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
“你试过？”
“对！结果我爸从警局回来，把我打了一顿更狠的，顺带打了我妈。”
“我现在去把窗帘拉上，把门反锁。我们躲起来，任他怎么叫都不开门。”
“小可！”我爸喊门的声音。
“嘘！”我做手势要陈志国保持安静。
“可是，他是你爸呀，我们这样对长辈好吗？”
陈志国起身，我一下没拉住。门已经被他从里面打开了。
“你是谁？”
是爸爸的声音。
“叔叔，你好！我是曾可的男朋友。我叫陈志国。”
我扶额，从房里走出来，现在的状况显得我很不懂礼数了。
“爸爸！”
“你就是小可在上海找的男朋友，听说你们同居了。怎么，你会对我女儿负责吗？”
爸爸边说便进门，找到沙发坐下，我探头往门外看，秦远没来。
“我会的。”
陈志国学着我昨天的样子去厨房拿杯子，奉茶。爸爸接过茶杯，笑了。
“说实话，有件事，曾可也知道，我打算要她嫁给我的继子秦远。但是我也知道，曾可大了，而且时代也变了。如果你能对我女儿好，我也没有意见。”
听到这里，我简直不敢相信。惊讶的抬头看爸爸。
“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陈志国坐在爸爸一侧问。我呆呆的站着，看着两个男人，有商有量的讨论我的事。
“我要探视权，我来看曾可，不要总是被她赶走。自从我跟她妈妈离婚，她一直在躲我、逃避我，还打报警电话叫警察抓我。”
“我同意！”
我想插嘴，发现说不出口。
“还有你们在上海住哪？”
“徐家汇中岩区。”
“秦远，在上海的公司今年扩容，需要帮手，我打算过去帮忙。去了上海，我会过来找你们。曾可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想和她一起生活。”
“我不同意！”
我大喊……
“小可！你又来！有你这样跟大人说话的吗？何况小陈在这里。”
爸爸火气上冲，我看他眼睛红了。
“怎么？你有本事来打我呀！你对我，对我妈妈做的那些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现在老了想和我一起生活，做梦！”
我大喊，脑海里浮现出，他把妈妈推倒在地上，用脚踩她小腹的场景……我情绪激动，浑身发抖……
“别激动！曾可！”
陈志国抱住我。
“叔叔！曾可，一时还想不通，毕竟你以前，给她造成的伤害太大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劝她的。”
“我不信！”我大喊。
“小陈！我女儿有点小毛病，你要包容她。我走了，秦远开了车，还在楼下等我。”
听到这里，我的心又凉了一截，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反而把问题指向我，觉得我有毛病。我知道他口里的毛病是指什么，他觉得我精神有问题，我得过抑郁症。我之所以，拒绝他，情绪激动，都是因为我有病！
试问，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我恨你！”我歇斯底里。
“好了！你爸，已经走了。”陈志国一边轻抚我的后背，一边小声说。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病？”我挣脱他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睛问。
“从来没有！”
“为什么？连我爸一直都认为我有病！他根本不知道，我因为这个病曾经背负过多大的压力。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有病！”
“最讨厌！”
我一下蹲在地上。
“我没病！我是个正常人！所以，我不想见到他。”
我开始自言自语，大脑已经陷入混乱。
第十五章 参加公司年会——
——15参加公司年会——
我站在一个扭曲的空间里，看到一面镜子，镜子里的我眼睛瞪的又大又圆，皮肤灰暗，下巴、眼角有皱纹，我伸手一摸，那张松弛的脸就像面具一样，变形了……
