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说话要讲究证据，你在这么胡说，别怪我把你扣到局里。”
唐染淡淡而有杀伤力的说，他在这方面的关系是毋庸置疑的，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李婶吃亏。
“哼……不让说就不让说。”十几个人嘀嘀咕咕的散去。
林清秋才从树后走出来，两人热情的拥抱在一起。
“谢了兄弟。”
“兄弟之间，不用客气。而且他们都是乱说的，我对你还不清楚吗？”
第18章 唐染兴奋下的忧伤
林清秋有些感动，他与唐染之间的友谊并没有被时间冲淡。
唐染依然是那个爱打抱不平的小子，他依旧是那个他。
“其实你没必要管他们的，嘴长在别人脸上，你这一次制止了，私下里还不是一样会说。”
这也是林清秋没有从树后斥责李婶的原因，从小他就知道李婶是村里有名的大嘴巴，所以在回来的时候，他不愿与李婶多说两句。
小时候做坏事，告状的多数都是李婶。后来长大了也很多事看开了不愿与这种人计较，也不愿与她多说话。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乱嚼舌根的样子。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下此看到她一次就要辱她一次才解气，这种人你越给她面子，她就越来劲。”唐染不同意他的观点，对付这种人就是要使出狠招。
林清秋淡淡一笑，不可置否，在对待恶人的时候，你的善良基本没用，除非你本身十分强大。
“唐染，你小子可以，带我去看一下弟妹。”林清秋把手架在他肩头上。
唐染比林清秋矮半个头，不过别看他精瘦，穿着西装革履的还挺人模狗样的……
唐染戳了一下林清秋的胳肢窝，两人像小时候一样打闹在一起。
嬉闹一会，唐染松开手正经的说：“先说说你的事情。”
“不就是那样，分手、失业。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每天面临这种事情的人不计其数，我也只是芸芸众生中一人罢了。”林清秋风轻云淡的说，可是眼中的哀愁岂是能掩藏的。
“你……我还不知道吗？什么事都自己扛，你不愿意说也行。先打一场篮球。”
阳光明媚，篮球场上也没人，唐染不知从哪弄出一个篮球。
两人边打篮球边闲聊，林清秋多年未碰篮球，有点小肚腩，反应迟钝，唐染身形小巧，一个虚晃，轻松上篮。他虽然看穿了唐染的动作，可是心有余人力不足。
“清秋，你这是虚了。”
两人瘫坐在球场上，唐染精力旺盛，他气喘吁吁，形成鲜明对比。
“确实有点虚。”林清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汗水进入眼角有点辛辣。
从刚才打球林清秋就看出唐染有点心不在焉，虽然屡屡进球，眉头还是有些舒展不开的样子。
“你都快结婚了，怎么看不出一点儿高兴？”
“结婚？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是我有点紧张、还有点迷茫。”
唐染运球，后仰跳投「哐当」，在天空中一个完美的弧线，正中篮筐。
“说实话，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我有点反感。”
将要和唐染结婚的是亩县县长的女儿沐然，在唐染的父亲看来，这次联姻关系到唐染之后的仕途，因为唐染已经在基层混了好些年了，借着这个机会，能够让唐染更进一步，所以无论如何都势在必行。
“那你不喜欢她？”
“说不上喜欢！要是正常的交往，我可能会选择和她结婚的……”
阳光遮住林清秋的眼睛，让他看不清楚唐染的表情，不过能听出他的声音蕴藏着很大的不确定性，要真让唐染选择，可能就不会去认识沐然。
唐染继续说：“沐然是一个性格特别好的姑娘，性格好、家世好、还好看。我也不知道我纠结什么！可能我就是这么纠结的人吧！”
“人总是这么纠结的，你不过就是反感双方父母的这种做法。我们现在都已经过了叛逆期了，没必要这么计较。”林清秋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头，让他想开一点。
“还是你明白我……你知道我的一路都被父亲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从做基层社区做起，现在也是一个主任，都是靠父亲，连结婚都安排上了。
我感觉我的人生能够一眼望到尽头，倒是接替父亲的位置……然后在和他一样离婚，再娶……想想都有点悲哀。”
