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珊珊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这件事，我们家义薄也有责任，我还有什么脸怪你？”
黄黎道：“你们还没有和好？”
杜珊珊甩甩手道：“不用担心我们，吵吵闹闹，分分合合，都习惯了。”
黄黎欲言又止，终于转身离开。
杜珊珊望着黄黎的背影，有些想哭。
小蜗啊！你怎么还不回来？你爱的男人过得好惨！
整场订婚宴，黄黎一直保持着礼貌而优雅的微笑，唐可儿则是尽显娇羞俏皮，惹人怜爱。
在场嘉宾无不拍手赞叹，天作之合。
订婚宴结束的第二天，黄黎归队训练。
唐可儿则是委委屈屈，在胡蝶那里哭诉一场。
随即又故作坚强，去剧组拍戏。
冯小米回到住所，用力把背包甩到沙发上。
老袁问：“怎么样？问清楚了吗？”
冯小米气愤道：“问清楚什么呀？那间酒店被层层包围，我和杜珊珊好不容易混进去了，还没说两句话，就被保安给赶出来了。”
老袁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是嘱咐你，要沉住气吗？你忘了你去的目的，是什么了吗？”
冯小米一拍脑门，大叫一声：“糟糕！我这猪脑子！只顾着生气，把正事儿都给忘了。”
老袁伸手把懊恼的想要薅头发的冯小米，捞到怀里来，安慰道：“别恼，别恼！我还有办法。”
冯小米看向老袁，问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老袁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水！”
冯小米立刻奉上一杯白开水。
老袁轻轻吸溜两口，吐出一口气。
冯小米等的不耐烦了，杏眼圆睁，双手叉腰道：“你好了没？”
长期在挨打边缘试探的老袁，深谙冯小米的底线在哪里，立刻开口道：“我上网查过，黄黎和唐可儿的绯闻事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怀疑这背后，有人在操纵舆论的走向。”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今天的订婚宴啊！”
“不会吧，唐可儿当了大明星，她好不容易蹿红，怎么舍得自毁前途？”
“你太不了解唐可儿了，做东海集团唯一继承人的妻子，可比当明星有吸引力。”
“你是说她看中的是胡蝶的公司？”
“不然呢？你不会以为她真的爱黄黎吧？”
冯小米张大嘴巴，如果老袁不说，她还真的以为，唐可儿是爱黄黎的。
这么多年死缠烂打，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居然不是为了爱情？
老袁道：“唐可儿看似单纯，实则心机深沉。她可以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关系，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冯小米瞪着老袁道：“你怎么这么了解她？”
老袁道：“如果我未来的老婆，决意要和一个人作对到底，我哪能不先去摸摸她的底细？”
冯小米伸手，在老袁的鼻子上刮了一把，赞道：“算你聪明！”
老袁道：“只是小蜗的下落，我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看来我们需要和黄黎见个面。”
“已经见了。”冯小米说：“我赏了他一个大嘴巴！”
“你又冲动了！”老袁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冯小米道：“我打他还是轻的，当初我把小蜗交个给她，让他好好照顾。这还不到一年的工夫，居然把人给我弄丢了。
我的小蜗牛，多可怜呀！独自一个人在国外，被人当成精神病，谁又想过她的感受？”
第68章 杰克疗养院
老袁劝道：“我觉得，黄黎不会那么无情，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如果小蜗是真的病了，现在能给她提供最佳治疗的人，也只有黄黎的妈妈。”
“他不无情，他都订婚了，还说不无情？”冯小米提起这件事，就火冒三丈。
老袁道：“他一定知道小蜗在哪里？”
“那我明天再去找他！问清楚地址，我要飞过去看小蜗。”冯小米急不可耐。
老袁道：“再等一等，做完这个项目，我陪你一起去！”
“好！”
冯小米和老袁，从合作伙伴逐渐发展成亲密爱人。
本以为牛小蜗和黄黎，也会像他们这样幸福美满，没想到居然发生这种事。
