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都没见过的人伤心?”月有初一声痞笑。
“而且我妈妈说过,他并不是一个值得缅怀的人。不必为了他,浪费自己的感情。”
看似温婉的女孩儿,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引起洛衡书反感,眉头紧蹙。
月有初的目光更加桀骜,朝他点一点头,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封珩立刻走了过去,伸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扶着她下台阶。
走到平地上,又顺势牵住了她的手,自然得像是多年的习惯。
两人和洛家人告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洛景文看着月有初的背影,目光中,像是有千言万语在流淌。
从餐厅出来的洛衡书,把他的神情收在眼里,面露不忍。“景文,别想了,不可能的。”
洛菡安也说:“是啊,二哥。那件事情,是纪良亲自去办的。不会出岔子的。”
洛景文静思片刻,吞吞吐吐道:
“要是、要是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怀孕,纪良找到她的时候,孩子已经生了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见他这样,洛衡书叹息摇头。
他要是会听他们的话,也不会到今天,还在寻找素问大师了。
真当他们不知道,素问是那个女人的身份。
洛衡书拿出了威严的气势,毫不留情地讲道:
“她离开时,已经中毒,孩子会不受影响吗?真有孩子,也不可能活下来。”
洛景文怔了怔,颧骨浮现出两团不自然的红云,像是高烧病人一般。
“大哥,你也觉得,是有可能的?”
第63章 要不洞房吧
见洛景文完全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洛衡书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变得严厉:
“真找到她,或者她的孩子的下落了,又能怎么样?凭她对你做过的事情,你还想破镜重圆?”
洛景文顿时沉默下来,红云退去,脸色愈加苍白,默默地站了起来,朝远方走去。
“二哥——”洛菡安追上去,想陪着他,被他推了回来。
她回到茶座,不言语地瞅着洛衡书。
洛衡书虽然有悔意,却不肯承认,气呼呼地说道:
“我这是为他好!别忘了,我们当时以为他死了,对那个女人的家族做过什么。她真有后代,能放过我们?
“刚才,我试探了一下那个叫月有初的女孩子,可不是善茬。”
和那个女人一样,心似玄铁,不念旧情。
洛衡书忍了忍,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脸色越加阴沉。
洛菡安深深地叹了口气,朝远处望去。
夕阳之下,洛景文怆然的背影,显得那么寂寥。
————
回公寓的路上,月有初一直望着窗外。
“有初。”
手指被人牵动,身边的男人低语道:“别离我这么远。”
月有初诧异,低头看了看两人之间的空位,连一个人都坐不下,已经很近了。
封珩浅浅一笑,“你不说话,不看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离我好远好远。”
他的面容逐渐冷峻,扣紧了女孩儿的十指。
“我一直在后悔。我出现得太晚了,我不知道,你心中竖起了这么高的堡垒,高
得我看不见你……”
月有初垂目片刻,靠近封珩,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封珩的脸抵着她的黑发,静静地等待着,然而月有初还是一言不发。
他闭了闭眼,长长地呼了口气,伸手搂着女孩儿的肩膀,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月有初听着他心跳声的节律,依然无法平息思绪。
“有初,你找洛衡书,是为了我大哥的死吗?”
没想到他会自己提出来,月有初骤不及防。
封琅是为了一个名为FC-7的实验品来阿波罗,而那个实验品,是制解药的原料。
这其中的纠葛,让月有初觉得沉重。
“我大哥的死,是意外,”封珩声音低沉,带着劝说之意,“和任何人都无关。”
月有初静了静,问道:“那,你父亲他们,知道他来阿波罗的目的吗?”
封珩紧了紧怀抱,月有初能感觉到,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果然是他。
他把真相瞒了起来。
“他们没必要知道,”封珩强调着,“我不想牵连更多的人。”
他会这么说,是因为再明白不过,封家人知道真相后,必然会迁怒于月惜霜。
而现在月惜霜已死,直接影响的,就是他和有初。
“回去后,我们就开始筹备订婚宴怎么样?”
