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坐镇课堂，却被教授点名回答问题，这真是太劲爆了！
黄黎缓缓地站起身来，教授问道：“这位同学，请你说一下，刚才我讲的哲学是什么？”
黄黎嘴角微勾，不紧不慢地答道：“哲学是关于世界观的学说，哲学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哲学是系统化、理论化的世界观，哲学是对具体科学的概括、总结和反思。”
教授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点点头道：“这位同学回答的非常准确，看来有好好听我讲课，请坐！”
“教授，他是我们的教练！不是学生。”坐在第一排的沈涛偷偷提醒。
“什么？教练？”教授一脸惊讶地看向黄黎。
黄黎刚坐下，又站起身来。
对着教授鞠了一躬，道：“王教授好，我是黄黎，是您上上届的学生，后来被特招到了大禹排球俱乐部，现在是学校排球俱乐部的实习教练，您的课我没听够，您不会介意我和我的队员们一起，再听一听您的课吧？”
一顶高帽子戴下来，王教授顿时眉开眼笑。
“当然不会，欢迎之至！”
黄黎在西城师大留下的传说，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王教授看了看黄黎身边的宋宁，问道：“那这位是……”
“她是我们主教练宋宁。”沈涛又好心地提醒道。
“哦——”王教授意味深长的回答，让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他的八卦想法。
黄黎本想解释，可又觉得多余，教授又没说什么。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在大家充满暧昧的眼波流转中渐渐平息。
有了前车之鉴，教授谨慎地拿起一个本子，从花名册里面点名。
“牛小蜗！”王教授喊完，抬起头，用目光搜索着名字的主人。
牛小蜗正趴在角落里梦周公，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腾」地一下站起来，一脸惶恐，四处张望。
第9章 学霸与学渣
王教授的脸一下子拉了老长，不悦道：“牛小蜗同学，刚刚有没有好好听我讲课。”
牛小蜗揉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回答道：“有！”
“那你说，哲学是什么？”王教授问道。
牛小蜗吞吞吐吐：“哲学……哲学就是……就是一门科学。”
教授生气道：“废话！我刚才讲半天，你没有听懂吗？”
牛小蜗满脸通红，低垂着头，昨天没睡好，上午又训练那么久，所以她刚一上课，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如果不是王教授点她的名，估计她会一直睡到下课。
“教授，我知道！”唐可儿高举右手。
王教授将目光转向唐可儿，和颜悦色道：“这位同学，你说吧。”
唐可儿声音清脆甜美，利利落落地又把答案说了一遍。
黄教授非常满意，笑着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唐可儿！”
“嗯！大家都要向唐可儿同学学习，认真听课，积极思考问题。请坐！”
王教授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唐可儿一番，然后对牛小蜗道：“这位同学，第一天上课就睡觉，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你也坐下吧。下次注意！”
唐可儿得意扬扬的环顾四周，满脸骄傲的坐下，最后还不忘对着牛小蜗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牛小蜗默默地坐下，继续伏在桌子上。
前排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训练拖后腿，上课还睡觉，这样的人怎么配留在俱乐部里？”
“就是啊！真不知道教练是怎么想的？”
“趴着不动，不会是哭了吧？”
“如果我是她，也会觉得丢脸，抬不起头来！”
……
宋宁看着黄黎无法收回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叮铃铃——”下课铃响，黄教授的课结束了，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阶梯教室。
黄黎悄悄走到牛小蜗身后，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
