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现在知道了,所以就冲这一点,他们俩我各欠个人情,我以后一定亲自还。”
“那后来呢?”温优度胸口依旧剧烈起伏,“你爸又怎么决定让青禾华津起死回生了?”
“因为我知道了他和师仪莎的事情。”想到这件事,他叹了口气。
“所以你……”
“其实青禾华津的幕后老板不是我,而是我爸。”
温优度愣了愣,“那怎么又变成了你?”
“我和他签下了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
喻京南点点头,下巴搁到她的肩上,“青禾华津的法人代表本来是我爸,拥有90%的股份,这90%的股份那个时候一分钱都不值。拟规定这90%是从我手里买走的,开价十个亿,给我两年,这两年内我不仅需要把青禾华津彻底盘活,还要保证在第二年对赌期结束时让青禾华津的市值突破10.1亿,成了,股份归我,公司归我,我不用再在他的手底下干活,不成,就以每年20%的年利率回购我爸手中那90%的股份,相当于要给他打一辈子的工。”
“本来都是自家人,没有打工一说,但我爸给我的任务是继续捧师仪莎,送她上娱乐圈一姐的位置,我怎么可能干这种损害我妈利益的事情,所以我宁愿自立门户,也不愿意捧师仪莎,于是就有了这个对赌协议。”
“我当时一身伶仃,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要不然,我能来你家借宿?”
“那为什么选我?”
“愧疚,温优度,当初我不知道原因,但还是听了我爸的话把你一个人留在青禾华津,吸引所有的火力,惹上所有的谩骂,我当时不在国内,我不知道,甚至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他的热气撒在她的脖颈,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箍紧,“可是你确实受委屈了,我了解了青禾华津每一个艺人之后,我确实愧疚了。”
“或许我身居高位惯了,心里曾只有制胜与博弈,商界一直都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无硝烟厮杀从不允许任何一方软弱,所有的笑容和谈笑风生不过是为了达到利益的逢场作戏,所以我从未体察过人间烟火里的人情味。”
“可是优度,和你待的久了,我好像越来越不像喻京南了,可越来越像个人了 。”
“所以,优度,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我的工具也不是棋子,你是和我破釜沉舟的搭档,是我孑然一身,用对赌协议赌来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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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各度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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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么建议或是对剧情有什么不解和觉得需要改进的地方的可以评论区讨论,也可以私信我,只要有时间阿色一定会看。
爱你们!
第54章 辨旧爱
狂风在金字塔尖嚣张。资本与资本的冲突,人性与人性的冲突,于是梦想沦为两者产物的牺牲品。
——《反转人格》开篇题记
喻京南说,他和喻先生的对赌协议他赌赢了。
只用了一年。
那一年,她拿下奥斯卡影后,从此稳站娱乐圈金字塔顶端。
而他,拿下青禾华津的控制权,真正脱离父权牵制。
他说:“温优度,我从未将你看作棋子,我一直把你当成搭档。”
至于为什么是从娱乐圈做起,喻京南说是和兆统娱乐学的,借鉴他们的成功经验,少花点时间。
至于为什么是兆统娱乐,喻京南就没再说了。
《熟人陷阱》杀青。
郎黛可以强颜欢笑了,但温优度看得出来,她依然闷闷不乐,温优度怕她这样下去出现心理问题,再加上寒假了,就攒了个局,叫上圈里得闲的朋友一起去瑞士滑雪。
喻京南回美国有事,晚几天到。
老邬看着温优度满满的行程安排,有些不乐意,就拐着弯和温优度打商量说要不别去了。
温优度说是喻京南同意的,有本事你先说服他。
老邬没有那个胆子去和老板打辩论,只好悻悻而归,给白以太打了个越洋电话,祸害他去了。
地点定在圣莫里茨滑雪度假村,温优度和郎黛把行李卸在皇家酒店Hotel Reine Victoria,温优度的意思是想和郎黛一起睡,但是喻京南三令五申给他留个位置,所以温优度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随行的除了郎黛还有森影,温优度顺便把淼淼一起带着,就当给她公费旅游。
褚颜午和司洛林没来,他俩最近好像挺忙,相反的纪潮倒是有时间,于是就跟着来玩了。
白以太和老邬斗智斗勇,最后来了个金蝉脱壳,从纽约偷偷买了机票直奔瑞士圣莫里茨,让去美国捉人的老邬扑了个空。