耳边传来封珩的醇厚的话语,让月有初浑身僵住。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封珩又说:“干脆直接举行婚礼吧。”
除了封珩的心跳,月有初听到另一个快速跳动的声音。
“要不,
今晚上,洞房吧。”
月有初猛地抬起了头,一张笑得欢畅的脸映入眼帘。
男人低笑着,眼中尽是宠溺和逗弄,靠近她的脸。“终于有反应了。”
又在开玩笑,月有初瞪了他一眼,想从他怀里挣脱,却被圈得牢牢的。
“有初,我没开玩笑。只要你点头,我任君取用。”
月有初窘了窘,不客气地推着他的脸。车上还有别人在,这么大的年龄了,一点都不正经。
经过这么一打闹,月有初忧郁的情绪退散不少。
到了公寓,文天空给她拉开车门,封珩却也下车来。
“你也要进去?”
想到封珩要和月寻霁见面,月有初有些紧张。
“进去看看。”封珩却已经迈开了脚步。
走廊上,屋里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寻霁,你不厚道啊!你侄女儿明明都订婚了,你还把她介绍给我。”
这是司文的声音。
月有初一惊,想上前敲门,封珩长臂一捞,不但抱住了她,还把她的嘴也堵住了,站在门口侧耳听着。
“她那未婚夫比她大整整十岁啊!”
月寻霁大祸临头而不自知,声音一点不小。“和小初根本不合适嘛!”
“十岁?”司文用吃惊的语气问道,“那不是比你还大。”
“是啊,我都不知道,和他见面了要怎么称呼——”
门“咚”地一声,被撞开了,月寻霁和司文齐齐回头。
门口男人威严冷漠的气质,寒气直泛的黑眸,让他们后背沁出冷汗。
“你好啊,”封珩嘴角含笑,目光冷冽,“小舅舅——”
“啪。”
月寻霁手中的游戏手柄掉在地上,瞠目结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司文顺着沙发爬了起来,贴着墙,想溜出去又不敢。封珩投过来一个眼神,他顿时崩得笔直,逃似的跑了出去。
封珩踱步走进房间,坐在月寻霁身旁,静静地凝视着他。
月寻霁的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汗珠子,呼吸急促。
“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月寻霁噎住,纠结半天,随后进来的月有初给了他勇气,壮着胆子说了一句:“我还有事情没办完,机票也没有订……”
封珩突然朝他伸出手,月寻霁顿时缩起了脖子,脸皱成了一团。
封珩却只是撑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
“手续我的人会给你办,我有飞机,现在跟我去机场就可以了。”
看到月寻霁被吓懵的样子,月有初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解围道:“要不,我先跟你回去吧。让他把事情办完再走。”
“不行。”封珩的眼锋盯着月寻霁,似笑非笑。
“要是他又用别的理由,把你叫来,给你介绍男朋友怎么办?”
