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做什么——琴昂
时间:2022-01-24 08:49:32

  走到尽头,办案人员打开倒数第二个铁门,黑洞似的房间,突然开起两盏探照灯,雪亮的光柱,集中点射到一个椅子上,那个位置就是阿呆协助调查的宝座。
  刚才在走廊上,阿呆两眼刚刚适应黑暗,走进黑洞似的小房间,突然头顶上像是有两个小太阳,强烈的刺目光线,如坐在太阳光下看书。
  不一会儿,阿呆的目光在亮度相差很大的环境中相互转换,极端的亮度对比,使他无法适应光亮感受,产生头昏目眩,心悸等不适症状,眼睛不舒服,甚至看不清东西,四处红红的一片,像个睁眼瞎一样。
  最关键的问题,不是眼睛不能睁,而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仿佛生活在真空中,安安静静,没有一丝丝声音。没有风声雨声读书声,也没有鸟声歌声笑声,甚至连喇叭声机器声打闹谩骂声也没有。
  阿呆经过眩目的伤害后,难以忍受这无声的折磨,简直要发狂。
  他现在才深深地认识到人类赖以生存的这个地球上,绝对不能没有声音。
  模糊地记得,有个声音对他说,好好地想一想,要彻底交待清楚。
  他拼命地想着这个声音,不断地回忆,生怕这个仅有的声音也消失到九霄云外。
  时间就像蜗牛一样,慢吞吞地从不经意处爬过,当定神想着它走的时候,却感觉是纹丝不动。
  阿呆想,这不是个办法,必须想出点子,消磨这艰难时刻。他在偌大的桌面上搜寻,空无一物。
  突然,灵机一动,实在找不到东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第146章 晾在一边
  阿呆被晾在一边,一个人在密室里干坐了一夜,眼睛冒火星,他要摔椅子。
  可是,阿呆双手怎么搬,也搬不动椅子,就连他时时引以为自豪的超乎常人的好臂力,怎么使力,椅子还是纹丝不动。
  桌子也同样如此,经过仔细查看,才发现,桌子与椅子都与地面形成一体,用水泥浇灌而成。
  “老实点,想自绝于人民,可没有那么容易。”
  办案人员从外面的监视屏,监视到阿呆有异常举动,立即开门进来严肃地警告阿呆。
  其实,办案人员一直在楼上办公室,精心准备问话材料。
  他们有意将阿呆放在黑白分明,无声的谈话间里,关上一天,这是拿手绝招,先来一个下马威,从精神上摧毁,接下来的问话,效果要好得多。
  按照制度只能有二十四个小时,特殊情况延长一倍的时间,没有确凿的证据,必须放人。
  如果嫌疑人供认不讳,那就顺势进行刑事拘留,关进看守所,等待的命运将是锒铛入狱。
  “报告政府,我要坐老虎凳。”阿呆大声地向办案人员申请。
  “没有。”办案人员漫不经心地回答。
  “给电影《烈火中永生》中江姐用过的扎手指的竹签有没有?”
  “那是侵犯人权的刑讯逼供,我们这里都是文明执法。”
  对于阿呆提出如此要求,办案人员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想,可能是阿呆的思想即将崩溃,马上就要说出犯罪事实。
  阿呆继续跟办案人员恳求一个惩罚自己的事情。
  他沉住气说:“你这文明的比不文明的,还要折磨人。在手指上扎个竹签是我自己的要求,与你们无关。”
  “不要想花花肠子。”
  “如果给我扎一根竹签,人在疼痛中,一天很快就能过去。”
  “要想快点回家,就好好地想一想自己的问题,尽早如实将问题说清楚。”
  办案人员说完,检查一遍桌椅,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关上铁门,准备离开。
  “我要见你们的领导。”
  在寂静的小谈话间里,阿呆的呐喊,格外的响亮,如雷贯耳。
  情绪被无声折磨到零点,那一声吼叫,仿佛将心中的控诉,如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
  他觉得很委屈,所有的耐心到了不可隐忍的程度,牙齿咬得格格响。
  一不调二不查,这不是协助调查,简直是关禁闭,不闻不问。
  实在忍受不下去了,阿呆走到重新关上的铁门前,举起握紧的拳头,「咚咚」地将铁门捶得山响。
  过了一会儿,办案人员带阿呆走进一间烟雾袅绕的办公室,那个与阿呆同车到检察院,坐在副驾驶穿便装的领导。
  “来,坐这。”穿便装的领导特别严肃,根本不给阿呆说话的机会,嗓音低沉却凌厉地说,“你,要配合,要坦诚,态度一定要端正。”
  阿呆一听,有点气,但隐忍着:“怎么?我的态度有问题么?”