冯小米从小仗义，尤其是对牛小蜗，她总觉得，自己有一种天生的责任感，就是要保护牛小蜗一生平安。
在冯小米的想象里，牛小蜗是被老巫婆，带到一座黑暗的城堡，关起来，正在等着她去解救。
摩斯州 杰克疗养院；
牛小蜗抱着破排球，缩在病房角落里，神情呆滞。
杰克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
半年过去了，牛小蜗还是老样子。
那只排球从不离手，一直紧紧抱着。
杰克曾经试图拿走排球，却被牛小蜗的反应吓到。
警觉排球脱离的瞬间，她突然扬起手来，狠狠扑打杰克。
牛小蜗是排球运动员，虽是女孩子，那力道却很重。
杰克不敢再轻举妄动，悄悄在一旁观察她。
后来，杰克带来一只新排球，在牛小蜗面前晃。
牛小蜗抬起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收紧双手，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杰克有些头痛，他见过很多精神障碍的病患，牛小蜗这样的，还是头一个。
他犹豫再三，拨通导师汉森的电话。
杰克疗养院，在摩斯州很有名气，许多病患都是冲着一个名头来的。
杰克是威尔逊大学的心理学高材生，他的导师汉森是心理疾病研究领域的权威人士。
杰克在电话里详细描述牛小蜗的状况。
汉森声音有些激动，“杰克，你可以给她试一试我的新药。”
杰克微微蹙眉：“老师，新药的事，我会考虑。”
“你还是信不过我？”电话另一端，汉森脸上呈现愠色。
“我只是想先试试我的方法，如果不行，再请老师来帮忙。”
汉森道：“你给我打电话，不就是想请我帮忙吗？”
杰克有些后悔打这通电话，他原本是想，和老师讨论一下牛小蜗的病情。
杰克的沉默，令汉森十分不悦。
他不耐烦道：“随便你吧。”
说完，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杰克松了一口气，默默收起手机。
例行查房，杰克的目光扫过103号房间。
牛小蜗依旧抱着排球，瑟缩在角落。
他迈开步子，来到走廊尽头，109号房间。
“他今天怎么样？”杰克指着病床上的中年男子，询问护工。
“刚才情绪失控，打了一针，现在睡着了。”
护工一边说，一边收拾满地狼藉。
杰克走近病床，伸手检查男人的身体，发现他的手上，又多了几道伤痕。
“看好他，别让他再伤害自己！”
杰克嘱咐了一句，转身离开。
查完病房，杰克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
汉森的新药，见效快，但副作用明显，对大脑神经和脏器损害严重。
一年前，汉森多次推荐他使用新药治疗病患。
哈里，也就是109号房的患者。
一个车祸幸存者，在目睹妻子儿女在车祸中丧生后，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重度抑郁，情况很糟糕。
杰克收治哈里后，求助于汉森。
杰克听从导师的建议，大胆尝试新药，结果却令他十分震惊。
109号病人重度抑郁，服下汉森的新药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杰克非常高兴，立刻把病人的情况告诉汉森。
汉森得意扬扬：“我就说新药没问题吧，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杰克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老师，是我太谨小慎微了。”
汉森道：“实话告诉你，我这新药，就是根据，你毕业论文中提到的理论，研制出来的。你自己的idea，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杰克一听，顿时怔住。
他毕业论文中的理论？杰克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老师，那个理论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杰克的声音有些焦急。
汉森却呵呵一笑，“所以，我把他改进完善，应用于实践。你看，现在不是成功了吗？这也有你的功劳！”
杰克愣在原地，他清楚地知道，那个理论存在的问题，是不可能改进完善的。
接下来的几天，杰克寸步不离109号房，密切关注着病人的动向。
两周后……
哈里满面笑容地对他说：“杰克医生，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
杰克谨慎道：“再观察几天吧。”
