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门铃响了,时砚面色一顿,似乎知道门外的人是谁,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温予白看时砚没有动作,狐疑地看他一眼,转身要去开门。
时砚将她拉回来:“我去。”
温予白看时砚说完走向门口。他看了一眼视讯器,将门打开,外面的人戴了个鸭舌帽,两个人差不多高,时砚在门口挡着,温予白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知道二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
时砚让开身子时,温予白才看到身穿风衣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是谁。
“霍成霄?”
温予白瞪大了眼睛,看到霍成霄跟她摆了摆手,面带笑意,插着兜走过来,“没想到是我?”
温予白当然想不到,这里是时砚的别墅,霍成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一万个不明白,本来要问出心中疑问,但霍成霄从阴影中走到亮堂的地方,光线一好转,温予白就看到他嘴角明显的伤痕,话到嘴边就变了。
“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温予白脱口而出,既是好奇也是关心,因为那紫红的印记挂在脸上实在叫人难以忽视,可想而知打他的那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霍成霄一顿,手抚着后脑的帽子,回头看了一眼时砚,时砚在鞋柜拿鞋,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摔摔楞楞地,弄得鞋柜发出砰砰的声响。
温予白的注意力被转移过去几分,伸出脑袋去看时砚:“你找不到鞋了吗?”
时砚扭头一看温予白在跟他说话,眉头顿时松展开,手上的动作也轻柔许多,他扶着鞋柜门,摇了下头:“没有,找到了。”
他将鞋从鞋柜里拿出来,一边穿上一边嘱咐温予白:“我回来之前你在家里不许乱跑。”
说完看了霍成霄一眼,眸光瞬间变得冰凉。
但他并没说任何要把霍成霄赶出去的话。
温予白更加不解了,但时砚明显有事要忙,穿好鞋之后拿着外套和牛皮纸袋就出去了,临走时又用眼神跟霍成霄交流一遍。
门被合上,温予白好奇地看向霍成霄,一副你赶紧给我解释的模样。
霍成霄耸着肩膀,两只手插着牛仔裤的兜,下巴一抬:“还没吃饭呢吧,去吃饭。”
温予白端详他好长时间,说出心里离谱的猜测:“是时砚让你过来的?”
霍成霄倒是没有否认,大方地点了点头,直言道:“他不放心你,叫我过来看着你。”
“看”说的是一声,好像把温予白当成小宠物了似的,主人离家,请朋友帮忙照看小猫小狗,喂个食铲个屎什么的……她疑问太多,一时之间竟然都不知道该从哪问起,看着霍成霄唇角,她将头发顺到脑后,打算从最直观的问题问起:“你先说说,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霍成霄:“时砚打的。”
温予白:???
霍成霄把帽子摘下来,抖了抖头发,扭头一看温予白还是那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他两眼一眯,似笑非笑:“你真的不记得了?”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提醒她那天发生的事了,时砚和霍成霄越是这个态度,温予白就越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仔细回想,好像确实有霍成霄被打的画面,而且好像……还是在浴室里。
越想越离谱!
霍成霄和时砚为什么要在浴室里大打出手?
“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霍成霄走到餐桌前坐下,桌上已经备好了碗筷,他手肘搭在桌子上,对温予白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吃饭,一边道:“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那天我走得早。”
他说得坦诚,看不出是在敷衍应付,温予白以为他说的“走得早”,是说很早就离开了婚宴,但其实霍成霄意有所指。
温予白坐过去,心里认定了两个人肯定是婚宴之后打的架,拿着筷子扒了一口饭,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他:“时砚为什么要打你?”
霍成霄正给她夹肉,闻言动作一顿,放下筷子,他将手臂端在桌面上,淡笑着看向温予白:“是个误会,当时,他以为我做了坏事。”
“坏事?”温予白竖起耳朵,“什么坏事?你这样的人能做什么坏事?”
霍成霄笑了:“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是什么人,在你眼里,我就不能办坏事吗?”
温予白表情像是看神经病,桌子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霍成霄拿起来看了看,虽然一直在维持神色不变,但温予白还是看出他好像是在控制什么,眉头微不可见地皱起。
“怎么了?”
温予白的声音将霍成霄的注意打断,他“哦”了一声,道:“没什么。”然后赶紧把手机熄屏放回兜里,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也不是没想过办坏事,只是当时的情况,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温予白碗里的饭已经没了小半碗,盘子里的菜也几乎都扫光了,她将目光从霍成霄的口袋上收回来,戳着碗里的饭,“到底是什么事啊……”
霍成霄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