唐染低着头有点失落，这是林清秋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的表情，他一直是一个开朗的人。
所谓的开朗不过是他身上的保护色。
他这样的人生，有多少人羡慕的，奋斗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却给唐染带来烦恼。
“最气的是，我还没有反抗的能力。”唐染惨淡一笑。
“如果可以我还想成为你呢！我也不想奋斗了。”林清秋调侃一句。
“你……”
唐染终于露出笑容，和林清秋打闹，一球砸到他手中。
林清秋转身一个胯下，潇洒帅气，篮球缓缓从手中飞出去，一个完美的小勾手，擦板进入旋转一圈进入篮框。
“可以啊清秋……帅气不减当年。”
唐染轻轻跃起单手持球，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后背。
林清秋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挑着眉说：“那是，也不想想当年我可是亩县小科比。”
“得了吧！接球。”
篮球如流光一般传向林清秋，伸手直接接住，正准备上篮，感觉一阵疼痛，这是闪着老腰了，果然帅不过三秒。
“染染过来扶我一把，闪着腰了。”
“哈哈……果然和以前一样，帅不过三秒啊。”
“三秒真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清秋白了唐染一眼，催促他赶紧过来扶住自己。
两人躺在篮球场旁边的，喝着可乐，像傻子一样的对笑。
阳光正好，青春易逝，从小孩到如今，他们还保留着单纯的友谊，他们应该庆幸。有多少人的友谊破灭在时间长河里……
“林清秋，不好了，你爸和别人打起来了。”
谈笑间，一个苍老的声音飞入他们两人的耳朵内，是村里的吴老，林清秋二话不说，直接把水瓶扔到一边，赶紧朝着家里的方向跑去。
父亲，现在不是躺在床上吗？怎么会和别人打起来了。
一路想着，脚步不慢，如风一般。
离家不远的地方刚好看到一幕，林父拿着拐杖朝着李婶一个劲的招呼，李婶只是闪躲，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的，说着一些不堪入目的话，让人觉得恶心。
几人在身后拉住林父，有点腿脚不便，却是奋力的挣扎，好像要把李婶打死一般，嘴里也是不停的说着，面红耳赤，显然十分愤怒。
“你个臭老头，别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打你。”李婶一手抢过拐杖，瞪着眼睛狠狠的说。“你儿子的那些丑事还不让人说了，今天我偏偏要说。”
“你儿子长的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别人甩了活该，还敢偷别人家东西……”
“气死我了……你们别拦着我，我今天不把这个八婆的嘴撕烂，我就不姓林。”林父气的有些喘不过气。
第19章 无理取闹
“住手！”
林清秋还是慢了一步，跑到家门口之前，林父就被李婶这个老妖婆推倒在地上，林母上去揪住他的头发。
林清秋过去把李婶推到一边，狠狠的瞪她一眼，然后拉过母亲，去把父亲扶起来，唐染拦住了发狂的李婶。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流氓打人了……”李婶一看不对劲，赶紧坐在地上，把头发弄乱，像一个疯婆子，开始她精湛的表演技巧。
此时李婶的儿子李二牛和儿媳妇跑出来，手中拿着锄头，质问林清秋和唐染，“你们为什么欺负我娘？”
然后把李婶扶起来，李婶撒泼打滚嘴里不停的嚷嚷着：“流氓打人了……打死人了”，就是不起来，滚得满身都是泥。
唐染冷冷的说：“二牛，你刚才就在屋里，发生什么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还要我们说吗？”
唐染个子虽然小，常年混迹官场，身上有一股天然的威严，让李二牛一时间，不敢动手，只能狠狠的瞪着林清秋。
“二牛，你妈我都要快被人打死了，你还愣着做什么。”李婶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诉说着，“他们就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李二牛其实在屋内看的一清二楚，不过之前看到他母亲，占据上风，所以没有说什么，现在他娘，被人推搡，自然是要站出来搞事情了。