哈里道：“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我想我没有问题了。”
“还是再留几天吧。”杰克坚持。
哈里不悦道：“你当你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吗？疯的疯，傻的傻，我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难道你是为了多挣我的医药费吗？”
杰克愕然无语，哈里愤然离去。
一个月后，哈里再次被人送回疗养院。
那天，杰克医生正在观察牛小蜗。
疗养院里突然闯进来一群人，他们吵吵嚷嚷，七手八脚把哈里抬进病房。
为首的壮汉对杰克道：“他又犯病了，这次更厉害，连我也不认识了。”
杰克看到哈里手臂上的划痕，“他自残？”
“岂止自残……”壮汉拉起袖口，露出手臂上的划痕，“他还伤了我！要是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样对我。”
杰克看着被七八个人制住，仍是挣扎不休的哈里，眉头皱起。
这副作用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杰克给哈里打了一针，他终于安静下来。
哈里眼中的戾气渐渐退去。
壮汉对杰克道：“我们工厂不能再雇用他了，太危险了。”
言下之意，他们不要哈里了。
杰克点头道：“交给我吧。”
壮汉带领那群人，唏嘘叹惋着离去。
第69章 可怕的新药
杰克打电话给汉森，告诉他哈里的情况，请求他停止出售新药。
汉森道：“不可能！大批的新药已经在仓库里了，就算我想停止，我的合作伙伴，也不会答应。”
杰克道：“从哈里目前的状况来看，新药的副作用很大，在没有想到克制的方法之前，不能再出售了。”
汉森道：“只要哈里不是死于抑郁症，那我们的药，就可以继续出售。”
杰克愣在原地，汉森的意思是……
电话挂断，杰克木然。
他做了什么？如果哈里死了，他是罪魁祸首，还是帮凶？
他突然想起炎国的一句古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哈里不能死！
杰克瞳孔瞬间放大，哈里不能死。
接下来的时间里，杰克用尽所有的办法治疗哈里，可是收效甚微。
汉森的新药，药性霸道。
哈里停药后的半年时间里，他的血液中还含有新药的成分。
看着哈里日渐疯狂，杰克多次给汉森打电话，请他帮忙挽救。
可是汉森却不为所动，甚至觉得杰克在故意挡他的财路。
“我已经治好了他的抑郁症，至于其他的问题，不归我管。”
杰克咀嚼着汉森的答复，无法想象，这是从他最敬爱的导师嘴里，说出来的话。
很长一段时间，杰克没有跟汉森联系，直到牛小蜗来到疗养院。
杰克需要汉森的指导，他想以汉森的经验，对牛小蜗的病情，一定会有更全面的认识，一定可以给有效的指导。
可是，他再次失望了。
汉森依旧只关注他的新药。
杰克坐在办公桌前，反复看着手里的新药。
“杰克医生！”
护工一声大喊，打断了杰克的思绪。
“什么事？”
“哈里不行了！”护工的声音颤抖着。
杰克急忙起身，冲到109号病房。
哈里痛苦的神情，显示出他此刻正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杰克医生，救——救！”
呼救声戛然而止，哈里躺在病床上，双眼圆睁，手臂下垂。
杰克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哈里死了，死于肾衰竭，不是抑郁症。
汉森应该很满意吧。
杰克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病房，经过103室的时候，无意中瞥见牛小蜗。
杰克的心揪的紧紧的，牛小蜗不能成为第二个哈里，绝对不能！
疗养院里，有一对老夫妻。
每天清晨，老人会推着妻子从病房里出来，到草坪上。
老人把妻子停在树荫下，从轮椅下面，拿出一个排球，在她面前玩耍。
一会儿垫，一会儿传，一会儿扣，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阿梅，你看我的技术怎么样？”老人笑着问妻子。
轮椅上的人却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乔先生，夫人今天怎么样？”
杰克拿着记录本走到草坪边。
老人名叫乔正，是盛国一家体育用品公司的老板。
乔正垫了两下球，道：“你看，她很喜欢我打排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