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溪捂着突然疼痛的头往后倾了倾身子,开口拒绝,“不要碰我。”
白卓言却不听,直接蹲下身扶起地上的纪景溪,宽大的手掌紧紧拽着纪景溪瘦弱的胳膊,她就那般被白卓言连拖带拽的扶到了沙发上。
“你需要我帮你叫医生或者警察吗?”白卓言站在沙发旁俯视着纪景溪,眼眸里全是漠然。
纪景溪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她深呼了几口气,“不好意思,请你先离开好吗?我有点不舒服了。”
白卓言盯着眼前的满眼疏离和恐惧的纪景溪,心里升起一阵冷意,可脸上依旧维持着温柔的笑,“好,那我先走了,今晚我可能回不来,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打电话或者联系警察。”说完便抬步离去。
可就在白卓言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纪景溪才注意到今天白卓言将刘海放了下来,随着他转身时的一晃,纪景溪清楚地看到白卓言的额头有些肿紫。
她确认白卓言坐上电梯离开后,迅速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反锁,又确认了好几遍后才跌跌撞撞地跑回客厅。
她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包,从里面翻出警察留给她的电话,又从口袋里找出手机,照着纸条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重复了好几遍,那边的电话都无人接听,纪景溪心如死灰地扔下了手机,她站起身又次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向屋外,楼道里静悄悄的,电梯的楼层暂停在了一楼。
纪景溪愣在了原地,内心里充斥满了疑惑和恐惧。
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白卓言的家门密码,却又对此没有任何记忆?
白卓言的额头上为什么会受伤?
难道,他就是刚刚袭击自己的人。
混乱的思绪侵扰着纪景溪,她深呼了口气,重新走回客厅,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等待显示发送成功后,她走到厨房,拿起刀架上的一把小刀。
纪景溪看着手里的尖刀,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打开门走了出去。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亲自却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纪景溪站在白卓言家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后,再次输下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密码走进了白卓言的家中。
房里黑漆漆的,纪景溪不敢开灯,只把门留了一条缝,借助着楼道的光,她依稀能辨认出屋里的状况,她握紧了手里的刀,手心早已浸满了汗渍,径直走向尽头的房间。
直觉告诉她,或许秘密就藏在这个房间里。
纪景溪将刀换到左手,小心地握着,右手搭上了那扇门的门把手,正欲转动时,脖子上突然传来一股刺痛伴随着凉意。
“这就是你反抗和逃离我的后果。”
纪景溪在意识散去的最后一瞬间,耳边幽幽传来这句话。
窗外,明月高挂,却没有一颗繁星点缀,“哇-哇—”一只黑漆漆的乌鸦飞过,发出一道嘶哑的叫声。
第9章 逃命的希望
昏暗,无尽,窒息,那是一个噩梦,像漩涡一般,紧紧地吞噬着她,撕裂和压迫清晰地从皮肤渗入骨头。
纪景溪从梦境挣扎出来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额头布满了汗珠,意识逐渐清晰后,她才真切地明白,刚才的一切不是梦,是现实。
厚厚的窗帘遮盖着试图从窗外挤进来的光,白卓言坐在房间另一头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纪景溪从清醒时的迷茫转换到看见他后的惊恐。
“是你对吗?”纪景溪极力压抑着因为恐惧而颤抖的手,“机场跟踪我的,那晚袭击我的人都是你对吗?”
白卓言却是只笑不语,那个笑容在纪景溪看来狰狞又恐怖,似乎下一秒他就有可能扑上来像恶狼一样撕咬自己。
“为什么不回答?”纪景溪直视着那个男人,那个伺机捕猎的恶狼。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答案,我还有必要回答你吗?”白卓言扯出一抹戏谑的笑,随后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纪景溪看着突然靠近的白卓言,吓得往后一缩,手紧紧抓着被角。
白卓言看着纪景溪的反应,似乎有些不满,隔着被子握住了她的脚踝,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你在怕我?”
纪景溪忍着脚踝传来的痛感,颤着声问他,“你到底是谁?”
“这正是一个好问题。”白卓言一下松开了手,手扶在膝盖上故作沉思。
感觉到脚上的束缚消失了,纪景溪条件反射地缩回了腿,继续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白卓言蠕动嘴唇重复了一下她的话,而后又眼神复杂的看向纪景溪,“我们之间可没有什么利益可谈。”
纪景溪的心如擂鼓,她一直不断地往后缩,她想找准机会跑出去,可下一秒白卓言的话却让她暂时放弃了逃跑这个念头。
“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我一直以为你在演戏。”白卓言眼里似乎有着一抹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纪景溪竟然会失忆,可她没忘记过往,却偏偏忘记了有关他的所有,“我可是从你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