  “有没有问题,你自己知道。”穿便装的领导拿着一叠材料,在阿呆面前摇晃了一下,重重地甩在桌面上,说:“把自己的名字签了,再按个手印。”
  阿呆拿起材料仔细地看了一遍,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那个姓胡的同学已经交代出收了你的钱,我这里另有证言。”穿便装的领导提高了嗓音,威严地说,“快点签吧,态度好一点就能得到宽大。”
  阿呆颤抖着,咔哒一声,手中的笔,捏断两截。
  他镇静一会,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这不是事实,我不能签。”
 
 
第147章 油盐不进
  穿便装的领导用疑惑的目光盯着阿呆。
  怎么?在他的面前,竟然还有嫌疑人说一个「不」字。
  这家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可真不是个软茬儿。
  想到此,心里不由郁闷得很,眼看又到了晚上,没有丝毫进展,穿便装的领导本想大发雷霆,最后还是把火压了又压。
  他拍着桌子说:“叫你想清楚自己的问题,这么长时间,就想出一个「不」字。”
  这时,进来一个精干的办案人员,拿着胡同学由阿呆公司承担的飞往欧洲的机票等所有费用清单。两个人耳语几句,确定零口供也能定罪。
  接下来,穿便装的领导看了一下手表,夹起材料卷宗,一起走出去。
  阿呆曾经以为,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努力做不到的。
  只要制定出足够强大、足够详细、足够充分的计划,就可以将人生的每一个脚步控制在预期范围之内,未来、成功、事业、家庭等等都不会出现任何偏差。
  现在感觉到,人生是一段旅程,未来一直在变化。必须咬牙坚持,走过风雨兼程的路途。
  不一会儿,精干的办案人员走路带着一阵风,威武严肃地走到阿呆身边,瞥了阿呆一眼。
  然后,一手指着阿呆,侧脸对身后的法警说:“把人铐起来,带走。”
  阿呆双脚戴着脚镣,一根很短的铁链与手铐连在一起,弓身于警车里。
  警车很快驶进一处不大的院落,阿呆好奇地从车窗往外看,看不见围墙的顶,必须低下头,贴着车壁往上看,才能看到拉有密集电网的墙顶。
  心里一阵唏嘘,没见过如此高的围墙,足有二层楼高,还不包括墙顶上的电网。
  收回目光,阿呆在想,没有神功的人无法翻越此墙,院落狭小,往上看遥远的天空,像一口深井,一只鸟落进来,再想飞上青天,无滑翔的空间,只能靠垂直上升,真可以用插翅难逃来形容。
  “快一点,还磨蹭什么?”
  听到精干的办案人员对他说第一句话。阿呆是想快一点,至少,初来乍到,表现积极一点,争取一个好的第一印象。
  到时,对他脑袋开枪时,枪法准一点,扣动扳机一颗子弹一命呜呼,省得到时他瞪着两眼,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大家都尴尬。
  这样想着,阿呆没指望有人帮忙拖一下18斤重的镣环,虽然脚背的血染红脚下的镣环。
  他憋住气用力,慢慢勾起自己的背,使头手脚三位一体,以小到能最小的距离靠拢在一起,整个人成一陀螺,自我旋转滚下车,还好水泥地面离警车内的踏板30公分不到,身体无恙。
  “为你的不法手段买单。”
  阿呆听到精干的办案人员说的第二句话。带胡同学去欧洲玩了一趟,没想到竟成了行贿罪,当时他一脸的不服气。
  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情来想这些道理,考虑的是如何走快一点。
  今天这个昂贵的单,确实难买,竟然连走起路来,都难以迈开步伐。
  他小步快跑,在水泥地上拖动铁链,金属的撞击声发出刺耳的响声,令人心里发毛,在死一般寂静的院落里,带着几分阴森,双手必须伸在膝盖处,上身弯到下腰。
  阿呆跟在后面,头像小鸡啄米,一点一点地移动,艰难地挨近过道。
  精干的办案人员指着前面一排低矮的黑屋,说了第三句话:“这就是你今晚的家。”
 
 
第148章 黑屋蒙蒙
  阿呆总算听到一个温暖的字眼「家」,想象着那里有一盏灯,有一个避风遮雨的屋檐,有一张柔软的床。
  高兴得像日本女人穿着和服时的走姿,快速地碎步,一路飘过去。
  走路姿态比日本女人丑得多,狗爬式,但这不是阿呆的责任,有客观因素,手脚相接的连环套做短了一点。
  阿呆弓身在标有编号的黑屋边,精干的办案人员摇着手中的一挂钥匙,没有好脸色,带着命令的口吻说了第四句话:“进去。”
