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废墟——各度秋色
时间:2022-01-21 09:11:26

安树答笑了笑:“嗯,那你一个人回去嘛?”
温优度掏了把口袋,然后无语的暗骂了一句:“我手机不见了……”
安树答立马道:“想一想丢在哪里了?我陪你去找一下?”
温优度摆摆手,十分不在乎:“不用,反正里面没什么重要的手机号码,回去重新买一部就行。”
安树答想了想,温喻珩他们家应该不差这么点钱,也就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好。”
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不早了,又发现周围的天色有些暗了:“那个……你怎么回去啊?”
“走回去。”她的鞋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圈泥泞,此刻她正皱着眉,在沥青路面上不耐烦地蹭着,整个人都不耐烦的很:“不用见外,你喊我优度就行。”
安树答抿了抿嘴:“那优度……我送你回去吧?”
按着温优度这长相,再加上这昏暗的天气,指不定要发生些什么。
她还挺担心的,好歹是温喻珩他堂妹,她总不能把她丢在这大街上不管。
温优度倒是愣了愣,抬眸看了她一眼,明明是圆润晶亮的杏眼,偏偏透出股妖气和桀骜。
媚的很,只一眼,就能让你觉得勾人心魄。
那眼里的桀骜倒和温喻珩的如出一辙。
不愧是堂兄妹,安树答心里暗想。
她扯了扯嘴角,挑眉:“行……呗?”
“你家在哪啊?”
“你不知道?”她似笑非笑的反问。
安树答摇了摇头:“我没问过。”
“懂了。”温优度了然,随后轻笑:“我哥可真特么怂。”
她后一秒才反应过来温优度话里的意思,“你……刚刚是在……开黄腔吗?”
温优度抿唇笑:“不然?”
安树答笑笑:“看来年少不代表纯情。”
温优度被她一噎,无所谓的笑笑:“昨度公馆。”
安树答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那还挺远的。”
这女孩子脾气暴得很。
这是安树答对温优度的第二印象。
第一印象是傲。
安树答捏了捏行李箱的把手:“走吧,带你坐公交。”
温优度眉毛一挑:“公交?怎么坐?”
安树答回头看她:“你……不会?”
温优度摊了摊手,耸肩:“没坐过。”
安树答无奈的笑:“没事,你跟着我。”
温优度眸色有些复杂,随后拍了拍手,懒洋洋的跟上去,然后一把扯过她的行李箱:“我拿。”
温优度靠窗坐着,神色望着窗外出神。
安树答侧着她偷偷的端详她,是真的很漂亮的那种女孩子,冷白皮,长发又细又软,侧脸立体,鼻梁高挺,眉眼间都是一副高傲和邪气。
尤其是那股子谁都看不上的桀骜和她哥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过温喻珩在她面前掩饰的一贯很好,几乎露不出一丝马脚,要不是那次目睹他在校外打架……
她也许就真被他那副温文尔雅的伪色骗了。
怪不得上次苏函调侃她说“咱珩哥也就在你面前乖点了,你是没见过珩哥野的时候”。
所以到底有多野?
她今天或许在温优度的身上找到了一点答案……
她忽然发现她盯着温优度的时间有点久了,略略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略有些心虚和尴尬。
美女总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安树答,你这个该死的外貌协会。
温优度似是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然后回身看她。
安树答一时有些愣,也看她:“怎么了?”
温优度笑起来:“我说呢……去年我哥回家来那次,怎么突然说以后不用私车接送改坐公交了。”
安树答疑惑,皱起眉来:“哪一次?”
 
“我俩第一回见面那次,还记得不?我哥给我打架来着。”
 
她想起来了,或许是那天让她印象深刻的事情有些多吧,记得那次好像她妈有什么事不能来后来是安疏景来接她的那次。
她错把柏图哥当成喜欢的人的那次。
她第一次见温优度的那次。
更是她第一次见温喻珩动手打架的那次。
原形毕露的少年。
星火燎原的桀骜不驯,眼底的慵懒夹杂戾气愣是把天边的火烧云都比了下去。
狂妄无比。
高傲的很。
也不耐烦和懒得很。
安树答点了点头:“嗯,记得的。”
“就那天回家,我哥突然抽风说以后坐公交不用司机接送了。”温优度撇了撇嘴,“我婶婶都被吓坏了,要知道我哥那种娇生惯养,一身懒骨头的公子哥儿突然说以后要坐公交,对全家都是一种不小的听觉冲击。”
安树答愣住了:“……他以前没有坐过公交吗?”
