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蕴和看着她,突然问:“你打算跟沈叔叔结婚吗?”
白祺漫不经心“嗯”一声,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么私人化的问题,她挑眉道:“你怎么关心这个?”
白蕴和抿了抿唇,低头没说话。
白祺当然不难为他,她笑起来,摸了摸他的头,戏谑道:“呦,还知道关心姐姐了。”
白蕴和半边身子都僵了。
吃完饭,白祺要回沈宅,她把白蕴和留在公寓里,温和道:“你睡得早一点,明天我过来给你做早饭。”
她在换鞋,脚踝精致漂亮,脚指甲被染成正红色,白皙莹润让人移不开眼。
在白祺抬眼的前一秒,白蕴和匆忙收回视线,白祺挑眉看他一眼。
她好似察觉到什么,微微蹙了蹙眉。
她拿起风衣离开。
——
白雅和在别墅里开sex—party,像商纣王一样酒肉池林。
漂亮的男生们散布在这座大别墅的各个角落。
白雅和被蒙在眼睛,看不见人,但可以闻见男性荷尔蒙,伸手便可碰到男人性感的腹肌。
正当她想搂住一个幸运男生回房时电话突然响起来。
她扯下眼罩,不耐烦蹙眉,不客气道:“白祺,要是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你他妈别给我打电话!”
白祺把车停靠在路边,听着白雅和那边嘈杂的声响,突然发觉她自己问错人了——白雅和跟白蕴和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就算问她什么,她难道会说实话?
再说,这种事情说出来也很丢人,搞不好是她自恋,说出来没半点意义。
想明白了,她才慢条斯理道:“白雅和,白氏集团的董事会明天就要举行,你的工作报告做好没有?我不想被人笑话——我一手推荐的CEO是个废物。”
白雅和气疯了,她骂骂咧咧:“我他妈当上CEO是我自己的本事,关你他妈什么事!再说,我他妈做没做工作报告又关你他妈什么事!你他妈是不是管的太他娘的宽了!”
“好啊。”觉得耳朵吵,白祺微微移了移手机,她淡然道:“既然不关我的事,那下一任CEO竞选我就不投你了。”
“喂,我他妈……”
挂断电话后,白祺觉得世界终于清净了。
第10章 chapter10
第二天早上,白雅和从圆形豪华大床上爬起来,费力揉了揉由于宿醉而胀痛的脑袋,她爬起来,淌过散了一地的衣服,走到豪华衣帽间换衣服。
这时,床上的男人也醒过来,他是昨晚胜利的幸运儿。他下了床,搂住白雅和的腰,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像个爱撒娇的猫咪。
白雅和漫不经心抬起男人头颅亲了亲,继续穿衣服。
然后,昨晚的意识缓缓回颅。
她直接吓出一身冷汗。
她,好像把……白祺给骂了……
接到白雅和电话时,白祺正在煮面条——她答应白蕴和过来做饭,就决不食言。
但她不清楚白蕴和对她什么态度。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万人迷,万万没有到晚上一顿饭就把自己弟弟迷住的程度,那就说明她跟他不是第一次见面。
白祺把自己的记忆往回拨了拨 ,完全记不清她什么时候见过白蕴和。
即使心事重重,白祺对白雅和的态度也是温雅的,她微笑道:“你不用特意打电话过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一点也不在意。”
她是真的不在意,被骂这件事她早就习以为常。
白雅和苦不堪言,她又不了解白祺,哪里知道她这张笑面虎皮囊下藏的是什么芯子,正当她思索着如何哄好白祺时,听筒里突然传来了白蕴和那个小王八羔子的声音。
“我把这些端过去?”白蕴和不知何时站到厨房,微躬身子,端起盛着两碗三鲜面的餐盘。
白祺点头,微笑道:“辛苦了。”
“什么?刚刚是谁的声音?是哪个小不死?”听到白蕴和的声音,白雅和完全炸毛,她咄咄逼人道:“白祺,你是不是后悔了?你是不是打算培养一个新的傀儡?!”
白祺摇摇头,淡笑道:“宝贝,你从来不是傀儡,没人能代替你。”
哄完白雅和,一转头,她就看见白蕴和。
他正站在她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意味不明看着白祺:“宝贝?”
“姐姐。”他眼神冰冷,微笑询问:“这又是你的哪位小情人吗?”
白祺把手机屏怼在他脸上,语气淡淡道:“是你姐姐。”
白蕴和察觉到白祺有点生气,吃饭时他罕见乖巧,夸赞白祺的厨艺堪比米其林大厨。
白祺慢悠悠听着他的彩虹屁,神色未有变化,只是道:“多吃一点,你太瘦了。”她尽量调整自己,把自己身份往“慈母”上靠。
“姐姐,姨妈说,你帮我了我很多,我的很多资源都是你帮我拿到的,是因为你她才做我的经纪人。”他缓声,声音清冽,漆黑的眸子看着白祺,问道:“姐姐,我可以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祺拨了拨面条,闻言,抬眸看他,语气和煦道:“我说,是因为血脉相连,我想帮你实现梦想,你信不信?”
“不信。”白蕴和很冷静道:“你是想扶持白雅和做白家领头人,我这个弟弟自然能滚哪里就滚哪里,最好不要跟白家内务扯上一点关系,对不对?”