白以太似乎是和纪潮在美国就认识的,看着挺熟。
几人在隔壁的温泉水疗中心碰头,温优度和森影穿着比基尼再加一副硕大的墨镜艳压群芳,一旁跟着裹着沙滩巾心事重重的郎黛。
他们包了个混浴的大包间,做无歌舞party用。
纪潮和白以太穿着沙滩裤,靠着温泉边的小桌子,聊着什么,各自手里拿着一杯Rivella。
白以太率先看到她们,手指放到嘴边,笑嘻嘻地吹一声流氓哨。
森影嘴里嚼着刚刚塞下的一口埃曼塔奶酪,环着胸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
温优度招了招手,看向纪潮时,嘴角勾了勾,手举过头顶打了个响指:“好,潮哥。”
纪潮举了举手里的那杯Rivella,扯一记痞笑,“巧,优总。”
她和纪潮熟,高中的时候就熟,那个时候,她仗着褚颜午和司洛林在背后撑腰,所以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纪潮绝对是她门下走狗之一。
一个原因是她对纪潮胃口,他追过她,不过褚颜午觉得纪潮这丫老干缺心眼的事配不上她,所以某一晚放学后,和他好好讲了一下道理,谁知道这家伙是个有骨气的,不服不肯放弃她,所以依旧追她。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两个有革命友谊。
记得高中的时候,纪潮混得很,在校外惹了什么事,两边干上了,结果被路过的警察给抓了个正着,把两边都带回了警局。
警察让打电话叫家长,纪潮那个时候叛逆期,没给爸妈打电话,给褚颜午去了个电话,谁知道褚颜午那个时候在被他姐揪着在训,温优度在一旁看好戏,然后褚颜午正在充电的电话响了,温优度看了眼远处被训得跟只兔子似的褚颜午,于是就替他接了电话。
然后温优度义气嘛,就拿着一把子私房钱去警察局赎他,宗泽雅和温州远那个时候工作忙,再加上温优度又是高中的时候才被接回自己家,所以温氏两夫妻很少有时间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光给钱,大把大把的零花钱,所以温优度那个时候的小金库相当富裕。
她接到那电话就涌起股义薄云天的英雄豪气,想着这哥们儿他喜欢我啊!姑娘我得罩着他啊!
于是她就拿着她攒了挺久的小金库去警察局赎人,去的时候有多意气风发,被警察训的时候就有多痛心疾首。
警察看到来的是个小姑娘,手里还拿着一包厚厚的钱,二话不说就把两人拎到面前,好一顿义正辞严的说教。
最后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结束语,把他们放了。
温优度揣着自己的小金库在怀里,脸色不好的出了派出所,然后纪潮屁颠屁颠跟她身后,两人相约这丢死人的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不过经历那事后,纪潮对她就没那么狂热了,说是“打破了对她所有的女神幻想”,发现她这姑娘太莽了,很义气,有点小聪明但其实很天真,适合当哥们儿,如果要当女朋友的话,他那种层次的男生驾驭不了。
事实证明,两人后来的相处模式也确实更像哥们儿,有过那段交情后,有过无话不谈过的时候,也有过疏离冷淡的时候,关系远去近来,友谊却一直没怎么变过。
温优度喜欢喊他“潮哥”,纪潮则总回报一句“优总”。
时光有时苛刻有时温柔,温优度在时光下,蜕变地更加完美成熟,纪潮也不例外,他本就长得好看,二十几的年龄,又是青春洋溢又是眉目丰朗。
花花公子还是那个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伴总是换个不停,玩咖也确实是玩咖,公子哥儿有的派头和矫情劲也是半分不少。
算是太子党里玩的最花的,带着一个又一个女伴出入各种声色场所,但也会在某些喝醉了的时候大发慈悲做个好人,对身边的女人说一句:“年纪轻轻别混这个圈,吃青春饭不好,很容易被玩死。”
眼光挑剔是事实,但也能做到来者不拒。溺于声色场,但却和喻京南他们几个共同点,是能在只言片语里就拿下一场资源置换谈判的太子党。
因为帅气的面容和不俗的家世,也曾吃过几个女人的暗亏。
不过不是指栽某个女人身上,爱她爱得非她不可,而是指有女的设计他然后怀孕妄图奉子成婚这事,不过他们那种圈子里的公子哥,哪个是有“善良”这种品质的?
他知道消息的当天就拉着那个混圈女去医院打了胎,唯一的善良可能就是找了个保姆管了她一个月。
原因简单:不允许他不爱的女人生下他的子嗣。
玩归玩,闹归闹,不够格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
很残忍,很混蛋,但这才是这个圈子的真相。
温优度明白也清楚,她不喜欢可也知道纪潮已经算那些公子哥里比较有责任心的人了。
郎黛看到纪潮时,一瞬间愣了愣,随后移开视线,默不作声,但她最后一抹视线却被纪潮收入眼中,他视线懒顿一下,笑。
“上次忘了问,你在美国好好的,怎么突然回国了?”温优度走到他们身边,白以太递给她一杯Rivella。
森影自顾自倒了两杯,另一杯递给一旁强颜欢笑的郎黛。
淼淼吃坏了肚子,在酒店的套房里休息。
包间热气腾腾。
“出了车祸,撞了人。”纪潮撑着下巴,懒兮兮的接一句,视线却往一旁的郎黛身上瞟,“私下和解了。”
“对方没事吧?”
