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刚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砚脚步一顿,听到自己的名字,他面色微滞,转身,伸手推开虚掩的门。
门一开,就见张裕坐在沙发上正揉着嘴角,其他人则围着张裕,听见门声轻响,一起回过头,一看到是时砚,吓得脸都青了。
张裕算是相对来说还比较冷静的人,只是不知道时砚听到了几分。
“说我什么呢?”
时砚好像也没生气,甚至还笑了一下,这声笑似乎给了那些人松一口气的机会,纷纷缓和下脸色。
张裕还记得刚才时砚拿他比做狗,这会儿气还没消,再加上时砚跟温予白的关系,顿时起了玩火的心,笑道:“没说时总,我们在说温予白。”
其他人纷纷看向张裕,都一副“你疯了”的模样。
张裕假装镇定,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时砚。
时砚似乎很感兴趣:“哦?说什么?”
“在给时总打抱不平,你看上次,时总为了她,在饭桌上对我大打出手,对她算是宠爱有加了吧,刚才我看时总对她爱搭不理,还在想是怎么了,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嘛!”
张裕咧嘴一笑:“现在我知道了,是温予白对不起你啊,她前脚刚跟那个陆家回来的小少爷走了,俩儿人那叫一个亲密,按理来说你们分手应该没多长时间吧,这就跟人好上了,很难不让人想太多。”
张裕说着,其实也在打量时砚的脸色,但他好像没想象中那么生气,即便是充满挑衅的话说出来,时砚也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反倒让他心里泛起嘀咕了。
时砚就手拉过一条椅子坐下,脸上有好奇:“他们两个真一起走的?”
张裕“嗯”了一声,点着下巴:“对啊,就刚才,要我说,时总,你就是被温予白那个贱人当成老实人耍了,她背后养的鱼可多,你问问这些人,哪个没被她示好过?”
有的人底线一打开,说话更没有边际,什么有的没的全都往外说,恨不得把脏东西都泼温予白身上。
旁边的人也纷纷应和,也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觉得吹起这样的牛皮来能让自己的形象大涨,嘴就没把门了。
“砚哥你是不知道,早年我就听说温予白那些事,她虽然是林佑声外甥女,但林佑声也没管过她啊,那你说她这三年怎么会爬得这么快?还有黎枢电影的事,八竿子跟她打不到一块去,黎枢却硬捧她,上了几次热搜都没说撤掉她,要说这里没点猫腻谁信啊?”
“那会儿你俩好着呢,我也不敢说,温予白私下里经常约我出去,房间号都给我打过来,要不是我洁身自好……那保不齐就有管不住自己的不是?哥,你真得好好查查,温予白背后是不是给你戴了绿帽子。”
几个人越说越起劲,假的说成真的,没的说成有的,就好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但是说了半天也没听到时砚出声,到这里突然卡壳了。休息室里顿时变得异常安静,众人一看时砚面色讳莫如深,在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火了。
本意是臭温予白名声,要是连着时砚一起骂进去就不好收场了。
有个脑袋不太好使的直接问出声:“砚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时砚像是才回过神来,手指一摊,对几人道:“哦,我在听你们说。”
他本身不笑时就有几分亦正亦邪,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时砚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面色不解:“既然你们这么讨厌她,怎么一起来这了,找她?”
好像就是个简单的疑问句,大家没有多想。
张裕看出时砚好像真没把温予白放心上,心生一计,笑道:“刚不是说了?这不是给时总打抱不平嘛,就想过来教训教训她,让她收敛点,谁知道让陆家那小子英雄救美了。”
“教训她?”时砚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看表情更像好奇,“怎么教训?”
“也没怎么,她不是浪么,哥儿几个就是脱了她两件衣服。”有一个人急着炫耀,在张裕开口之前,得意洋洋又大言不惭地说了一句。
时砚放下腿,脸上的笑意还未淡去,可眼神却瞬间变得冰冷。
张裕踹了那人一脚,心里骂着煞笔,嘴上却道:“不是脱她衣服,就是不小心踩到她裙子了,还没干啥呢,陆家小少爷不就来了嘛。”
那人被踹了一脚,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点头:“对对,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啥也没看见,她就抓着自己衣服这样……”
他学着温予白的动作,把空气当墙,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头发挡住眼睛,护着自己的敏感部位。
“就这样挡着,能看见什么?多能装啊——”
他话没说完,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整个人往沙发那边倒去,砸在张裕身上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旁边传来尖叫和咒骂声。
被一个人压在身上,张裕行动受阻,他抬头看着早已经走过来的时砚,目光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滴血的烟灰缸,终于感到一丝不对劲,他慌张道:“时总,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不至于,真不至于!”
他推开身上的人想要爬起来,时砚却先一步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沙发上整个拽起来,另一只手直接带着手里的东西砸了上去。
张裕只感觉脑袋懵了一瞬,眼前的东西跟着晃,然后脖颈压下来重重地力道,他整张脸撞到冰凉的大理石茶几面上,被狠狠挤压着,然后抬起,一下、两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