牛小蜗抬起头，转身看到黄黎，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你又睡着了？”黄黎无语，一肚子安慰的话，瞬间被气得烟消云散。
牛小蜗看看四周空荡荡的桌椅，惊讶道：“已经下课了？这么快？”
黄黎提起她的衣领，拖着往外走。
“你干什么？”牛小蜗满脸不高兴，被黄黎拉得踉踉跄跄。
“回宿舍！别在外边丢人！”黄黎生气地说。
“丢人？”牛小蜗一下子就清醒了，“谁丢人了？”
“你！”黄黎怒其不争。
“我？”牛小蜗满脸无辜的看着黄黎，“我怎么丢人了？”
“上课睡觉被教授抓包，还不丢人吗？”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累了困了，自然要睡着的。还不是因为你抓着我训练，不肯放水，中午还让我给你做饭吃，害得我都没有午休！”
“嘿！这么说你上课睡觉，怪我喽？”
“本来就是嘛！”牛小蜗理直气壮。
黄黎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理了？”
“跟不讲理的人讲什么理？”
牛小蜗没好气的说道。睡不饱，她可是脾气大得很。
“我饿了！”黄黎转移话题，“回去做饭！”
牛小蜗白了黄黎一眼，说道：“你是猪吗？就知道吃。”
“不吃饱，晚上怎么有力气训练？”
“还要训练？”牛小蜗高声叫道。
黄黎道：“当然了，你给我开小灶，我也给你开小灶，这样你就不吃亏了。”
“谁稀罕你给我开小灶！”牛小蜗拒绝加训。
黄黎道：“我是教练，我说了算！”
“我还没睡够，一个小时后再过去给你做饭。”
牛小蜗说完，不等黄黎同意直接跑回宿舍，继续补觉。
黄黎在宿舍里，整理好马哲课的笔记，准备送给牛小蜗。
一阵敲门声响起。
“这么快就睡饱了。”黄黎一边开门，一边说。
唐可儿一脸惊讶的看着黄黎，问道：“黄……教练，你在说什么？”
“呃，没什么？找我有事吗？”黄黎收起笑容，一脸严肃。
唐可儿用手指绞着T恤衫的下摆，扭捏道：“我有些事想和教练谈一谈。”
“说吧。”黄黎站着不动。
唐可儿尴尬道：“我能进去说吗？”
黄黎犹豫片刻，闪身道：“进来吧。”
唐可儿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
“什么事？”黄黎懒得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
唐可儿道：“教练，我听说男队选了队长，我们女队为什么还不选队长啊？”
黄黎挑眉，看了唐可儿一眼，道：“你想当队长？”
唐可儿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黄黎道，“只要你能在考核里得第一。”
“真的吗？”唐可儿兴奋道，“考核第一没问题，我有把握。”
“这么自信，还真是难得！”
唐可儿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黄黎哥哥，暑假里，相亲的事都是我爸爸和胡阿姨的主意，我真的不知情。”
“那件事不要提了。”黄黎冷漠地说道，“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哥哥，我跟你不熟。”
“哦！知道了。”唐可儿神情落寞。
黄黎看了看手表，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吃饭吧。”
逐客令下得如此明显，唐可儿就是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黄黎送走唐可儿，赶紧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黄黎哥哥？那嗲声嗲气的，他可受不了。
牛小蜗一觉睡到天黑黑，睁开眼睛时，已经六点半了。
黄黎居然没有来叫她，牛小蜗怀疑他之前到底是真饿还是假饿？
牛小蜗起身，开门，去黄黎的宿舍给他做饭。
抬头看到唐可儿，从黄黎房中出来。
“嗨——”唐可人破天荒地朝着牛小蜗打了声招呼。
牛小蜗疑惑的看看身后，没人呀！
唐可儿吃错药了？
牛小蜗一脸疑惑，敲开黄黎的门。
黄黎打开门，拉长一张脸道：“你可算醒了！饿死我了，快去做饭！”
“吃什么？”
“牛肉面！”
“哼！”牛小蜗对黄黎的少爷脾气很是不忿，却又无可奈何。
刚才被唐可儿骚扰，黄黎十分不快，一见到牛小蜗，立刻又变得开怀。
第10章 我不是流浪猫狗
不一会儿，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被牛小蜗端上茶几。
黄黎迫不及待的坐到沙发上，对着牛肉面直吞口水。