心里没有恐惧，我木然的扭头，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静静的躺在浴缸里，她头发又长又厚，遮住了整张脸，全身的皮肤很白，就像刚从池塘里拔出的白藕一样，腿很长，很美……
她怎么了，我一看她的手臂吓一跳，胳膊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刀口子！
她死了吗，我慢慢走近，浴缸里血红一片，轻轻用手撩开她脸上的头发……
“啊！呃！”
“曾可！曾可！醒醒！”
刺眼的白光照进我的眼里，这是在哪？刚刚我分明看到自己躺在白色的浴缸里。
“你做了噩梦。”
我看到陈志国放大的脸贴在我的眼前，眼里有焦虑的神情，他好陌生。
“曾可！你怎么啦？我是陈志国，你的师傅，男朋友。”
耳朵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我看到的是可怕的梦境。
“呜呜……师傅，这是哪里？”
我一把抱住他，把脸藏在他的胸口。
“我们到上海了，昨天下午到的，现在在我家的床上。你做什么可怕的梦了吗？我能知道吗？”
他用力摸上我的肩膀。
“我不想说，太可怕了！我现在不敢闭眼睛，害怕一闭眼又能看到。”
“那怎么办？我看一下时间……凌晨2点40。太早了，如果不好好睡的话，明天上班，你会盯不住的。”
“我有一种办法……”
他轻轻一推，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我仰头盯着他的眼睛，我一秒都不敢眨眼，害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会消失不见，都是梦境……
一只手摸上我的脖子，我看到陈志国半闭着眼睛低头吻我。温润的触感通过嘴唇传递到大脑，我轻轻张嘴。
他笑了，一双手伸进我的睡衣里。
“你总算有点反应了……”
吻来到我的脖子、肩膀……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一片血红色……
“啊！”
我用力抱紧他。
“怎么啦？”
“我……我还是不能闭眼睛，刚才一闭眼睛……血红色……”
“看来！我的行动力还是不够。”
他笑着，调整姿势准备动作。
有一刻，我大脑缺氧了，眼前有一层薄雾升起，视线变得模糊。
“呵呵……”
“笑什么？”
“管用了！”
我看到陈志国难受又无奈的小表情，他低下头，带着惩罚的力道一口咬住我的嘴唇。
……
第二天吃完早餐，我们一起去云山宾馆会议厅赶上午九点东华集团的公司年会。
这是我第一次出席，公司重大、正式的会议场合，一进门看到公司大部分员工已经到了，连云看到我兴奋的打招呼。
“曾可！你的位置在吴总旁边。”
我一看参会席的正中间前三排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粉红色的印有人名字的牌子。
我的名牌紧挨着吴总在第二排靠左第三个位置，我旁边是张玲和赵冲。陈志国的名牌在我后面一排，和我斜着隔了三个位置。
我心里感到不安，陈志国抓住我的手，用力摁了摁我的手心。
找位置坐下，听到有人上台拿话筒讲话、试音。抬头一看，会议厅顶上挂着一条横幅。
“东华集团2017年第一次职工代表大会……”
陆续第一排的座位有人走过来对号入座，我看到谭院长，集团的总裁，董事会的领导，行政总监，市场总监等。
这些人，虽然大部分都只是在公司偶尔碰碰面，但他们的名号早就如雷贯耳，而且公司主页上，全是这几个大佬刷屏的照片。
只是中间有一个人，第一次见。他三十来岁，头发自来卷，黑色，眼睛深邃，仔细一看是蓝色的，鼻子高高的，肤色白净，五官精致，是个混血。
他的出现引的现场女同事一片哗然，我听到连云兴奋的声音。
“混血宝宝……好帅……”
不自觉我呆呆的盯着他的脸看，他回了我一个嫌弃的眼神，我吓一跳，赶紧低头。
全体公司成员入座完毕，低头一看手机9点整。我回头，陈志国正盯着我看，我微微点头，朝他轻松的笑笑，他朝我用手指指自己的左侧毛衣的领子，我不明白，打开手机摄像头，调成自拍模式。
“哦！”
我吓的叫出声，只见毛衣领子遮挡的脖子，有一处呈细柳叶状的吻痕。
如果不伸脖子看不出来，今早出门的时候照镜子并没有发现。
难怪刚才吴总入座的时候，表情很难看，期间我们除了打招呼，一句话都没有，还有那个混血看我嫌弃的眼神……