温优度不屑的嗤笑一声:“没那条件,更何况,就他那一身懒劲。”
安树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看见温喻珩打架的前几个小时,她因为乔佳不能来接她而微微有些蓝色的小情绪时,温喻珩好像叫住过她,那个时候他明明想说些什么的吧?
其实当时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被掩饰的挺好的,但现在想想也不是完全没有露出马脚,只是那个时候她心情不好所以并没有发现。
“现在破案了,我哥是不是陪嫂子你坐公交啊?”
安树答语噎,喉咙间有股难言的梗塞,她轻轻应了一声:“……他陪我坐过几次。”
“噗嗤”一声,温优度笑了出来,“看不出来我那混账老哥还挺体贴,看来是真爱了……”
随后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瞬间有些不开心,撇了撇嘴:“……对我就非打即骂,哼!”
安树答看了她一眼,有些吃惊:“他还打你吗?”
温优度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她被温喻珩没收手机,然后逼着写作业的情景。
她握着笔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学题,然后开始开小差的时候,她哥的笔就会准确无误的飞过来,不偏不倚弹到她光洁的脑门上。
于是她一抬眼就能看到温喻珩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坐在她桌前的那张滚轮沙发上,嘴里嚼着口香糖懒洋洋的盯着她:“温优度,再开小差我揍你信不信?”
再有就是在她偷偷玩手机的时候,她哥从背后揪住她的马尾懒幽幽的声音飘过来:“就你这破成绩配玩消消乐吗?”
一想到这些,她就气得牙痒痒,一颗想要报仇的心脏此刻熊熊燃烧。
她要先下手为强!
她要告状!
于是温优度夸张的点了点头:“每次我数学题做不出来他就拿笔敲我头,还骂我白痴。”
安树答:“……”
她愤慨的的“哼”了一声,像个饱受摧残、虐待的少女:“温喻珩真是太混账了!”
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叹气。
安树答笑了笑,觉得这姑娘就是面上看着高冷傲气,真实的性格其实挺可爱的。
这是安树答对她的第三印象。
到昨度公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
又是新一轮的春天。
昨度公馆。
整个浅岸市最贵的地段,最出名的名流聚集地。
饶是她这样一点都不了解不关心这行情的人,都对这个贵的让人大跌眼镜的别墅区的房价有所耳闻。
所有人向往却砸不进去的地方。
她想起来有次春节时的亲戚聚餐。
她一个平时嘴很不饶人、各种看不起他们家的婶婶在餐桌上和她妈聊天,说她一个同学是老师,去过昨度公馆做家教,那里怎么怎么好,里面住着的人怎么怎么有钱,怎么怎么牛逼,语气里是各种的向往、炫耀和拜金主义。
好像进去的是她自己,好像在那里逛一圈就能身价倍增似的。
安树答无情的笑了笑,然后安安静静的吃着每年都没什么变化的菜。
有些人对这样的生活羡慕、向往,拼命地想要挤进去看一看,可有些人一出生就坐拥这些。
每一栋房子都是白砖红瓦,欧式的建筑风格,一栋接着一栋间距离恰到好处。
她的行李箱被温优度抢了过去,说是让她进去坐坐,感谢一下安树答亲自跑一趟把她送回来。
安树答一开始是拒绝的,她本意只是怕温优度在路上遇到什么意外,所以才插了一手,但并没有想要什么回报。
但无奈温优度下车之后一把抢过她的行李箱就跑,她愣是被温优度“逼”进了这个别墅区。
“放心啦嫂子,我叔叔婶婶出国办事去了,一个星期都不在家。”
其实温优度的想法特别简单,一个就是要和安树答建立革命友谊为自己找个保护伞,这样温家唯一敢欺负她的大魔王以后也得对她恭恭敬敬的,要不然她就告状,第二个原因吧,让她哥看到了之后夸她!
