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人都从病房里出来了, 江瑾玉让秘书跟上去问商绥的情况,又对向橙说:“进来吧,外面凉。”
病房里有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刚才医生给商绥换了药。
江瑾玉看着商绥没有血色的唇,扭头对向橙说:“别把你男人折腾死。”
商绥喊了声:“外婆。”
江瑾玉沉着脸看着他:“你也是没分寸!商绥,你母亲和你小姨的死亡证明书都是我签的,难道你还想让我签你的?”
商绥看到江瑾玉鬓边新添的白发,没顶嘴,说:“外婆,我这不是没事么。”
昨天晚上江瑾玉一夜没睡,跟商绥的主治医生通过话,对方说联合了外院的医生给商绥做了会诊,万幸没伤到要害,只要好好治疗修养,就不会有问题。
江瑾玉怒道:“在你这死了才叫有事?! ”
商绥干咳了一声,没再说话。
江瑾玉怒气这才消了点,她侧过头,视线对着向橙从上到下地扫了扫:“你没事吧?”
向橙摇头:“我没事。”
“一点事都没?”江瑾玉又问。
向橙老实道:“一点都没。”
商绥伤成那样,她也就沾了点灰。知道向橙没事的人,都是这个表情。
江瑾玉默了半晌:“挺好……你别站着了,坐那吧。”
其实盛贤超跟江瑾玉是前后脚到的,他看里面正发火,站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还是敲了敲门。
他先跟江瑾玉打招呼:“江董事长。”
江瑾玉没正眼瞧他,但也没说难听话,微微颔首算是应了,她对着向橙问:“吃饭了吗?”
向橙说:“医生刚才还没来检查,就没敢给商绥哥吃。”
江瑾玉皱眉:“我是问你。”
向橙愣了一下,说:“我也还没。”
她从昨天开始,就只喝了些水,其余什么都吃不下,也没心思吃。
江瑾玉扬声叫保姆进来:“给她准备点饭。”
然后撂了句“商绥,我没时间在这耗,你好自为之。”就挺着腰板走了。
盛贤超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搁平时,他的级别也是在江瑾玉身边说不上话的。再加上这次的事发生在他的会所,怎么说他都难辞其咎。
他昨晚上处理这些事,眼都不敢阖,商绥是帮过他的,有些情分不用天天处,心里也都记着,于情于理他都如坐针毡。
等着江瑾玉出去了,他才走到商绥身边:“老弟,幸好你没事,你要有个闪失我抹脖子上吊的心都有!”
商绥轻笑着说:“不至于。”
他对向橙侧了侧下巴:“听话,去吃东西。”
向橙乖乖地起身。
保姆在外间,对出来的她说:“向小姐,我这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份病号餐,我刚让家里厨师又做了新的,马上就送来了。”
“谢谢,但是不用了。”向橙也没受伤,不想麻烦人,她指指外面,“我出去买点吃就行。”
她提步出去了,保姆也不好拦。
内间的屋里关着门,商绥是有意把向橙支出去的。
他不确定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砖块堆里被扒出来后,瞥见吓得腿软被人架着走的金菲菲,心下就有了揣测。
盛贤超知道他要问什么,把自己摸清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他道:“就看你要怎么处理,我这边随时配合,只是金菲菲背后是金家……”
商绥挑眉:“都敢撞我的人了,我还惯着?”
盛贤超叹出口闷气,点了点头。
他跟商绥商量了一番,医生又来查房,盛贤超给他比了个手势:“那我先走。”
昨晚上金家那边就联系了盛贤超,说是他们那边也想来医院探望,被江瑾玉拒绝了。也没说太多,就是了解下情况,但也暗示了盛贤超,他们想拿钱斡旋。
这事其实挺难办,毕竟伤的是商绥,不是拿钱能摆平的。但这边商绥也得拿捏轻重,利益关系在,你刺了对方,有可能还会伤到自己。这就是为什么这种豪门喜欢搞什么联姻,利益捆得更紧,才一劳永逸。
盛贤超头大地往前走,看见走廊尽头的向橙。他本来是想按电梯的,转了个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