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继续偷偷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呵,万一?”
“都特妈的万一多少年了,除了生了这么个赔钱的丫头片子,你肚子倒是大一次也行啊,不枉费我在你身上下的功夫,你说,这么多年浪费了我多少优良的种子,种在你这寸草不生的地里,连特么的芽都不发。”
母亲被说的羞愧难当,是啊,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他爹,你说是不是种子的问题。”
——母亲问道——
“放你娘个屁,欠揍了是不,敢说老子种子不行?老子这都是优良品种,要不是看你长的好看,身材好点,看着养眼,老子早特么休了你了。”
“要是你能给我生个儿子,让我家香火不断,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那样我也可以在村里仰起头来走路了,你也不至于三天两头挨打。”
“他爹,要不咱再试试吧!我是真想给你生个儿子。”
“滚远点儿,别打扰老子睡觉,等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父亲说完没有再出声,倒是听到母亲一声忧怨的长叹。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命吧,在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里,生儿子是一件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不会生儿子,在家里就会没有地位,没有说话的权利,只能任由男人的打骂和无尽嘲讽。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父亲打骂母亲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母亲没有给他生一个儿子,让他在村里没了面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可这样就是打骂母亲的理由吗?多么讽刺的理由。
而母亲,自知理亏,任由父亲打骂也不去反抗,皆是因为没能给父亲生儿子,觉得对不起父亲,才甘愿受辱。
女儿怎么了,生女儿就是错吗?没有女人谁给你们生孩子,没有女人谁给你们做饭洗衣服。
女人不是生育的工具,女人也需要尊重,需要呵护和理解。
明白了这些,我才发现母亲这样悲哀的活着,这样委屈自己的真正原因,皆因为我不是个带把的儿子。
屋里安静下来,我也悄悄的离开窗下,想顺着梯子回到屋顶;
本以为我可以悄悄的离开。可没想到,我刚爬到梯子的一半儿,林婶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了我。
“雪儿啊,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突然间的说话声把我吓个半死,双腿一软从梯子上跌落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听到叫声,母亲紧忙从屋里跑了出来,见我躺在地上,赶紧来到我身边。
“怎么了雪儿,你不是出去玩了吗?有没有摔坏,让妈看看!”母亲心急的说道;
“我忍着疼,捂着小腿低着头,不敢去看母亲。”
“没事儿,妈,不小心摔了。”
我试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根本站不住,一着地,疼的我额头冒汗,我害怕了。
“翠萍啊,雪刚从梯子半当腰摔下来的,你还是带孩子去老王头那看看吧,让他摸摸骨,别把腿摔坏了。”林婶儿在墙头那边对母亲说道。
“啊?雪儿,你真是从上面摔下来的?”母亲问我;
“我点了点头,还是不敢看母亲,我知道怎么惹祸了。想哭却不敢哭出声,害怕吵到睡觉的父亲。”
母亲没在说什么,抱起我急忙去了老白头家里。
老王白头是村里的大夫,据说祖辈曾在皇宫里当太医,世代相传,传到老白头这一代已经经历好几辈人了,在方圆十里有着很高的威望,深得百姓的尊敬和爱戴。
到了老王白头家里,母亲把我放在炕上,客气的对老白头说:“白叔,你给孩子看看腿,刚刚从梯子上摔下来了。”
“咋这不小心,来,让爷爷看看,说着拉起我的裤腿在小腿上捏了起来。”
我忍着疼,眼含着泪,祈祷着千万不要断了,那样父亲会生气的,因为要花钱。
“断了……”老白头刚摸了几秒钟就肯定的说;
“啊?白叔,这可咋办,真的断了吗?”母亲急切的问;
“嗯,断了,没事儿,孩子身体长的快,我给骨头复下位,然后固定一下回家养着就行了。”
母亲眉头皱了起来,生气又心疼的看着我。
“大春啊,你给丫头固定一下,我还有点别的事儿,先出去一下……”老白头对身边的儿子说道;
大春是老白头的儿子,从小跟着老白头学医,也算是得到了老白头的真传,这几年也开始正式的出道给人看病疗伤了。
“哦,知道了,爸,你去忙吧!”大春回道;
老白头说完背着药箱出了门,屋里只剩下母亲和我三人。
“大春,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大春笑呵呵说;
“嫂子,大哥又打你了?”
