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烨自打宋兰不来一班后,反而安静了不少,也不讽刺同桌了,也爱学习了。
朱玉性子很温和,爱笑,喜欢唱歌,上自习经常就一首歌一首歌唱,林晚禾也不觉得吵,因为这小哥哥唱的确实不错,只是有个物理老师做爸爸的他物理却很差,上理科绝对是被强迫的,物理100分,他也就考到六十多分,物理满分150,他就考到九十多分。
林晚禾每天晚自习提前半小时来给他讲解概念和公式原理,这样坚持了一个月,他的物理成绩也有了很明显的提高,月考总分向前进了二十分,直接进入班级前十名了,朱老师很高兴,吃饭的时候就和爱人季老师说:“你儿子终于在我的教育下开窍了。物理也能考到一百多分了。这样下去,口里的重点也能考上。”
季老师嫌弃地往远地坐了坐说:“你的教育?朱玉,你来,别写了,给你爸说说你物理怎么上去的?我说你还教高三呢!哼.....”
朱玉一点也不想介入父母之间这种很无聊的争论,在屋里喊着:“分数上去不就行了。反正和我爸没关系。”
朱老师从沙发上坐起来,扬着眉,不甘地斥道:“死小子。”不管怎么样,孩子现在学习用功了,物理也不是短板了,那就行了。他哼哼着斜了老伴一眼,季老师被气笑了:“你还不服气,你儿子同桌每天给他补物理,不然一个月提高二十分?懒得和你说,你又该问是不是女生?又担心你儿子早恋了?哎呦,你啥表情?行行行,不和你说话了,我找闫淑清去了,和你没共同语言。”
第87章 垮台
朱老师见老伴一脸不耐烦地嫌弃他,气闷,等她走了,背着手进了儿子的房间,见他正做在琢磨物理卷子上的一道势能题,刚要开口,朱玉扭过脸,笑:“爸,你也出去遛遛,你一讲题,就把我原来的思路打乱了,这题我会做。”
朱老师撇嘴,不甘心地问:“你同桌是女生?”
“嗯,我们班第一,比欧阳还学习好。”朱玉开始解了,套了俩公式就算出来了。“咦”朱老师先是惊讶了下,又笑起来:“这样步骤更少!可以啊!儿子,概念很清楚!”可他又担心自己的傻儿子别和这女生太多接触,接触多了早恋,担心之余第二天专门打听了下,吃惊不小,这下放心了。
这丫头还真厉害,要是以后上了大学再谈,他也是乐意的。朱玉可不知道他爸爸这无稽心思,可林晚禾确实有一种不一样的魅力,性格温和,说话温吞,但是大脑强悍,每次讲题或者一些无意鼓励他的话都像有什么魔力,他都能听进去,跟这样的人坐同桌无形中鞭策他更专心学习。于是他也认真地审视自己,拨开脑中的迷雾,有了自己学习目标,也认真考虑了将来想要做什么,所以一改平日的散漫,用心学习起来的结果也是让大家刮目相看,成绩上升很快。
国庆前夕林晚禾赚了些稿费,买了几条鱼,提着回家了,给魏叔家拿了两条,自己家留了两条,林思云不上班在家养着,一日三餐正常,身体状况好了不少,脸颊上也有了肉,看见女儿比以前活泼不少,也很高兴。
他打算去一趟beijing,如果他死了,晚禾不知道能不能落户到那套房子上,他走之前要把这件事办妥,女儿是对的,不能依赖那些陌生的亲戚。
他晚上找了个时间和她商量:“你爷爷留下的房子,我打算去看看。契证上的名字都是我的,我去了看看你考上大学后怎么把户口落在那房子上。以后你也有个地方住。”林晚禾听后觉得吃惊,beijing,首都啊!好遥远,好几千公里。可想想他爸要是不去,估计又落下了一个心病,就说:“去多久?爸。”
“几天吧,不用担心,我办完事就回来。”他说的很轻松,心里却打鼓,也不确定会多久,会遇见什么事情。
林晚禾觉得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出一趟远门,点头同意了,说:“不然你先在北京的大医院也看看,说不定你的病有转机,把你的病例和胸片都带着。”
林思云也有此打算,既然决定要去,就去买火车票,去农场把相关的证明都办了。这天晚上,从农场回来的矿长破天荒请林思云去他家吃饭。
吃了一会之后,矿长就说起了这次去农场的事情,自然和林思云也有很大的关系,不然他也不会专门喊他过来吃饭。
听了矿长的话,林思云吃惊不已,半晌没说话,拿着筷子久久没动。矿长也老了,在农场待的时间也长,知道的不公平的事情也多,自然为他高兴说:“苍天有眼啊!你该高兴啊!场长被关起来以后,有人说他得罪了部队的人,还有人说是他那个小丫头连累的。不管怎么样,他们既然要偿还你那笔钱,你就收着,不为你,也为小草以后打算,孩子将来要上大学,你也该留点钱了。哎,就是你父亲死的冤枉。”
话说到这,就该说说场长,牛彩林爸爸的事情。当时被人把这事压下来,孟君尧大伯听到消息动了气,查来查去就牵扯到了一位老同志的身上。
那人虽以从一把手位置退下来很多年,但关系都在,一手把牛场长的事情压了下来。
不能明着查,那就暗访。
场长自持上面有人,有硬关系,胆大包天,所以有些事情做的也不遮掩,一个月下来,司令部就获得了大量的证据,看着报告上触目惊心的内容。
司令员铁青着脸,带着这些证据直接去了那位老上级家里。
不仅是贪污,还有残害老同志,勾结黑恶流氓,纵容犯罪等等触犯法律的勾当让这位老党员痛惜啊!他也不能再插手了,不然他也保不齐被牵扯进去,查他个底掉。
场长接到电话问对方好几次为什么?人家偷摸着说你得罪了人了。他鄙夷地讽刺不就是停几天职,写个检讨书,顶多党内通报一下。党内?那还不是自己的人,通报不通报有什么厉害的!
他也不想知道得罪了谁,反正他不怕!等到被关押起来,才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让他老婆到处活动,有人带话给他说他犯的事情太多,违反了了军民融合的政策,让他坦白从宽吧!
这锅扣的确实大了点,他一个场长怎么有机会违反军民团结政策。紧接着拽出他后面连着一长串被拉下水的大小领导,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位置级别也愈来愈高,还牵扯了一部分地方政府的官员,这就是有名的云湖农场案。
父女是一起回县城的,林思云要去一趟农场。
那些人和颜悦色用算盘一笔一笔地把钱算清楚让他签字的时候,林思云仿佛在做梦,赔偿和父亲重新出版的书的版权费用都一分不少地给了他。他说了许多的“感谢”哭得像泪人,多少年了?等他回到县城,手伸进皮兜里,捏着三摞白纸条封着的百元钞票还在恍惚,那人垮台了?这些钱都是他和晚禾的,这么多钱!
在汽车站买了第二天下午的火车票,他没回煤矿,而是去找女儿,这些钱给她存到银行里,还要把孟君尧的钱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