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债:女人三十而立——炎昕西
时间:2022-01-24 15:10:46

  李母又数落她:“你干嘛去打搅人家小两口。呆在家里带孩子不好吗?你就是作,再作下去把自己的婚姻,老公都作没了。你高兴了?”
  她一听,立马又不高兴,看孩子的欲望也没有了。她的母亲就是有这种本事。
  “妈,我累了,过两天就回来。”
  没等李母回过神来,她就已经掐断了手机。
  她躺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直到半夜,听到隔壁房的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还伴着粗重的喘息声。
  她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她与言墨有多久没有办过正事了。
  上一次好像是三四个月前吧。闪闪断奶,她把孩子送到娘家。
  断奶一个星期,她与言墨相安无事。好像从生过孩子之后,她对这种事就失去了兴趣。以前也没有多大兴趣。
  然而有一天打雷,她有点发怵,紧紧地贴住熟睡的丈夫。想不到言墨却醒来,伸手搂住了她。不知道怎么的,后来两个人就亲上了。
  事后她害怕自己怀孕。一个孩子就已经把她折腾得够呛,如果再来一个,不敢想象。
  早在生闪闪之前,她就跟言墨商量过,这一辈子就只有闪闪一个孩子。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折腾到凌晨才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九点多了。这下更感到不好意思了。她走到客厅,发现安伊在准备早餐。
  而微雅与丫丫已不知去向。
  “对不起,我睡晚了。”她在家从来就只有侍候别人的份,哪里享受过被人侍候的时候。她走上前,帮着拿碗筷。
  安伊笑笑:“她们娘俩去楼下晒太阳了。我买了点早餐,吃吧。也许已经有些凉了。”
  她不好意思地坐下来。
  安伊将一副大饼油条递过来。她在家是从来不吃这种。但是寄人篱下,她也只能咽下去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安伊自己也啃着半凉的大饼:“今天我休息。”
  婚后她从来没有跟男性单独相处过。不知道跟安伊说些什么。
  安伊又递过来一杯牛奶:“你有空帮我劝劝微雅吧。”
  她一惊:“怎么了?”
  安伊搔搔头皮,无奈地望着她:“她这样不上班怎么行呢。每个月还要交社保。她总是这样,一点也不为了家里考虑。一点也不想想这房子现在还贷着款呢。”
  她想到自己的那个家,也欠着房贷,但是言墨好像从来不跟自己说这些。
 
 
第8章 东窗事发
  微雅一进门就嗳哟嗳哟的叫唤,好像抱一个孩子有多重一样。安伊顺手接过丫丫去房间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微雅朝安伊进去的那个房间瞄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她。
  “没什么。”她不想当长舌妇。
  “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了我没有工作的事,都吵了好几次了。”
  微雅淡淡地望了她一眼。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晗茉垂下眼角,望着自己脚上的拖鞋。
  才过了一天,她就思念自己的孩子。明知道自己的母亲会好好照顾他,但她还是忍不住要想。
  母亲说,要把闪闪留给程言墨。她怎么舍得。不可能的,再怎么累,她都要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
  微雅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下午,晗茉就去面试了。她有大学文凭,却因为结婚生子与社会脱节好几年。
  她对服装设计很感兴趣。这次应征的就是助理。工资不高,足以养活她自己。
  面试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据HR介绍这位叫王博信的男人,就是设计师,专门为女士设计婚纱晚礼服之类的。
  晗茉把自己的情况简单地向他们介绍了一下。王博信长得斯斯文文的,细眼细嘴唇,戴了一副黑框眼镜,身材修长,西装革履,很有成功男士的派头。
  他们面试不过十几分钟,就通知她回去等消息。她走出办公大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要争取闪闪的抚养权,同时也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还有孩子。
  想不到几天之后,她竟然被录取了。微雅很为她高兴,她还找了一套小公寓,房租一千五百块,决定把孩子接过来一起住。
  李母数落她自作主张,却也奈何不了她。白天她去公司上班,晚上就接孩子回家。
  可是这助理的工作,没有时间限制,常常忙到很晚。于是她就把孩子放在母亲那边,遇到休息日才接回来。
  有了工作的陪伴,她渐渐忘记了家庭生活的不愉快。这一天她下班,家里还多了一个人,竟然是言墨来找自己了。
  母亲殷勤地招待他,就好像在她发生过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言墨的腿上坐着闪闪。一时间她也不好发作。
  两人吃完饭,母亲在厨房收拾,闪闪在客厅里跑来跑去。
  言墨趁机坐下来对她说:“回去吧。”
  她打开电视机,里面有一个女主播正字正腔圆地念着新闻稿。
  “我找到工作了。”她盯着微微发光的电视机屏幕说道。
  言墨愣怔了一下:“你不用急着去找工作,等闪闪上了幼儿园再说吧。”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用了,我想还是有工作比较好。”
  言墨挨着她坐过来:“对不起,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跟我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她倔强地说道,由始至终都没有跟他对视。
  “闪闪还这么小,你忍心让他失去父亲吗?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算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言墨好久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地与自己说话。她低下头,打开自己的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如果没有闪闪,恐怕她早就下定决心跟他离了吧。
  “晗茉,对不起,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肯跟我回去?”
