却在他手碰到温予白脸颊的前一刻,脑袋重重挨了一拳。
这一拳猝不及防,他磕到墙壁上,缓了好久才缓回神。
温予白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人,穿着一身利落西装,脸上满是嫌恶的愠怒,他还要再过来打,温予白却是拉了拉他袖子。
霍成霄赶紧脱下西装外套罩住温予白的身子,见她脸色不对,急道:“予白,你怎么样!”
温予白声音细弱蚊蝇,轻轻打着颤:“快带我离开这!”
她语气混杂着焦急和忍耐,扣着他手臂的手越发用力,霍成霄看了一眼那些个傻眼的人,虽有犹豫,但当下立断,他拦腰抱起温予白,转身便走。
“水……找有水的地方……”温予白脸埋在霍成霄怀里,压抑着全身的颤抖。
热意撩拨着神经,纵使霍成霄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也弄个大概了,紧绷的不适感和震怒的火气一起席卷而来,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加快脚步,抱着她闪身进了一道门。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个人走到张裕身旁,小声道:“张哥,就这么放她走了?”
张裕被打扰了好兴致,正在气头上,更何况人没弄到手,他还挨了一耳光,又被揍了一拳,现在脸上全是伤,心情怎么会好?冲那人吼了一句:“废他妈话,不放人走你等人报警抓你啊!”
大声骂人扯得他嘴角疼,吸了一口凉气,他揉着脸进了休息室,后面的人挨了骂气也不顺,跟在张裕屁股后面走进来,没法骂回去,只好骂霍成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坏人好事!”
“是啊,眼看着都要得手了,真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