“嗯!”母亲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幅模样出来确实有点吓人。
“这个狗东西,真不是个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大春打抱不平的说;
“大春,你先给丫头看伤吧,嫂子没事儿。”
“嗯,那我先给丫头把腿固定一下,完了你先别走,我给你消消毒。”
说着,大春在我的小腿上摸索着。
“丫头,可能会很疼,忍着点,千万别动知道吗?”大春温和的说。
如果什么时候父亲也能这么慈爱温柔的对我说话多好啊,我心里想着。
然后一阵疼痛就传来,让我打了个激灵,直接就疼的哭了出来,母亲搂着我的身体,控制着我不要动。
还好,大春的手法很厉害,只是疼了那么一下就好多了。
“好了,接上了,千万不要动,我给你先打上石膏,然后就好了。”
我心里感谢着大春,同时也担心着父亲知道了会怎么样。
我坐在炕上,看着大春小心翼翼的帮我固定着小腿,感叹着医术的精湛,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想学医了,倒不是为了救死扶伤,是为了以后母亲再被打的不醒人世的时候我就不用害怕,可以自己救母亲了。
“好了,现在还疼么……”大春问我;
“不疼了,谢谢叔叔。”
“小丫头还挺懂礼貌的。回家可不要淘气了哦,不然以后就会变成瘸腿,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大春故意吓唬着我说。
然后眼睛瞟向母亲的胸膛处,虽然只有一眼,却还是被我发现了。
第6章 轻薄无礼
“先躺着休息会儿,我给你妈上点药,不然容易感染……”大春说着从母亲怀里接过扶着我躺了下去,可在接我的那一刻,他好像故意用手去触碰母亲的身体,或许是我多想了吧,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母亲和大春之间从这天开始便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嫂子,该你了……”大春说道;
“春儿,要不就别麻烦了,过几天自己就好了。”母亲说;
“那怎么行,嫂子这张脸可是方圆几里最好看的脸,怎么能这样出来见人呢,放心吧,用药肯定好的快。”大春夸着母亲说;
的确,母亲的脸确实是漂亮的,至少在我见过的大人里,还没有比母亲更美的女人,哪怕那些用脂粉装饰过的脸,也不及母亲美的干净。
母亲的皮肤很白,如如羊脂白玉一般光滑细嫩,只是缺少了保养才略显干涩一些,这也是父亲不舍得休掉母亲的原因之一吧!
漂亮的女人总是会被很多男人惦记,尤其是像母亲这样的女人,纤细的腰肢,没有一点赘肉,尽管生过孩子依旧如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一样紧致饱满。
大春就是这样,眼睛总是在母亲的身上,如果不是我在身边,或许他的哈喇子都能把自己淹死,肯定垂涎母亲很久了。
这也是当医生的好处,总是可以不经意的去窥视病人的身体,还让病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母亲坐在大春前面,把头发向后捋了捋,等着大春给母亲消毒上药。
“嫂子,把眼睛闭上,不然药水会进到眼睛里……”大春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拿着药水说;
“嗯,你抹吧!”
母亲闭着眼,仰着头,如果不是脸上有伤,这样的姿势真的很迷人。
大春拿着棉签蘸了药水,轻轻的在母亲的眼眶上涂抹着,一边抹还一边用嘴吹着,就像我受伤时,母亲也总会用嘴对着伤口吹气一样,只是大春这样做看着多了一些轻薄无礼的意思。
停了一下,大春叫母亲继续闭着眼睛,继续涂抹着药水,眼睛却不怀好意的看向不该看的地方,头还不停的换着角度。
我明显看到大春的手有些哆嗦,知道他没安好心,又不敢直说。
“好了没,春儿,这样仰着脖子好困。”母亲说道;
“马……马上,在等一会儿……”大春像是被发现了一样赶紧说道。
“嫂子,你身材真好,只是大哥不知道珍惜……”
“别逗嫂子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能好到哪去啊!”
