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池——也沅
时间:2022-01-24 14:56:52

  韩景逸在旁边笑的不成样子,笑的差点爬地上。
  他缓了缓说:“然后呢?吓到你家池屿了?”
  “你还真好意思问。”
  纪校辞没往后说,就这点韩景逸可以笑半年。
  韩景逸拍了拍纪校辞肩头:“对不住了兄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间韩景逸腹部剧痛。
  被纪校辞用膝盖顶了一脚。
  “不是我说,这个怎么办,小姑娘说什么了?”
  “她让我。”纪校辞一字一句道:“好好解决需求。”
  纪校辞过肩把人推地上。
  韩景逸笑的合不拢嘴:“草,牛啊!承包我一年笑点!”
  过了不久,单秋锦出院的消息传来。
  放学后池屿狂奔回家,见到母亲单秋季安静的坐在院子里织毛衣,她不顾一切扔下书包,跑过去抱住单秋锦。
  “妈妈……”
  单秋锦抚摸着池屿的头,任凭池屿撒娇。
  “最近在蒋阿姨那住?”
  单秋锦声音还是有些虚弱。
  “是啊!蒋阿姨和纪校辞哥哥待我很好。”
  池屿眼前女人会心一笑:“你没给别人添麻烦就好。”
  “我有很乖的!”池屿在娇嗔着。
  母女两个人坐在一起,池屿告诉单秋锦自己上高中这段经历,说了好多好多。
  不过有些衣物都在纪家,要等到周六有空的时候再搬,池屿恋恋不舍地回了纪家。
  池屿有些懊恼,她很想回家住,可是又很想和纪校辞继续同居。
  纪校辞待她还是很好,会晚上抽出时间给她讲题,会跟她开玩笑,反正和纪校辞同居的这段时间,池屿很开心。
  池屿带着迟疑回到纪家。
  纪校辞在擦着一个小花瓶。
  “哥哥。”
  “回来了?”
  “嗯……我后天周六就要搬回家住了。”
  纪校辞放下花瓶和抹布:“小金鱼是不是舍不得哥哥?”
  “我……”
  确实是舍不得。
  纪校辞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微微弯腰捏了捏池屿的鼻子。
  “哥哥也舍不得小金鱼呢。”
  这个“也”字,好像池屿说过什么一样。
  池屿掰开纪校辞的手,用极其认真地语气说:“以后你就不能给我讲题了。”
  池屿眼眶突然红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好舍不得,明明两个人距离已经那么近了,同在一所学校,小区只隔了一百米。
  眼看着池屿就要哭鼻子,纪校辞略带哄意地说:“傻瓜,周六周日来找哥哥。”
  池屿眼眶里亮晶晶的,上下两唇抿了抿。
  “这么大人了,还要哭鼻子?”
  “谁要哭了。”
  池屿躲开纪校辞眉目间的温情,转过身去调整情绪。
  她确实没想过要哭,只怪泪腺太发达,鼻子一酸就想哭。
  “小金鱼想要回来住,哥哥给你留着房间。”
  说实话吧纪校辞,你也有点舍不得。
  长时间一个人的生活被另一个人打破,她加入到纪校辞的生命中,给他一点拥抱,给他倾诉的机会。
  池屿在他家住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
  那天晚上纪校辞没有喝的烂醉如泥,他还记得少女拥抱他时的体温。
  轻声跟他说:“我在。”
  池屿真的给了他很多安慰。
  周六悄然来临,纪校辞帮着池屿搬着行李。
  “在我家住了两个多月,小金鱼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来?”
  池屿抱着琴:“那不是生活需要嘛!”
  这两个月池屿陆陆续续回家拿了不少东西。
  倒也还好,几个人忙活了两个小时,算是搬完了。
  纪家和池家在餐馆吃了顿饭,庆祝单秋锦出院。
  当然了,柳素琦也在。
  三个年轻人相见有些尴尬。
  好在两家人其乐融融,大人们在畅聊,年轻人就坐在一旁安静的吃饭,偶尔搭两句腔。
  “你爱吃的甜酸排骨。”
  纪校辞默默给池屿夹菜。
  “唔!谢谢哥哥。”池屿嘴里还嚼着东西。
  纪校辞又给池屿夹了点菜,忽然间长辈们停止了聊天,眼神向两个人投来。
  他淡定地把菜夹到池屿碗里。
  估计蒋淑娴有些微醺:“那个池屿啊,我觉得做我儿媳妇挺好的!又乖又可爱!”