我调整长发，低头，从包里翻出丝巾，迅速绕脖子围了三圈，对着手机相机看，把脖子全部遮住才罢休。
“感谢大家出席东华集团2017年第一次职工代表大会……今天有个好消息和大家分享，公司准备今年9月份在美国上市，……
我们将对东华集团的主营设计业务进行重组，整合资源发展工程施工、工程管理和工程咨询等业务……现在有请设计总监陆总，跟大家进行详细解说。”
期间我不敢抬头，凭借声音判断，这应该是集团总裁黄建明的声音。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划开一看。
“没事的，曾可！你这样一直低着头，后面的人都在议论你。”陈志国。
我一看，心里有了主意，不就是装吗，谁不会？
我关了手机屏幕，朝旁边的张玲、吴总和善的笑笑，然后跟着大家的节奏鼓掌。
“公司设计部人力资源重组后变成两个设计部门，分别是AD和OD分别是Advanced Design和Ordinary Design的简称……
AD致力于与国际顶尖的设计师合作，争取国内外地标建筑的设计订单，而OD则更专注于国内我们原来开辟的旧市场……”
……
PS，今天因为周末出去玩了，回来更新发不出去。应该是机器人的缘故，几句话根本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
不得已只能删减。总结一下，本章男女主角之所以开车只是因为想要治疗失眠。请忽略，不好意思。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第十六章 杀气腾腾——
——16杀气腾腾——
年会后，得到通知，公司中高层将单独开一次会议。
我大概嗅到了会议的主要议题：关于AD和OD两个设计部门的人事任命安排。
我心里不想陈志国去崇明岛，工程施工并不是他擅长的专业，而且他的设计能力有目共睹，他继承了德国后现代主义建筑设计理念和风格。
严谨、简洁、实用、原创的设计正是国内建筑设计行业所欠缺的。我希望他回归设计部。
我虽然是华M大学建筑专业研究生，并拜国内知名的建筑大师王月（我导师）为师。
但国内培养建筑师的土壤和国外差距很大，我们往往以市场为导向，缺乏个性和创新，常常在设计中不得已跟风。
如前几年居住建筑流行欧陆风，住区的名字很多都是洋名，东方威尼斯，圣地亚哥，夏威夷风光等。
崇洋媚外的建筑设计被批后，便出现各种不伦不类的折中主义建筑，如徽派民居、中国城、山水城等。总之，这片土壤太难开出自由、独立的建筑师之花了。
陈志国的作品，就像他的人一样，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我之所以进东华后只叫他师傅，也有这个原因。但是，这个世界的世俗规则，决定了，他这种徘徊规则边缘的人是很难得到社会的认可的。
但是，我还是想尽自己的力量试试。
虽然，曾可，也是一个徘徊社会规则边缘的人，但让她什么都不做，她做不到。
“吴总！听说明天，公司中高层和人事部门将开会讨论，设计部人力分配的事。我能提点意见吗？”
“什么意见？”
吴总停下手头的工作看我。
“陈志国的设计能力有目共睹，他还担任过原设计一组的组长，能让他回到设计部上班吗？OD,AD两个部门都行的。”
我眼里有恳求的神情。
“不可以！”
我没想到，他拒绝的这样彻底。
“为……什么？”
此刻我很不自信。
“别看这次是公司中高层管理人员联合人事部开的会议。实际上，采取的是AD优先原则，就是先让AD的部长的乔治李（年会时的混血）选人，剩下再由我挑选。”
“可是，你可以向乔治李提供一份备选名单啊？”
“晚了！两天前就提交了。”
我明白了，吴总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他是不可能原谅陈志国的。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直接找乔治李。
我乘电梯来到30层，这里集中了公司所有大佬的办公室，谭院长、黄建明、陆总都在这里。
乔治李因为还没有正式任命，暂时在总裁办办公。因为紧张我的手心不停出汗，电梯到达30层的时候，我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