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好好想想。”
直觉告诉温予白是有关她自己的,可是时砚和霍成霄明显一副打死不说的样子,都让她自己想,温予白努力了两天还是一头雾水,她突然不说话了,安静吃饭。
霍成霄在她低头吃饭的时候,兜里的手不小心按到了指纹解锁,屏幕一亮,上面是聊天框,某人给她发的信息。
——先不要让她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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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出了别墅就上了车,没多久,车子到达溪口路,前面堵得水泄不通,到处是叭叭的喇叭声,有交警在指挥通行,这时,有个电话打过来,时砚接听,那边计宏说:“你走后门吧,这边很多记者赶也赶不走。”
声音不小,驾驶室的贺彬已经听到了,他二话不说,转着方向盘调头,三分钟后出现在计宏所说的后门。
很隐蔽,跟地下接头似的。
时砚歪了下脑袋,有些不理解,计宏走过来,知道时砚不愿意偷偷摸摸的,赶紧给他解释:“你天不怕地不怕,是我们怕惹上麻烦。”
时砚不置可否,跟他一起进去,里面的人都有自己手头的事,但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时砚身上瞥,控制不住的好奇,计宏也讳莫如深的,反而只有时砚大大方方面无表情地“招摇过市”。
转过几个弯之后,在一道门前停下,计宏转动门把手一推,里面是个会议室。
门完全打开,时砚就看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了,一个背靠窗子,双手插在裤兜里,一个坐在旁边,手边放着烟灰缸,刚熄灭的烟头还有烟雾未散。
靠窗的人看见时砚就吐槽:“你说我就那天没跟着你,结果就那天出事,你行不行?”
时砚无视宗川野,走到桌子跟前,把牛皮纸袋放在上面,对坐上的人点了下头。
简单的问好,极致的礼貌,舒裘不求时砚有多热情,看来也是习惯他这么冷淡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抬眼问他:“这就是你要提交的材料?”
两家是世交,时砚的父亲跟舒裘是朋友,但论关系,还是宗家跟舒家走得更近一些,舒裘能出现在这,明显是宗川野把他叫来的。
舒裘叹了一声:“你惹的麻烦可不小。”
时砚话不多说:“看看不就知道了。”
宗川野跟舒裘对视一眼,还是宗川野先拿了纸袋,将里面的文件递给舒裘,自己只随便抽了一张看,可也就是这一眼,让他勃然变色。
“这都是真的?”他拿着文件问时砚。
舒裘看着手里的东西,面色越来越难看,翻动纸张的动作也越来越暴躁,最后啪地一声将东西摔在桌上,气得脸都涨红了,但他好歹是长辈,不可能在小辈面前失了身份,压着心头怒火,他起身背着手走了几圈,总算冷静不少。
半晌之后,他转头看向时砚:“这些东西涉及人数多,牵扯广,只靠一天是不可能搜集到这么全面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他的?”
宗川野也看出来了,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他今天已经是准备万全的样子了,要说不是早有预料,谁都不会信。
时砚没否认,道:“一个月前我就让贺彬去查了。”
宗川野不用想也知道时砚为什么要去盯着张裕,实际上要不是两人当时正是冷战期,张裕也不会钻这个空子,不过冷战期说得有点给时砚脸了,根本就是时砚单方面被温予白分手,要不是宗川野从江危那里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也想不通时砚怎么会那么冲动。
这些证据,加上温予白的事,足够时砚把张裕打进icu了。
“你本来就想曝光他的吧?”宗川野问。
时砚抽出椅子坐在对面,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有的人还没联系到,本想再等等的。”
结果因为这事,不得不提前。
时砚敲了两下桌子,看向舒裘:“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把温予白牵扯进来。”
舒裘摇头:“不可能,她是受害人。”
“那你有能力保护好她的隐私吗?”
面对时砚的逼问,舒裘突然沉默了,温予白身份的特殊性注定了她不会被隐藏,不论是记者还是媒体,只有嗅到一点风声都不会选择沉默,他只能说尽量,却不敢保证。
就在这时,计宏忽然把门打开,他面色有些慌张,手里拿着手机,舒裘问:“怎么了?”
计宏张了张嘴,觉得不好说,就把别人给他发的链接转发给他,舒裘点开一看,是某个媒体编辑的新闻,热乎的,刚发不过两分钟,却已经有三百万的阅读量。
每刷新一下数字都会大幅度跳动。
新闻标题不是故意吸引人眼球的UC风,上来就直接抛了炸.弹——“知名制作人张裕涉嫌□□,多人受害,其中有未成年”。
文章不短,几乎将张裕这么多年的光辉事迹全都抖落出来,而张裕的罪行,根本不是几个字的小标题就能说得清的,标题只是九牛一毛。、
文章用极其激烈的字句指出张裕所行的种种禽兽行为,采访到的许多女孩子都用了真实的名字,并且在这篇文章发出来后全都转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