他慢慢说:“你不是真的想对我好,你只是想达成某种目的,我只是你的投资产品。”
白祺笑了,她摇了摇头,道:“我是有投资你的想法,但现在,显而易见,我的投资失败了。”
她耸了耸肩,说:“你非常恨我,恨到用极端语言辱骂我,我的投资不仅没有半分收益,反而收获一个敌人。”
说完,白祺就不再说话了,她低下头把面吃干净,然后收拾餐具放到洗碗机。
在她刚刚走到厨房那一刻,她突然听到那句来之不易的道歉。
“姐姐,对不起。”
白蕴和坐在沙发上,灯光笼罩在他身上,他侧眸向她道歉。
白祺捋了下头发,没有丝毫停顿,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没关系,我不怪你。”
——
回潞河庄园的路上,白祺一直在沉默,神色也不大好,整个人好像笼在一层阴郁中。
霍华德拍了拍她肩膀,好奇问她:“回家见妈妈让你那么难受?”
“不是因为这个。”白祺靠在车垫上,眸光向外看,淡淡道:“沈居安打算跟我订婚。”
霍华德手一顿,笑容散去大半,收敛目光,漫不经心说:“这不是好事吗?”
他喃喃道:“沈先生,让多少人求之不得啊!”
“跟你求婚,你还不愿意?”
“嗯。”想了想,白祺说:“我本来认为自己该非常满意的,但即使他客观条件再好,我也不愿意。”
“为什么?”霍华德笑起来,心情不错。
“结婚是一项合作,目的是为了达到共赢,或者是利益上的共赢或者是情感上的。”白祺摊了摊手:“说实话,这两个目的我跟他都达不到。”
她冷静说:“在利益上,很明显我给不了他什么,我有钱但他不缺钱,同样,他也给不了我什么——除了一个看着光鲜亮丽的沈夫人名分。在感情上,我不喜欢他且捉摸不透他,所以我给不了他单纯的笑容,彻底的爱情。在这段感情里,我们都没有太多满足感,也许开始就是错的。”
霍华德不关心过程,只关心结果,他倾身道:“所以,你打算如何跟他分手?”
他靠得太近了,白祺往外移了移,直到身体紧靠车门才停下。
霍华德笑起来,他耸肩道:“你不至于吧!”
白祺挑下眉,毫不留情说道:“我只打算跟一个萨克森家族的人谈恋爱——就是你哥哥,所以你别打我主意。”
到了庄园,白祺先下车。她穿了细高跟,站在地上稳稳当当,霍华德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白祺笑了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莞尔道:“不用等我,你先回去。”
她看着公馆绵延的建筑,瑰丽的景观,微微叹了口气:“我可能在这里住一夜。”
大概率,聂华筝不会放她回去。
潞河庄园的主建筑是哥特式风格,高大壮丽,有种中世纪的瑰丽和阴森。
白祺并不喜欢这样的建筑,比起买庄园,她更喜欢四合院。但聂华筝有公主情节,向往城堡里的睡美人,白祺作为字面意义上的孝顺女儿,只能按她的心思办。
庄园里有花圃,玻璃花房,绿草连茵的高尔夫球场,还有跑马场,马房里还养着几匹价值千万美金的汗血宝马,仅仅是管理这些设施的费用,每个月就会从白祺银行卡里流走大笔金钱。
所以,白祺并不喜欢来这里,每当她看见这一片用金钱堆积起来的华丽景色,她的心就在滴血。
白祺不是个注重享受生活的人,除非必要礼仪,她不会穿戴太过豪华的服装和首饰,也不喜欢住在太大的房子里——她觉得空,她更喜欢把钱用于投资。
因此,比起她的母亲聂华筝,白祺真是简朴的可怜。
聂华筝女士独居着一座巨大的庄园,服装珠宝品牌方每个月会给她新品开发册(她选完,白祺付钱),然后她还有一个地下车库(尽管她不会开车),陈列着数百辆豪车。
白祺养着她母亲,相当于养了只吞金兽。
进了门,管家恭敬对白祺道:“小姐,太太在午睡,说您无事不要打搅她。”
白祺坐在昂贵的皮质沙发上,双腿优雅交叠,姿态闲适,她点了下头。
手指在扶手轻轻敲了敲,抬眸道:“太太这个月做了什么?”
管家尽职尽责把聂华筝做得事情都说了一遍,说到她见过温清荣之后,白祺微不可察蹙了下眉,声音微凉:“谁让他进潞河庄园的?”
“是我,怎么了?白大小姐?”一道讥讽的女声传来。
聂华筝站在二楼护栏,居高临下指着白祺,说道:“我想见见如初爸爸怎么了?嗯?你凭什么管我?”
她下了楼,保养得宜到了的脸上布满冷意,她用鲜红的指甲指着白祺,不满道:“如初好不容易回国一次你也不来看她,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在国外连个依仗都没有,你可倒好,连见都不见她!”
“你不是给了她好几张卡吗?”白祺抬眸说:“你的卡都是我的,你给她了,不就相当于我这个姐姐尽心了?”
聂华筝怒不可遏:“你是什么意思?!白小姐你是怪我花你钱了,是这个意思么?!我是你的母亲,你给我钱花是你应该的!”
白祺淡淡点了下头,说道:“嗯,是我应该的。”
她指了指沙发,道:“你坐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聂华筝狐疑看着她,气消了大半,半响在她身侧坐下来:“怎么了?”
“帮我个忙。”她漫不经心说。
聂华筝抿了抿唇,扭捏道:“呵,说帮忙倒想起我来了。”她用指甲勾了下头发,散发出浓烈张扬的大丽花香气。
白祺拍了拍她的手,微笑道:“听话一点。”
她道:“你去沈家拜访一下沈家二夫人——她现在是沈家管事的,你着重注意一下她对你的态度,她要是态度不好,你可以直接闹,我给你撑腰。”
聂华筝狐疑道:“沈二夫人夫人向来鼻孔朝天,不可一世,除了沈家人她谁谁都看不起,你拜访她做什么?”
白祺淡淡说:“我要看看沈家本族对我的态度——她要是对你不错,说明沈家还值得我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