  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就像回到从前两人拍拖时那样,每一次都是他低头向她赔不是。
  李母切了一盘水果走出来。”晗茉,别怄气了。都是孩子的妈了。跟言墨回家吧。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行吗?“
  她坚硬的心变软了。本来一直抱定主意不再回去,可经不起他们的游说,再加上自己也有工作了,有收入来源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最终她还是跟言墨回家了。闪闪倒是听话,一回家倒头就睡。
  她洗完澡回到卧室。这一向来跟孩子呆在一起睡习惯了。重新再躺回到那张床上,她感到疏离与陌生。
  她打开柜子抱出一床被子来铺在床上。
  言墨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她关了灯,言墨就靠过来了。他的手伸进她的被窝里,抚摸着她后颈项的那块地方。
  ”别闹,要睡了。“
  她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她没有兴趣与他做那种事。”晗茉,我们已经好久没有……“
  他索性钻进她的被子里来。她推脱不得,最后还是被他半强迫半迎合地做了那种事。
  一完事,她就冲进浴室里洗澡。她一边擦洗,一边想着,当初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特别是当她见到程言墨抚摸着女人大腿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来。
  第二天早上,她把闪闪送回到自己娘家,接着就开始去上班。
  脱节了这么多年,要从最基本地做起,甚至帮王博信买咖啡送文件,诸如此类的杂事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这一天王博信让她去附近的一家公司送合同。走过去的路程大概是十分钟,就在程言墨公司的楼下。
  她送完合同之后,鬼使神差地去了程言墨就职的公司。她以前曾经来过,知道他在第几间办公室。
  走到门口,她听见里面传来呢喃声,心生好奇,将门打开。这一看,手上刚买的蛋糕甜点就落了地。
  正坐在言墨大腿上的长卷发女人,一回头见到她,哎呀一声落荒跳下。
  程言墨的西装被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开了,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
  他一向有健身的习惯,身体练得很好,该有的肌肉都有。穿衣服也非常有型。
  她目睹这一切,相比于第一次见到时的震撼来讲,已经平静许多了。她低头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蛋糕,实在是为它们惋惜。
  他与程言墨的感情就像这被打烂的蛋糕一样,表面完美精致,内里却是破败不堪。
  但是这世上有许多假象,在外人的眼里,表面即内核。只要表面上看起来像回事,谁又管内核是怎么样。
  她跑出大楼外,言墨也跟着追上来了。他在后面叫她,她只当没有听见。越叫她就越往前走。只要离开这里,离他远远的就行。
 
 
第9章 谁怕谁
  晗茉慌不择路的走着,她想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可是现在她满眼见到的都是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表情,嘲讽不屑。
  似乎每一个人都对她侧目。她横冲直撞地过去,碰到了人,或者碰到了东西,都不管不顾。
  直到程言墨一把拽住她。
  “放开我!她背对着程言墨,不想让他见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是母亲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忍耐,是丈夫嬉皮笑脸的应付她,以为说说好话,这件事就能过去,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她错了。她为了闪闪,才把自己又陷进这个陷阱里。这个社会告诉她,男人可以不忠,但女人不可以水性杨花。
  退让能得到什么?除了憋了一肚子的气,守在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身边,强颜欢笑地保全这破碎不堪的婚姻。这才是她李晗茉的人生?