  就这么进去了吗?好像少了一道程序吧。阿呆想到此,停住脚步,迟疑地弓身在小屋门前,壮着胆问:“报告,您忘记捣电棒了。”
  “我们这里不打人,由你自己深刻反思。”
  阿呆听到一种让人难以忘怀的声音,忽然有点惊喜。他看见一张黑黑的脸,那是一张严肃而又冷峻的脸。
  精干的办案人员解开阿呆的手铐和脚镣,几乎把人塞进小屋,快速地锁好铁板门,匆忙离去。
  阿呆觉得很欣慰,终于盼到手脚解放,可以自由活动。但小屋的门一关,里面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坐了一会,眼睛开始适应黑暗,才发现,小屋里没有一个窗户,与外界联系的通道,除了门以外,那就是每天三餐送食物的猫洞,早中晚每餐送两个杯子,一杯水和一杯饭。
  最扰人的是蚊子,旁边还有一个小便桶,腥臊扑鼻,最招蚊虫。使你不想树立起打蚊子的信心。
  墙角有一床破毯子,可能是前任留下,裹在身上当蚊帐,抵挡一处是一处。
  人是不能躺着睡觉,否则,你的耳朵和鼻子是老鼠的一顿美餐。
  听说过去,把犯人流放到四面都是大海的孤岛上,让你失去自由的世界,只能孤独地仰望星空。
  那也要比这个黑屋强百倍,虽然没有相伴的人,但是能把天空做朋友,把大地当兄弟。
  而在这个黑屋里,什么都没有,既不能仰望星空,也不能抚摸大地。
  不敢想象怎么走下去,面对可能的罪行,自己的未来意味着什么?人生还会剩下什么?想闻亲人声,虚应空中诺。
  黑屋能给阿呆最大的财富是黑暗,在黑暗中,能让思想插上翅膀。
  他想到大学时,教授讲的「痴人妄认逆境,平地自生铁围」一句诗时,怦然心动。
  一个人,一遇到逆境,就认为自己的身边到处都是逆境,就像平地里生出铁栅栏一样,使自己灵魂被束缚,视线缩短,就会产生心中的混乱和浮躁。
  是的,时光不能倒流,生活中没有假如,迷失在痛苦的昨天是可悲的,痛何如哉,抱怨自己不如改变自己。
  越想越感到自己的身上又重新充满了激情。这个世界并没有抛弃他,是阿呆抛弃了他自己。
  他不由自主地趴在地上,做完一百个俯卧撑。接着,又单臂做完三十个俯卧撑。
  感觉累了,翻个身,平躺在地面,休息了一会,双手抱头,继续做仰卧起坐,每次都把自己的头,抵到双膝,直到全身大汗淋漓。
  随着「哐啷」一声响,黑屋的铁门打开了。
  阿呆掏出自己口袋里的干饭粒,每天晚餐时,留一粒饭粒作为过去一天的记数。
  他放在掌心,数了一下,有七粒,也就是说,关在小屋里是第七天。
  一个警察在门外,看着灰头土脸的阿呆,大声叫道:“把黄马甲穿好,出来。”
  阿呆一个翻身爬起来,惊喜地说:“我回家咯。”
 
 
第149章 嬉皮笑脸
  阿呆激动得有些结巴的回答,警察听懵了,用十分异样的目光,看了阿呆几秒钟。
  刚收审就喊着回家,警察警惕地问:“想逃跑?”
  “不是啊!我又不是犯人,想回家不可以吗?”阿呆急了。
  “废话,穿好黄马甲去提审。”警察严肃得一脸铁青色。
  阿呆被押到审讯室,差不多有二十平方米,靠门的一边放着一张椅子。
  椅子和平常的座椅有些不一样,椅子的正中有一个金属架,金属架和背靠恰好留下了一个身子厚的距离,看来是用来控制犯人身体的。
  阿呆走到椅上,面色平静地坐到上面。
  警察将椅子正中的金属架和椅子合在了一起,并上了铁锁。
  阿呆的身子就完全被箍住,虽然不是太难受,但是身子却没有了活动的自由。
  椅子的前方,是一张玻璃钢制成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一个摄像机,还有一个类似于探照灯一类的玩意。
  精干的办案人员坐到审讯桌之后,瞥了阿呆一眼,冷冷的一句开场白:“鉴于你有顽固不化的倾向,所以我们必须把你拷到椅子上,希望你能合作。”
  立马,探照灯开到最亮,一束强光射在阿呆的眼睛和身上,有一种刺疼的感觉,就像有很多针,一直在扎。
  “你叫什么名字?”精干的办案人员一边问,一边翻阅着一堆资料,那里边有胡同学的交代材料。
  “阿呆。”阿呆脱口而出。
  “你说姓什么?”精干的办案人员一脸审视地看向阿呆,吐出一口烟雾,显得很贴心地问,“好好说,到底姓什么?”
  阿呆下意识的回答,还以为是无意中说漏嘴。他不假思索,顺着刚才的语气,很干脆地接着答:“姓阿,起源于商朝。”
  精干的办案人员看电脑屏幕,书记员输入完毕,接着问:“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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