牛小蜗把筷子送到他手里，说道：“吃吧，吃吧，猪！”
黄黎自动忽略最后一个字，说道：“一起吃！”
牛小蜗道：“我才不和猪一起吃。”
黄黎直接拉下牛小蜗，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递上一双筷子，说道：“吃饱，好有力气训练。”
牛小蜗一听到「训练」两个字，顿时浑身瘫软，嘟囔道：“就不能免了吗？”
“不能！吃完面训练还是不吃面训练，自己选吧。”黄黎在狼吞虎咽之前，丢给牛小蜗一句话。
牛小蜗懊恼，训练时装菜鸡，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两双筷子在大海碗里争来抢去，抢完牛肉，又抢面。
吃到最后的时候，两人各自夹起了一根面条，使劲吸溜起来。
面条越来越短，牛小蜗突然发现他们吃的居然同一根面条。
二人面面相觑，黄黎先下口为强，嘴巴使劲一吸溜，又吃进去一半，牛小蜗看着黄黎的脸近在咫尺的，用力咬断了嘴里的面，气呼呼道：“小气鬼！”
黄黎砸吧砸吧嘴，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你抢着吃饭，就觉得饭菜格外香！”
“猪！”牛小蜗为最后一根面条愤愤不平。
牛小蜗收拾完毕，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朝着沙发上四仰八叉，形象欠佳的人问道：“什么时候去训练？”
黄黎懒洋洋地说道：“吃太撑了，陪我去操场散个步，下下饭食。”
“我可没义务陪你散步下饭食！”牛小蜗划出底线。
黄黎利落的起身，走到牛小蜗的身边，帮她解下了围裙，随手丢在沙发上，说道：“走了，下饭食儿去。”
“不训练了？”
“想得美！”
“不是你说的早点吃完饭，早点训练吗？”
“刚吃完就训练，你想得胃下垂吗？先散个步，再训练，不晚！”
黄黎拉着牛小蜗出门。
“嗝！”
“嗝！”
不知道为什么，牛小蜗突然打起嗝来。
甬道上，黑乎乎的。
牛小蜗有些胆小，总觉得路旁的树后面，会突然窜出一个什么鬼东西来。
“啊——”牛小蜗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突然间大叫起来，惊得树上的鸟儿都飞走了几只。
“哈哈哈！”黄黎笑得前仰后合。
“你神经病呀！”
黄黎一脸无辜：“我是在帮你，你看看是不是不打嗝了？”
牛小蜗愣住，发现自己真的不打嗝了。
黄黎道：“我爸说，如果有人打嗝，突然被吓一跳，就好了。”
牛小蜗道：“黄叔叔总是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招儿！”
“我爸说了，管他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黄黎骄傲的说道。
牛小蜗道：“没想到，你和你爸的感情还是这么好！”
黄黎道：“其实，我初中毕业后，就和爸爸联系上了。虽然妈妈不让我跟他来往，可我还是偷偷的和他联系。他给了我很多的意见，我能有今天，不只是妈妈的功劳，也有他的鼓励。”
牛小蜗道：“你走后，黄叔叔消沉了好几年，后来……”
牛小蜗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问黄黎：“我上初中的时候，黄叔叔突然就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还鼓励我跟着他练排球。是不是因为你？”
黄黎道：“我拜托他帮我照顾你，因为我食言了，没有做到对你的承诺。”
牛小蜗无所谓道：“小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当真？我本来也没有指望你一直陪着我。”
“可是我当真。”
“当真又有什么用？你爸妈离婚时，你还那么小，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我？”
“所以，我把承诺留到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实践诺言了。”黄黎抓起牛小蜗的手臂，激动地说。
“打住！黄黎，我不是流浪猫狗，你不用可怜我！”
“小蜗牛，我不是可怜你，我是真的喜欢你。”黄黎坦白说出心意。
“停！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牛小蜗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制止黄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