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侨已经走了,背对着他摇手:“随便叫辆车,都比自己开车方便。”
王观实在没精神,也不去管他。回到书房又昏天黑地睡了一觉,起来小便看时间才九点。他开电脑写了两个阵法,回给大师兄。大师兄倒是回得很快:“收到。其它的关卡你看了没有?觉得如何?”
“暂时还没看。这周的进度是什么?”
“写是到六个关卡吧,怎么样?”
“你跟二师兄的阵法写完了吗?”
“我们各写了一个。”
“可能得暂停两天。看看周末再赶。”
“没问题。你这进度,我们两个赶你有点吃力。”
“那就先这样吧,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情你留言。”
“嗯。”
然后他发了一条外包工作分组可见的社交动态:“流感生病,精神欠佳,本周暂停接活。”
再找到萧临的头像,也不看他发了什么,回了一个句号过去。扔掉手机睡觉。
接下来两天,感冒不知道有没有加重,脑袋却一直嗡嗡的,像个大瓮缸。
早上还要给新生们上课。好在讲的都是基础课程,王观闭着眼睛都能讲出一二三四,也不怕忽悠学生。就是果然像张侨说的,课堂上越来越多的旁听生,还有两三个脸熟的一看而知就不是在校生的样子。等闲了有空,再了解了解情况吧。
他每天昏昏沉沉地起床,再昏昏沉沉地睡觉。
大脑就像无意识运动的机械,一旦他被大脑掌握,就开始无情地循环细数这些年他所有的过错。
他实在太累了。
他坚持吃感冒药,坚持多睡觉。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周五。
周五一过,就是长达九天的金秋节长假,所有看得到的人都显示出一种即将过节放大假的欢乐而躁动的气氛。王观被这喜气冲刷着,精神稍稍振奋了一点,脑袋也清醒了一点。
这天中午,他终于不再昏昏欲睡,可以着手改毕业论文。虽然效率不怎么高,但是很顺利。如果今天晚上没别的事情的话,再用一个晚上就可以把论文改完,提交给娄老板。
但是往往说“如果怎么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怎么样”的句式,就是一个大大的FLAG。
下午茶时间,小掾甲乙说起外出旅游的车票,然后在下午茶结束的时候例行提了一句“杀青了,剧组有人发照片了。”
他的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他堵在熙熙攘攘过节放假的车流中的时候,萧临发了信息过来:“我杀青了。”
王观跟在前面那辆车的车屁股后面,踩住刹车给他回信:“哦。”
“晚上回家。”
“好。有事跟你说。你什么行程?”
“明天下午贝城有个节目录制,结束后明天晚上再飞回来。”
“既然这样,不如明天晚上再回来吧。”
“你在哪里?”
“车上,正在堵车长龙。”
萧临拨了视频过来。
王观想了想,接通视频电话。萧临穿着戏服,好像在化妆间卸妆的样子。
萧临朝他笑了笑,问:“你从郡政回家的路上吗?”
王观看路:“嗯。”
“最近很忙吗?都没空搭理我。”
“还好,有点感冒。”王观仍旧看路,声音硬邦邦的。
“你生病了?”
“嗯,快好了。”
“对不起,你生病了我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始感冒的?”
王观很想挂断,按了车喇叭催前面那辆车。
“那你先开车,我们晚上见。”
晚上十一点,萧临拖着两个大的行李箱回到家里。
王观正在书房改论文,没空理他。再过了半个小时,他把改好的论文发给娄老板,走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