切!温喻珩你个怂货办不到的事情,本小姐给你做得服服帖帖,保管让你心服口服的俯首称臣。
但温优度明显是低估她哥了,也高估了她自己照顾人的本事。
今天温喻珩竞赛集训,所以回来的很晚,其他没事路远的最晚五点半也到家了,温喻珩愣是七点多才到家。
在家门口换鞋的功夫,看到门边上一个银色的行李箱,愣了愣,随后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点了超大份变态辣小龙虾的温优度,还有皱着眉陪着温优度吃麻小的安树答。
电视不知道播着哪部脑残偶像剧,温优度津津有味的吃着那小龙虾。
时不时地指着电视剧里的演员做评价:“这女主一看就是白莲花……”
安树答被呛得不停的咳嗽,拿着矿泉水狠命的灌着水。
眉头皱成了“川”字。
嘴唇被辣的通红,两边的腮帮子通红。
温优度又递给她一只小龙虾,安树答苦笑了一声,似是不好拒绝她的热情和好意:“不、不用了,我回去还要吃饭……咳咳咳……”
她喉咙里火辣辣,此刻又麻又痒,没说几句话又被辣的呛了一口,狠命的咳起来,小脸涨红,不知怎么,身上还有些痒。
她用衣服蹭了蹭,却更加的不舒服。
但温优度这家伙偏生没一点眼力见……
于是温喻珩火气“噌”一下立刻就上来了。
“温优度!”
吃着麻小的两人均被吓了一跳。
温优度不知怎么,背后升起一股极大的凉意。
温喻珩像捉小鸡似的把她拎起来:“谁让你点的麻小?!你知不知道安树答吃不了辣!就算你他妈不知道安树答不能吃辣……”
“那你这腿呢?忘了医生怎么说的?!”
安树答有理由相信,要是温优度不是个女孩子而是个男孩子,温喻珩这会儿一拳头已经挥下去了。
她一边止不住的咳嗽,一边脱了手上油腻腻的手套去拉他:“温喻珩,别,优度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看我肚子饿,你冷静一点……”
温喻珩听到她的声音才略微冷静了一点,但是转头看着她嘴角通红,因为受不了辣而眼尾泛红的样子,火气又“腾”地一下上来了。
他此刻抓着温优度的后衣领恨不得把她揍一顿给安树答也给自己解气。
但是不行,还在安树答面前呢,不能这么暴力……
他放开温优度,温优度一个踉跄躲安树答背后,闷闷的“哼”了一声,臭温喻珩,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她事先又不知道她嫂子吃不了辣。
他又没有告诉过她安树答吃不了辣,所以情报有误也不能怪她对吧?
只能怪温喻珩。
温喻珩压下心口的火气,懒洋洋的扫她一眼,然后把视线转回安树答,把她拉自己身边,给她顺着背,凑近了看她:“怎么样?还辣么?温优度愣着干嘛去倒水!”
他看着安树答一边笑着摇头又止不住咳嗽的样子就想把温优度按地上打,但是不行。
“我……咳咳咳,我没事,就是刚刚一时……咳咳咳,呛、呛到了……”她笑着朝他摇摇头。
两只手都扯着温喻珩的袖子,怕他又冲动,动手对付温优度。
但是喉咙火辣辣的,呛得她眼泪不住的流出来,忍不住的一遍又一遍的咳嗽。
安树答不是吃不了辣,只是不喜欢吃辣。
温优度说要点麻小的时候,她说了她吃不了辣让她少点一些自己吃就可以了,但温优度那个时候戴着蓝牙可能没听见。
而安树答以为她听见了。
所以温优度当时可能就以为安树答是太客气了而已,毕竟在温优度眼里,安树答是个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
所以为了体现自己的待客之道,就可怜巴巴的朝她撒娇“嫂子你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的时候,她只好无奈的接过了。
谁知道温优度口味这么重,直接点了变态辣……
把她辣得半死不活,现在整个喉咙都有些冒火,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谁都没有错,真的只是一次误会而已。
安树答从温喻珩手里接过玻璃杯,就往嘴里猛灌凉白开。
几大杯下去才堪堪缓了缓喉咙里的辣劲,但是不知怎么,手臂、背后和脖子处痒的感觉更加厉害了。
她用肩膀去蹭脖子,越蹭越痒。
“怎么了?”温喻珩皱起眉来。
温优度视线瞥向她的脖子,咽了口口水:“哥……嫂子她脖子……”
温喻珩皱着眉低下头去看她的脖子,通红一片,有一粒一粒可怕的块状红肿遍布在那原本细净的脖颈上。
温喻珩的眉头瞬间拧的更深:“你过敏了。”
他一个刀眼飞到温优度的身上,温优度这下彻底乖了,颇有些欲哭无泪:“我马上去打电话!”
温优度从后花园里找来了他们家叶管家。
“叶叔……我好像闯祸了……”她跟在叶管家的身后委屈巴巴的,一副哭嗓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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