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他便笑起来:“是我们正式相恋的三周年纪念日。”
有这个日子吗?好像是有的,过去的时光恍如隔世,岑暖回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曾经也庆祝过这个纪念日。
但当时季沣正忙着拍综艺,他只是匆匆吃了口蛋糕,就下了房车,只是在第二天订了套昂贵的珠宝送给她。
但她并不喜欢奢侈品,后来分手后,这些珠宝都还在他家放着,她一样都没有带走。
如今场面反转,她已心如止水:“季沣,其实现在仔细想想,我觉得以前的自己真傻,我跟本就不懂爱到底是什么,也不懂喜欢。”
“上学时你是校草,所有女生都喜欢你,我也跟着喜欢,后来你说我可爱,对我格外青睐,我就受宠若惊,想尽一切办法对你好,受了委屈也要忍着,就怕会辜负你的这份偏爱。”
“直到后来我才觉悟,这是错误的感情观,大错特错,错到离谱,而我曾经喜欢过的你,也只是我在幻想中塑造出来的人,并不是真实的你。”
她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剖析自己,也为过去这段感情画上句号。
男人却并不想听:“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想跟继续我闹?”
岑暖目光冰冷:“请你搞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不喜欢你,曾经也没有喜欢过你,希望你不要再缠着我。”
“分手?”季沣怒极反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分手?!你诈骗了我两百万,现在却想拿钱跑路,你觉得可能吗?”
岑暖语气很淡:“那是我应得的钱。”
虽然舅妈已经去世,那些钱暂时用不上了,但她也从没想过还回去,这些年季沣没少克扣她工资,正好补上。
季沣已经彻底没了耐心:“你只是一个小助理,拿基本工资就够了,心那么野做什么?”
他这次过来,原本就是要逼岑暖回去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一探身就抓住她的手臂,把女人往怀里拉。
“岑暖,你这辈子都欠我的,不想被我起诉诈骗的话,就收起任性的脾气,以后你也不用给我当助理了,搬到我家来住,每天在家等我就好。”
他设想得非常好,威逼利诱的本事也全用了出来。
却想不到抓着岑暖的那只手忽然一疼,脱臼似的垂了下去,身后有个人无声无息走上来,只一下就钳制住了他。
那骤然的疼痛让季沣额头的青筋迸起,但他也不是个喜欢服软的人,竟硬生生忍着没叫出声来,挣扎着想要转身反击回去。
身后的人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砰’一声,季沣的脑袋直接砸在桌上,而后又被拎着耳朵提起来,重新按在那雪白的奶油蛋糕里,从额头至下巴糊了个严严实实。
看起来活像是拍戏时做得那种倒膜,只是白的奶油之上,还点缀了鲜红的红龙果,黄芒粒,紫色的小小蓝莓,五彩缤纷,分外热闹。
莘烨过来的时候,岑暖并不是没有看到。
但她又想起之前季沣说过,莘家和季家这两家人,是沾着亲的,两个人之前想必也认识。
所以她就以为,莘烨会先跟季沣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后,再找个借口替她解围,带她离开的。
毕竟一直以来,他给她的感觉都是沉稳而淡漠的。
但她却想不到,面前这位沉稳的莘先生,会干出这样的事,他居然把一个大明星的脑袋当气球,直接按在蛋糕里反复摩擦?
面前的场景莫名有些诡异,岑暖一时语塞。
甜腻腻的奶油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季沣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但他的声音却像溺在水中之人发出来似的,口中灌满了奶油,最终变成咕噜咕噜的气泡音。
按着他的同时,莘烨的手上也沾到了奶油。
男人的表情中出现些许嫌弃,但片刻后又回归平静,只一手钳制着季沣,确保季沣的脑袋能继续浸在蛋糕里之后,他才转头看向一旁的岑暖。
淡声问道:“还打吗?”
“…什么?”岑暖有些没反应过来。
莘烨面色温和:“没关系的,你别怕,你说打就打,说打几下就打几下,这些都是由着你来的,只要你感到舒心就好。”
季沣脸糊上了,耳朵又没糊上。
他感觉自己像条狗一样,被按着打也就罢了,还要被迫听情敌秀恩爱?打个架还要听取别人意见,是不是有毛病?!
眼看着季沣挣扎地更厉害了,岑暖这时也才意识到,莘烨这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并且是用极其碾压被打者自信的方式征求…
她的心情舒畅了些,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好。”莘烨点点头,随手拎起她放在椅子上的包和外套:“那咱们走吧。”
松开季沣后,他的另一只手臂虚拢着她的后背,很快带她离开这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