“大哥为啥打你,还是因为孩子的事儿?”大春问;
“嗯,这是他的心病,也是我的心病,谁让我不能生呢!”
“他这是无理取闹,生男生女又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怎么能把责任全怪罪你身上,要是我有你这么好看的媳妇,我宠着还来不及呢。”
大春话里有话的说道,似乎在像母亲暗示着什么。
这就是命吧!算了,不说他了!好了没!
“还有一点,马上就好……”
说着大春拿着药棉在母亲的嘴角处擦了起来,胳膊总是有意无意的去触碰母亲的身体,看着有些轻薄无礼。
母亲感受到了大春的轻薄,动了动身子说:“别这样,擦完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孩儿他爸见不到人又得发火了”。
大春这才变的规矩起来,没有再继续轻薄母亲。
“好了,那明天嫂子有时间过来上药吧……”
“再说吧,要是有时间我就过来,没时间就算了,大不了好的慢点,不影响啥。”
“春儿,多少钱?”母亲问;
我开始担心起来,母亲哪里还有钱,连明年的学费都被父亲拿走了,母亲拿什么给啊!
“啥钱不钱的,嫂子能早点好我就高兴了,回去吧!”
“那怎么行,孩子这腿怎能不要钱,嫂子现在没有,只能先欠着了,等过些日子有了在给你”,母亲不好意思的说。
嫂子真想给?
“嗯,不能白看病不是,你也得花钱的。”
“既然嫂子想给,那要不……”
说着,大春那个王八蛋突然搂住了母亲乱摸起来,
“嫂子,我喜欢你好久了,天天做梦都梦到你,只是没有这个机会,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你和孩子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用钱尽管和我说,只要不是给那个王八花就成。”
——大春激动的说——
“春儿……春……别这样,你放开我……”母亲开始挣扎着,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放开我妈妈……”见母亲被欺负,我喊道;
我这一喊,把大春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搂住母亲的手,
“对……对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的……”大春紧张的说,如果不是我在身边突然说话,或许大春真的敢把母亲按在那里做他想做的事儿。
“雪儿,咱回家。”母亲含着泪说;
大春扶着我趴在了母亲的背上,我怨恨的看了他一眼,之前心里对他的感激已经荡然无存。
回去的路上,母亲对我说:“雪儿,刚才大春对母亲做的事儿千万别说出去,不然咱娘俩就完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妈,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听话的说着,不想让母亲担心害怕着我会说漏嘴。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要不是今天看病,我真不知道大春是一个这样无⚹耻下流的混蛋,竟然打起了母亲的主意。
也许,在村里,打母亲主意的人不止大春一个,也许两个 三个,或许更多吧,谁让母亲身材那么好,人又那么漂亮呢。
我想,这就是漂亮女人的罪吧,可漂亮有罪吗?
没罪,有罪的是那些不安好心,色念存心的男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总是冒险的在危险的边缘试探,一旦得逞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就是罪犯的根源,也是男人最快乐的源泉。
男人,全指着这点快乐活着呢!不是吗?
回到家,父亲还在呼呼的蒙头大睡,发出的鼾声震耳欲聋,好像要把房盖掀起一样,听着让人心烦意乱。
如果我有胆子,真想把他脱掉的散发恶臭的袜子塞进他的嘴里。
我坐在炕上,想着父亲醒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会是什么表情,我知道,肯定不会像别的父亲关心孩子那样,心疼的询问疼不疼,怎么弄的,然后搂在怀里,像个慈爱的父亲给我讲故事。
当然,这种事儿绝对不会发生在父亲的身上,在我心里,他就是冷血无情的人。
事实也正如我想的那样,父亲醒来后那想要杀死我的眼神,让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种上不来气的压迫感。
第7章 母亲的恳求
傍晚时分,我睡的正酣,梦里梦到大春儿来了家里,对母亲嘘寒问暖着,或许是因为今天见到了这样一幕的原因吧,让我整个下午都在想着这件事儿,所以才会梦到这样的画面。
梦里,大春不停的说着好听的话,逗的母亲时不时的大笑一阵儿,然后大春总会借机揩油,我想把他赶走,可就是喊不出来,只能在梦里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