  池屿看了看纪校辞,两个人同时觉得有些尴尬。
  “校辞啊,我一直把你当亲儿子对待。”
  蒋淑娴端起酒就要敬纪校辞。
  纪校辞笑了笑,拿起茶替换掉了蒋淑娴手里的酒。
  “阿姨,我知道,承蒙阿姨这么多年的照顾。”
  纪校辞喝了一口茶。
  蒋淑娴意犹未尽,对着不能喝酒还算清醒的单秋锦说说:“秋锦啊,你说这俩孩子还是挺般配的嘛。”
  “孩子们还小呢,先不着急。”
  纪校辞乘着单秋锦这句话说:“池屿一直是我妹妹,我们两个还没有这个心思。”
  他知道池屿有喜欢的人,他怕她听到这样的话会不开心,连忙解释。
  一旁的柳素琦给听笑了,也接着说:“是啊,人家只是哥哥妹妹。”
  池屿拿着杯子低头喝水,一句话都没讲。
  “我去上个厕所。”
  “我陪你去。”纪校辞看池屿起身要走,也想跟着一起。
  池屿音量突然加大:“不用!”
  在场的人有些愣了愣。
  池屿推开包厢的门离开。
  面对池屿的离场,单秋锦只是半开着玩笑:“小姑娘脾气都大。”
  “理解理解!”
  蒋淑娴也没太当回事,只是给了个眼神给纪校辞,想让他出去看看。
  “失陪。”
  纪校辞收到信号也出了包厢。
  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池屿去哪了,纪校辞只能兜圈找。
  终于在餐馆门口见到池屿,她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校辞没有急着去找她,而是靠在墙边看着池屿。
  或许让她一个人静静会好些。
  南方虽然难有明显的立秋,但萧瑟的风还是带着秋天的味道来临。
  少女发丝被吹起,长睫微翘,脸蛋白皙衬的唇色红润。
  纪校辞这个角度看池屿,确实好看。
  池屿掰着手指,略红的指尖,满满的不甘。
  暗恋真的好苦,怕他知道,怕他不知道。
  池屿真的好想哭一场,大哭一场。
  极致又剧烈的痛苦蔓延全身,像是坠入不深不浅的池子,浮不上来,沉不下去。
  于是她捂住双眼哽咽着。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纪校辞。
  纪校辞于心不忍,走过去揉了揉池屿头发,池屿没有停止哽咽。
  池屿挪开盖住脸的双手,鼻头和眼角红的不像样子,整张脸被泪水浸湿。
  这一次哭泣,是对多次叠加的苦涩而哭。
  纪校辞指腹轻轻蹭着池屿脸上的泪水。
  “喜欢一个人好苦啊,真的好苦,好苦好苦。”池屿一边哽咽一边讲:“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么苦啊。”
  池屿擤着鼻涕:“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纪校辞站在池屿面前,把她往怀里搂。
  “没有不喜欢你,我们家小金鱼那么漂亮,怎么会不喜欢呢?”
  池屿的哭诉停不下来:“他不喜欢我,他永远不会喜欢我。”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哥哥妹妹的身份。
  “我不是已经长大了吗?为什么他还是不喜欢我!”池屿哭的撕心裂肺,一颤一颤的。
  此时此刻,风起。
  这暗恋,就像是止不住的咳嗽声,难熬又难平。
  纪校辞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池屿会突然这样哭起来,只是心疼的把她拦在怀里。
  “哭吧,哭完了就好了。”
  此时此刻隔壁音乐吧传来歌手的声音。
  “一瞬间偷走我的直觉,是你清风无邪的笑脸,模糊的视线你注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听着风声,歌声。
  记得好久以前顾浅浅对池屿说过,陆泽衍是她的初恋,但是初恋是没有结果的。
  当时的池屿不怕她和她的初恋没结果,她相信会有结果的。
  回到现在,这次她真的怕了,好像真的没有结果,她连劝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心底直接默认了初恋和暗恋是没有结果的。
  池屿猛的抬头:“纪校辞,你有初恋吗?”