本来有点害怕唐染，听到母亲的哭腔，委屈巴巴的，脸上也有点狰狞，李二牛脸上有一道伤疤，是早年间做混混的时候，被别人砍伤的，不甘的说道：“唐染，你让开，这件事情，和你无关。”
“无关？今天这个事情，我管定了。”唐染直接从旁边拿出一个凳子，坐在中间冷冷的看着李二牛。
林清秋把父亲扶进屋内，检查了一下伤口，原本愈合的伤口又崩裂，正好有老医师在场，让他检查了一下，并无大碍，不过又要多休养一个多月。
走出门，顺手从门口边抄出一根扁担，林清秋脸色有些阴沉对着李婶狠狠的说：“今天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李婶看到撒泼无用，从地上起来，走上前，身后的李二牛拉都拉不住，直接顶着扁担说：“你想怎么样？我还怕你咯，有种你今天就把我打死。”
“清秋，别和她一般见识，打死人你要负法律责任的。”唐染拉住林清秋。
林清秋看了一眼唐染，心里的愤怒稍微平息一点，心中还是有些不平，轻轻推了李婶。
李婶又开始她的表演绝技，直接往后面倒下去，鬼哭狼嚎的说：“打死人了……”
林清秋微微皱眉头。
“林清秋……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吧，李婶不过喜欢八婆，你怎么真的打人呢？”
“是的，李婶年纪不轻了，要是出个好歹，看你怎么办？”
“真是太过分了，亏我们之前还一直帮你父亲说话。”
林清秋有些愤怒，这些看不出来李婶是演戏的吗？
刚才他父亲被推倒的时候，也没看见你们站在正义的角度上对李婶、李二牛口诛笔伐。
自己不过轻轻推了一下李婶，你们就这么着急跳出来。
这些都是跟着李婶，经常讨论别人家八卦的一些闲着无聊的人，自然是帮着李婶说话。
谁叫他小时候是村里有名的烂根的坏小子呢！也是这些人的谈资笑料！
李二牛看到他娘被推到，也是愤怒不止，拿着锄头直接冲向林清秋，林清秋一扁担，直接把他的锄头给挑掉，唐染帮忙按住了李二牛，李二牛龇着牙，放着狠话。
“刚才，她把我父亲推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逼逼，真他妈的不要脸。”林清秋把扁担压在李二牛脸上对着围观的人说。
“天天就知道说别人家的事情，你们自己家烂成什么样不知道吗？”
一干人等，看到林清秋愤怒，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主，可还是有些人住不住站出来。
唐染在他们还没说话之时，直接回怼：“吴伯，你家儿子在外面乱耍朋友，染上病，你怎么不说？”
“你，你家儿媳妇在外面偷人你这么不说？”
“还有你……自己整天游手好闲，像个二流子，就靠着儿子寄回来的几百块过活，儿子都不想回家，你怎么不说。”
“还有你……你……你……”
唐染直接把他们几家的丑事全部说个遍，一干人等沉默不语，静悄悄的低着头，脸色有点难看。
“怎么？你们也会发火？就像你们之前说的，我也不过就爱八卦一下，大家随便说说，别当真啊！”
唐染此刻笑的特别纯真，就像天真无邪的大男孩。
“哼……”一群人甩下衣袖，脸色阴沉的散去。
只有唐染和林清秋还依然按着李二牛，李婶在一旁大呼小叫，看着林清秋手中的扁担，不敢上前。
叫唐染好好按住李二牛，林清秋的扁担从他的脸上拿下来，然后走到李婶旁边，“啪”直接抽一耳光说：“之前你们说我无所谓，可是你推到我父亲，这一巴掌算抵消了。”
“记住，管好自己的大嘴巴。”
李婶捂着脸呆滞在原地。
唐染威胁李二牛说：“你在家，本来可以制止这个事情的，可你在家里看戏，管好自己家里的人……要不然下次让你去局里坐坐，你的那些案底可都还保留着的……”
李二牛在不甘心的点点头，答应之后再也不惹事，唐染才放开他。
看着李二牛和李婶两人近了屋，林清秋才把扁担收起来。
到一杯水给唐染，刚才他的嘴向机关枪一样，不停的扫射围观的一群八卦，大有舌战群儒的气势。
“咕噜……”
一杯接着一杯，连喝三杯，唐染才笑呵呵的说：“好怀念，小时候一起打过的架，真痛苦。”
“多谢，刚才是我才冲动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冷静下来林清秋说。
“没事，要是我早就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主要你这些年回来给人文文静静的感觉，他们还以为你好欺负，要不然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乱嚼舌根。”唐染风轻云淡的说。
然后进去看了林父，寒暄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