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白被人算计了。”他没揪着时砚打他的事不放,而是直接道清温予白此时的状况。
“让开。”
霍成霄听到他满含威胁的语气,手却没挪开:“她清醒的时候说不让我带她出去,一出去难保不会碰到人,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你知道对她有多大的负面影响!”
虽然明知她是受害者。
这句话霍成霄没说。
时砚一口气堵在胸口,低头看了看温予白。
所以就用这种方式,宁愿伤害自己都不肯出去?
他抱着她的手一紧,深吸一口气,好像找回了几分冷静,对霍成霄冷道:“我知道,让开。”
他抱着温予白闪身,绕过霍成霄走出浴室,却没再出门,而是往床边走,霍成霄跟着走出来,看到时砚把人往床上放的动作,眼睛瞬间睁大,刚要出声,就听到时砚说:“去找你妹夫,让他叫医生过来,别惊动任何人,也别让任何人知道温予白还在婚宴上。”
江危比霍成霄大个好几岁,但确实算他妹夫,虽然关系差得有点远。
霍成霄知道了时砚的意思,心底还是有几分不放心,但最终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屋里瞬间只剩下二人,时砚把湿的浴巾抽出来扔在地上,这才看到她衣服几乎滑到了腰上,眸光一颤。
那群人描述当时情形的模样,还刻在时砚脑海里,双唇紧闭,他抓起旁边的被子盖到她身上,眼中没有任何旖旎,只有愤怒。
时砚的动作矜持又小心,即便温予白神志不清,他也没有丝毫越界的举动,只是被子盖上了,她的衣服也是湿的,这样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
如果是以前,他不会有任何迟疑……
温予白发被打湿,眼睛轻轻闭着,但口中时而发出声音,刚才泡在冷水中时还好,现在出了浴缸,身上还罩着被子,热浪又一层一层地席卷而来。
她下意识地伸手推开被子,只想接触空气中的寒意,时砚盖了两次,都被她撩开。
看着眼前没有意识又任性的人,他轻叹一口气,将被子重新给她盖好,压着两侧,这次头降低,在她耳边,用低沉的嗓音温柔道:“再等等,一会儿医生就来了。”
温予白好像听到了声音,眼睫微颤,她缓慢地睁开眼,与浴室的冷光不同,头顶上的吊灯散发着温柔的暖光,打在眼皮上,又热又痒,几次抖动之下,她才看到身上有一层黑影。
时砚见她安静下来了,正要起身,光洁的手臂却从被子中滑出,一把将他脖颈抱住,时砚身子一僵,两只手撑在温予白身侧,因为温予白的力道向下压了几分,衣服顿时变得紧绷。
“难受……”温予白在他耳边小声诉苦,声音里满满的委屈。
时砚没有动作,半晌之后,动了动口:“哪里难受?”
“衣服……湿的……难受……”
时砚松了一口气,手从床上挪开,抱着她后背坐起身,温予白随着他的动作也坐了起来,还是这样紧紧地抱着他。
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床头上的山水壁画,古典风的壁纸将整个房间衬得诗意恬淡,他手掌放在她后背上,小心地摸索,骨节修长的手指不需太久便碰到了礼服的锁链。
找到拉链,他轻轻拉开,褪去衣服,他将湿答答的礼服也随手扔在了地上。
伸手拿着被子盖住她后背,时砚沉出一口气,问道:“好点了吗?”
被子里满是潮气,哪里都是潮乎乎的,温予白不松手,甚至抱着他更紧了几分,冷热交替的感觉将她折磨地苦不堪言,她委屈道:“没有……”
时砚浑身紧绷着,连动作都是僵硬的,听她这么说,他也没有办法,只好隔着被子揽住她后腰,轻声安抚她:“一会儿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温予白在被子里蹭了蹭,不知何时已坐到他腿上,时砚脖颈搭着她湿湿的发丝,有几分痒,身上也蔓延开几分热意,拿她没办法,索性闭上眼,他轻轻释放一口气,却没感觉到有任何的放松。
无所适从,只能转移注意力,闭着眼却加剧了感观的刺激。
忽然,时砚感觉她的手攀上了他的脸,猝然睁开眼眸,才发现温予白跪在他腿上,脸已经近在咫尺,她看着他,手指描摹他的轮廓,好像乐在其中,时砚思维停滞,心跟着一软。
温予白已经好久没对他这么亲近了,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总是浸着冷意,而现在却满是暖色,氤氲着朝霞日光,悠远又怀念。
“怎么了?”时砚不知她想要干什么,出声打破沉寂。
但,毫无预兆地,她压下了唇。
心弦崩地一下,猝然断裂。
温予白捧着他的脸,嘴边漫着笑意,吻合的唇缓缓推升着温度,节奏始终被她掌控在手中。
时砚起初还有些僵硬,但失控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他闭上眼睛,手伸进被子里按住她深深地腰窝,等了太久的放纵,忍了太久的爱.欲都在这一刻得到慰藉。
“白忱……”
忽然,时砚听到一个不合时宜的名字在耳边响起,他瞬间睁开眼睛,只感觉到全身的热度缓缓结上一层冰,冷意扩散至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