  纪校辞愣了一下:“没有。”
  他蹲下擦拭少女哭的迷糊的脸颊。
  “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初恋是没有结果的。”
  而你,是我的初恋。
  纪校辞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小金鱼很喜欢那个人吗?”
  池屿低头看着纪校辞,冷傲的脸还是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
  “很喜欢很喜欢。”池屿自己擦了一下眼泪。
  “他对你不好的话,就不要喜欢他了。”
  池屿摇了摇头:“他对我很好,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此时此刻,她完全理解了顾浅浅和陆泽衍。
  也尝尽了暗恋的苦头。
  她就是不够勇敢,她不敢讲,也不敢承认她喜欢纪校辞。
  特别是因为纪校辞多次澄清这份感情只是哥哥妹妹,让她越来越不敢把喜欢讲出口。
  她怕讲出口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纪校辞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好了,她真的害怕。
  纪校辞,你真是个渣男。
  实话说,哭完之后总是好多了。
  但是对于纪校辞的喜欢,好像还是放不下。
  少年手心的温度,眼框中泛起的涟漪,都让她无法抽离。
  这大概就是少女最执着的一点吧———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我喜欢你。
  池屿搬回家住了,这几天几乎都在备战期中考,她和纪校辞的联系也少了很多。
  本来想着放个假能见多几面,但是大家都在玩命学习,纪校辞连篮球都没有去打了,池屿实在不敢打扰。
  有关唐禹,池屿已经很少见到他了,只是在社团会聊上几句。
  期中考也终于轰轰烈烈的结束了,池屿撕下桌上的信息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程满盈垂头丧气地朝池屿走过来。
  “小池子,我完了呀……”
  “又什么了小橙子?”池屿看惯了程满盈这股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论述题论点写跑题了……”
  “我估计也跑了吧。”
  池屿这句话说的很云淡风轻,像是为了安慰程满盈而故意说的。
  “你个年级第三十七别跟我这个一百开外的人说话。”
  高一人多,能排进前四十确实不错,池屿的成绩在纪校辞的引导下也是进步了不少。
  想当年她还是压分进的华中,华中里个个都是580向上走的总分,想混出头到前五十都是很不容易的。
  “小池子,你觉得你这次级排多少?”
  池屿思索了一下:“班排前五,级排前三十?”
  程满盈觉得自己在自讨苦吃,没事问一个学霸目标是多少。
  池屿倒不是很担心程满盈,她月考成绩一直在慢慢进步,她更在意的是陆泽衍。
  陆泽衍文科成绩比较拉分,上次月考直接排到一百五十多去了,还被老班刘子漾点名骂。
  于是她考完偷偷去找她很久没找过的陆泽衍去了。
  陆泽衍人缘挺好,在那里成群闲聊。
  人群中的陆泽衍只是躺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几个男同学聊天,偶尔笑笑,偶尔说接几句话。
  池屿走过去,拍了拍陆泽衍。她示意陆泽衍到安静一点的地方聊。
  陆泽衍对着那群男同学摆了摆手,跟着池屿到了门口走廊上。
  这段时间老师还不在,大家都在教室里聊天。
  “陆泽衍,你最近状态不对啊?”
  “哪里不对?”陆泽衍懒懒散散的。
  “你之前级排才一百多名,不像你。”
  作为陆泽衍多年好友,池屿不关心一下根本就不可能。
  “担心我啊?”
  陆泽衍插着兜,弯下腰靠近池屿。
  同样是校服,穿在陆泽衍身上有一股慵懒的少年气。
  “你不想听就算了。”
  池屿转身就要走,被陆泽衍一把拉肩,扯了回来。
  “听啊,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掉成绩了?”
  “不想考。”
  陆泽衍看人的时候有几分轻蔑,不可一世,就算面对池屿也是如此。
  “你不能这样。”
  少年被池屿的义正严辞嗬到,老老实实回答:“我这次认真考了。”
  “真的?”
  “年级前二十没看到我,你可以来揍我。”
  池屿被逗笑:“谁想揍你啊!不过这是你说的啊,年级前二十!”
  陆泽衍相继笑了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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