在他那冷箭一般的目光逼视下,月寻霁飞快地收拾了点东西。没用到两个小时,几人就坐在了飞机上。
封珩还嫌不够似的,在飞机上,又把月寻霁单独叫到旁边,和他聊了许久。
看月寻霁回来时,惨白的脸色,月有初确定,他以后都
不敢再做那种事情了。
第64章 我也睡床
回到C国,窗外万家灯火璀璨,月寻霁的脸色却难看得紧,一点回到家的喜悦都没有。
等车到了月家,月有初盯着眼前的房子,眸底一片冷意。
封珩凝视着女孩儿紧绷的唇线,倔强又警惕的神情,像是受了伤的小动物,心中升起一抹疼痛,使劲握了握她的手。
“有初,你就待在车上,我送月寻霁进去。”
月有初点一点头,透过车窗,看着两人的背影。
月家门开,月山和月华灿脸上的微笑,她没有看错。
就算月寻霁经常受他们的责骂,却依旧被他们当成家人。
月有初忍着心中的钝痛,不想被人看到。
但封珩却没马上回头,而是在月家人的恭迎下,走进了屋里。
一行人在客厅落座。透过落地窗,月有初能清晰地看到他们的行为。
封珩坐在首位,同月山等人说着什么。
月山和月华灿开始还欢喜的神色,逐渐不安,想要开口说话时,总会被封珩挥手打断,最后脸色惨白,不停地擦着汗。
封珩脸上的神情,就算是隔着两层窗户,还是能看出严峻到几乎暴戾。
月有初微微吃惊。
在自己面前,他一向是温和俊雅的,有些孩子气,像潺潺山泉,但没想到,他也是可以是这样猛烈强势的,犹如滔天瀑布砸下山涧。
他在发脾气。
为了自己发脾气。
半个小时之后,封珩从月家出来。一回到车上,温柔清俊的一张脸,刚才的狠厉不见一丝痕迹。
“你和他们说什么了?”月有初问。
“没有什么,就是邀请他们参加我们的订婚宴。”封珩说着,手又习惯性地伸了过来,与她十指相扣。
月有初低头不再言语,靠近了他一些,把头放在他的肩头。
封珩扭头,深吸一口气,闻了闻她头发上传来的馨香。
熟悉的家出现在眼前,月有初不由直起了身子,第一眼朝红色的邮箱看了过去。
一切如她走时一样,月有初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心在狂跳。
文天空已经下车去拿她的行李,但身边的女孩子还坐着没动。
“嗯?”封珩摇了摇她的手,朝她投去探寻的目光。
耳畔传来一声悠长的深呼吸,月有初清透的声音压低之后,带着独有的吸引力。
“要到我家去坐坐吗?”
封珩的心漏跳一拍,继而快速地跳动起来,眼中的笑意,倏然溢了出来。
他的女孩儿,主动邀请他了。
“好啊。”
封珩的回答干脆利落,牵着她下了车。
他并未想太多,能和她在一切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
刚把行李放在门口的文天空,扭头看到走过来的两人,诧了一诧之后,赶紧让到一边。
待门在他面前关上后,文天空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封珩没有和他交代一句,就进了屋,他到底要不要等?
跟了封珩十几年,他了解所有的真相,也深切地明白封珩的心意。
三爷守候这么多年,也该有所收获了。
能在这个位置待这么久,文天空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权衡一番,很快做出选择。
回到车上,驾车离开。
他把车速放得很慢,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
但此时的封珩,也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正一心一意地看着满屋乱转的月有初。
月有初请封珩进屋后,慌了手脚。
没聊到两句话,就把封珩晾在一旁,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
请他进来坐,是真心实意的。
无论今晚上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乐意接受,甚至有些期盼,但依然控制不住心慌。
“有初。”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月有初肩头一抖,手中胡乱抓起的衣物掉在了地上。
她扭转过身,颀长的男人身影站在洗衣房门口,正盯着她掉下的东西,嘴角微微挑起。
月有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脑中嗡地一声。
她的小裤子,平平整整地铺在地面上。
月有初猛地蹲下,抓起裤子丢进洗衣机里,恨不得自己也跟着钻进去。
眼前女孩的脸一片嫣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延申到衣领里面,引人遐想。
封珩嗓子发干,尽量放柔了声音。“过来陪我坐坐,好吗?”
月有初跟着他回到客厅,沙发上落座。
封珩伸手圈住了她的肩膀,手掌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穿到身上,像火烧一样热烈滚烫。
因为紧张和无措,月有初呼吸急促,头都不敢抬。
封珩另一只的手,朝她的脸伸了过来,让她惊了一惊,不由缩起了脖子。
那手在空
中顿了顿,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凉幽幽的,很舒服。
“不要这么怕。”
封珩揉了一会儿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垂,向后一靠,姿势慵懒,沉静的微笑,让月有初心跳平缓了一些。
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没到时候。
“乖,去给我拿个枕头和毯子过来,我想睡了。”
月有初微微有些怔,在两个念头中反复横跳。
是她叫他进来坐的。
在回家的路上,她抛开了两人的身份和其他杂念,只想着封珩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