“没事,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出院后被我爸逮着又骂了一句,然后老头子觉得把我丢国外他不放心,容易出事,就把我叫回了国,说是管在眼皮子底下他少操一份心。”
温优度点了点头。
“咚咚咚”包间的门被敲响,几秒后,进来一个穿着宫廷式制服的侍应生。
他用流利的英文说道:“隔壁的先生送来一瓶波尔多红酒,表示问候。”
温优度愣了愣,用英文问道:“请问隔壁的先生是?”
“那位先生说他姓赵。”侍应生一边说,一边把红酒放到酒架上。
“啪”郎黛的手里的玻璃杯没拿稳,摔在地上,脸色在一瞬间发白。
白以太看了郎黛一眼,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森影和温优度则是狐疑地看他们一眼。
温优度扬起一抹礼貌性的笑容:“替我和他们说一声谢谢。”
顿了顿,又说,“就说一会儿,我亲自去问个好。”
“优度!”郎黛紧张的抓了抓她的手腕。
温优度向她递一个安抚性的眼神,“没事啦,你忘了我会泰拳吗?不会有事的”
郎黛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有点过于激动了,于是讪笑一声,“哦对啊,人家或许真的只是好心。”
侍应生走了。
温优度拿起一旁的沙滩巾披到自己的身上,打算去隔壁道个谢。
森影看她一眼,眼神询问:“要不要我陪?”
温优度耸了耸肩,“不用,道个谢而已,应该不会是什么登徒子。”
森影点一下下巴,继续和白以太聊圈内八卦。
“姚赛赛那事听说了吗?”白以太撑着脑袋想起什么。
森影想了想,笑一声,手指比个三,然后说了个“P?”
白以太和森影哈哈大笑一声。
“兆统他们家,从艺人到上面,一向玩的花,兆统二当家就是个NP爱好者。”纪潮的酒杯在手心里转一圈,掺和着聊一句。
“姚赛赛不是家里挺有背景的?怎么能同意多加个女人进来?”森影不可思议的掩嘴笑。
“有钱人空虚起来可是很可怕的。”温优度懒洋洋补一句,然后拿起一杯酒打算开门去隔壁道个谢。
在她步子起抬的第二秒,被郎黛喊住,她愣了愣,回过身看向郎黛,郎黛却是二话不说向她走去,从她手里抽走那杯酒,顺带一句:“我去。”
温优度疑惑,喊一句“黛黛”,却被她回身一个复杂的眼神给弄怔。
“在这里待着,别跟来,不会有事,我保证。”她神情不似平常般开玩笑,反而很认真。
说完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轻轻一声“啪塔”,她的沙滩巾翻飞。
温优度愣在一旁,怔了好久。
这似乎是这几个月来,郎黛最有生气的一次,但她总觉得,不对劲。
好多的气氛都不对劲。
森影依旧和白以太聊着圈内八卦,纪潮偶尔插一句,但温优度总觉得不对。
全世界都不对。
第六感告诉她,有什么东西弄错了。
而且大错特错了!
可她看不清,眼前似乎有一道迷雾,迷雾后有一个近在眼前却怎么都看不见的巨大真相,她迫近了,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一瞬间有一股巨大的恐慌。
“砰!”
隔壁有翻天覆地的声音,好像是桌子被掀了的声音,然后有乒铃乓啷的玻璃破碎声。
尖叫!
女人的尖叫!
温优度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冲到了胳膊的包厢。
包厢里的其他人也先是一愣,随后跟着温优度一起往隔壁跑。
“砰”一声,温优度想也没想就踹开了隔壁的门。
一地狼藉。
掀翻的桌子,碎裂的玻璃杯,四溅的温泉水,围一圈的比基尼女郎和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们……
以及,一身血迹的郎黛。
她的脚底有碎玻璃,此刻整个人都狼狈的摔在地上,原本披在身上的沙滩巾被碎玻璃划破,一脸的死寂……
“你们干什么!”温优度气急,大喊一声,立刻上前去扶郎黛。
被温优度扶起的一瞬间,郎黛眼泪崩盘,哭了出来。
呜咽不止。
纪潮立刻脱下身上穿着的睡袍,披到郎黛的身上。
“没事吧?”他看一眼郎黛,想要拍一下她的背做安慰,但绅士手还是在顿了一下,最后插回裤子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