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
那人偷偷看了一眼林佑声:“还说要给林董把好门,等把人调.教好了送给林董。”
椅子后传来一声低笑,分辨不清是什么情绪。
“他还挺懂事。”
谁也不敢接话,办公室里瞬间变得冷场。
“张裕那边怎么说?”
“江家手里边有张裕买通侍者下料的证据,以此来要挟张裕,他家里人都打算不追究了,毕竟除了江家,背后还有时家。”
“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林佑声忽然道。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其中一个人小心翼翼道:“林董的意思,是把这件事捅出来?”
“时砚打人的证据有吗?”
“我看到有人偷偷录视频。”
林佑声似乎很高兴:“那不是正好?”
“可是这么一来,下料的事也……”
林佑声转过椅子,看着那人:“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他一这么说,大家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了,林佑声才不管张裕会怎么样,他就是想搞臭时砚,这件事爆出来,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是时砚跟张裕狗咬狗,牵扯出温予白,娱乐圈多一个瓜罢了。
跟他林佑声又没关系。
跟他们好像更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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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温予白躺了一整天,精神稍微好些,她实在躺不住了,起身下床,走到楼梯边缘,就看到沙发背上露出一颗头。
时砚的脑袋很有辨识度,他天然带了一些自然卷,短发时候看不出来,稍微长一点便开始打卷了。
他仰头靠着,手背遮住眼睛,似乎很疲惫,脑后的头发被压着,头顶上一个旋,就跟他个性一样,拧着。
温予白静悄悄地下楼,脚步很轻,没有吵醒他,等走到沙发边,可能是两条腿还没恢复好,突然软了一下,撞到旁边的玻璃几。
铛地一声,时砚从梦中惊醒。
他醒来时眼睛的双眼皮都比平时大,瞪着眼睛,寻到温予白揉着膝盖暗暗忍痛的脸,立刻变了脸色,凑过来去看她膝盖:“怎么了?”
温予白赶紧抱着腿坐到后面的沙发上,对他摇摇头道:“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时砚一半意识还残存在梦里,刚才是被惊醒的,因此脑袋有些迟钝,听见温予白淡漠疏离的口吻,他好像清醒了些,晃了晃头,他揉着眉心,疏解浑身的疲惫。
“怎么下来了?”他问。
温予白道:“在上面待得无聊。”
时砚放下手,像平时一样,问她:“饿了吗?饿了我去做饭。”
他刚要起身,温予白赶紧拉住他的手,手指一触碰,时砚下意识握紧,可等他握紧的时候,温予白又将手抽了出来,她有些不自然地道:“不用了,我还不饿。”
时砚手心空空,跟心里一样,他站了一会儿,又坐回去,就这样,两个人都不说话,他再次仰靠在沙发上。
这样一躺,额角的伤疤就显现出来了,温予白看着他头顶上的伤,抿了抿唇,忽然轻声开口:“你的伤好了吗?”
“嗯?”没想到温予白会主动找话,时砚抬起头看向她,留意到她的视线,伸手抚了抚伤口,“已经没事了。”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起伏,说完就收回了视线,温予白哽了一下,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就那么让他离开了,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生日那天……”温予白顿了顿,时砚又有了反应,转头看着她。
温予白始终觉得,成人应该有成人的解决方式,不想与他扯上关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有确实做得不对的地方,就该说出来,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用这种方式逼他讨厌自己其实也很幼稚。
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生日那天,我欠你一句真心的抱歉,那天我确实把你忘了,你还因为找我出了车祸,我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对不起。”
时砚眼眸中有光晃动,忽然觉得心头某处发酸,他移开目光看了看别处,但最终又转回到她的脸上。
温予白继续道:“我本来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但是被我落在车上了,我后来找了那个司机,他没给我回信,感觉应该找不到了。不过你如果还想要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买一个。”
对面久久没说话,温予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传达过去没有,但她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起身要走,手却被温热的掌心握住。
温予白转头,看到时砚拉着她的手,抬头看着她:“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