  不,她李晗茉才不需要这种面子婚姻。”对不起。“
  他拼命地拉住她,有点慌了。他以为没事,以为保密工作做得到位一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鬼地瞒天过海。
  他喜欢玩,但不代表自己会抛妻弃子。外面的情人不过是枯燥婚姻生活中的一味调剂品,可是婚姻不光是为了调剂。
  他需要一日三餐,需要孩子传宗接代,需要妻子暖床做家务。
  李晗茉虽然乏味了一点,但也称得上是贤妻良母。最得意的人生,难道不是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么。
  此时的言墨看着妻子哭泣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但那仅仅是来自于愧疚而已。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我们尽快去民政局办理一下手续吧。
  我不要财产,只想要闪闪的抚养权。我会立刻带着孩子搬出去住。“
  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决定给吓了一跳,也许是早已酝酿好的想法,在心里练习了千百遍, 终于梦以成真。
  “我知道是我的错,今天换作是谁也受不了。可是晗茉,难道我在婚姻中一点都没有付出吗?
  你摸着良心说,你嫁给我以来,我让你出去赚过一分钱吗?
  你知道我在公司里压力有多大?每个月的业务要是完不成的话,我只能拿到最基本的工资。
  养一个孩子有多费钱,你也是知道的。家里哪一样东西不是花我的钱买的?有的时候我也需要放松一下,解解压。”
  她从他的眼睛里读到点什么来。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在付出,在牺牲。
  家里的一切东西,没错,是用他的钱买的。但是一日三餐,哪一餐不是她亲自烧的。
  孩子的辅食,洗澡,买衣服,甚至孩子的尿不湿,他换的次数都一只手数得过来。
  她的付出不是付出,他的付出那才叫一个牺牲。
  她笑了起来,眼角边渗出了泪水,带着笑意说话的声音掺杂着一丝哽咽:“你真是伟大啊。你都计算好了,在我们俩母子身上花了多少钱是不是?你要不要把你的帐本拿给我看看?”
  言墨看着她的笑脸,绷紧了面孔:“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跟你计较点什么。我是希望婚姻还是一样维持下去,我答应你,我不会乱来的。孩子还这么小,我不想让他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
  “不用了。”她眼中一阵刺痛,新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痛恨自己这么容易在他面前哭。
  如果像电视剧里的女人那样,坚强不掉一滴泪,面若寒霜地回复他,那该有多好。“还是离婚吧。我会给孩子双倍的爱。”
  言墨抿起了嘴巴,他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出世之后,他就没有好好再看过她一眼。
  他伸出手掌将把妻子耳边略显凌乱的发丝捋直,可是手还没有伸过去,她已经下意识地躲开了。
  自己当年也是整整追了她半年,才把她追到手的。只是如今他看她的目光不再温柔也不再充满爱意。
  他记得他们不知什么时候起,男女之欢的事变成了一种任何。
  每当他欲望上涨,她总是逃避着自己,即使偶尔求欢得逞,他们也不再亲吻。
  婚姻真的当头了吗?他拥着艾恬的时候,内心是充满猎奇与新鲜感的。
  但他从未动过要娶她的念头。他想保持对婚姻的完整性。可是晗茉却倔强地打破它。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他偏过脸问她,脸色也是恹恹的。
  他在公司已经混到了一个不错的职位,有许多狂蜂浪蝶向他投怀送抱。
  可他还惦记着回家,还惦记着自己有一个妻子与孩子,那不就够了吗?
  “我把孩子带走,净身出户,但是你每个月要交抚养费,孩子的学费将来也要一人一半。”她伸出细长的手指迅速地抹去眼角的泪水。
  他惊讶地发现她的手指是光秃秃的,不知道何时起已经摘下了那枚钻戒指。
  而自己一直以来都带着那枚对戒。他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结婚的事实。
  今天也是艾恬送文件进来时,顺便就坐在了他的腿上。谁曾想到她会出现呢。
  听着她决然的决定,这番话不是经过考虑断不可能这样完整的说出来。
  他心里猛地一沉,大脑也出现了短片。如果不是她事先想过,又怎能考虑周全地说出自己的决定。
  他心想,好,好,你要离婚就离。不要衬得自己好像没有她就不行了一样。
  他程言墨不到三十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还愁找不到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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