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已经洗好澡,正在厨房煮面,看见他,依旧笑得阳光灿烂:“饿不饿?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在家里开火?冰箱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我随便煮了一些面,你要不要吃点再去睡觉。什么时候开始感冒的?”
王观看着他,没什么表情:“你先吃。我不吃。”说着坐到客厅沙发上,也不开电视。
“哦。”萧临悻悻的,端着面碗也坐到客厅边。
过了好一会儿,王观都静静的,看着电视机柜发呆,萧临找话:“小黄狗呢?我听说你把他送给大有的恋人了?”
王观答得很干脆:“嗯。”
萧临顿了顿,慢慢问:“为什么要送给别人养?”
王观看着他的面碗,淡淡的,没什么温度,连冰冻都没有:“你先把面吃完。”
“你说有事要跟我说,是什么事?”从进门开始,王观就没拿正眼瞧过他。
“你金秋节过后有时间吗?工作日,半天。”
“有。”萧临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正色道:“除了明天那个活动在合约范围内,别的我真没再接了。金秋节我也休假。”
王观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脆弱,然后很快就恢复成了没表情:“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早上七点。”
王观看时间:“那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等你从贝城回来再说。晚上我睡书房,明天不用煮我的早饭。”说着起身往书房去。
“等一下。”萧临站起来拦住他,又笑嘻嘻地赔笑:“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是什么事?”
“等你工作完再说吧。”
王观侧身要走,萧临坚定地拦住他:“现在说。”
王观抬头看着他,那目光终于变得冷冷的,“不是什么好事,不想影响你工作。”
萧临拦着他,脸色忐忑,小心翼翼地问:“王观,你是不是……怀孕了?”
王观愣了一下,继而愤怒:“你放屁!”肯定是钟浮跟大师兄说了什么,大师兄又跟萧临说了什么。
萧临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遗憾,对王观这么激烈的反应还有些意外。其实他也觉得不太可能。上次他没……再上次是王观的在闭关期,也不会怀孕……真要算,他怀孕的几率都比王观高一些……”
萧临脸上又红又急,心里发寒发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王观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脑中忽然就闪现了那两个在洗手台上抵在一起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烦闷。他不管不顾地飞奔到洗手间干呕起来。
他这几天吃得少,今天也没吃晚饭,呕了半天,只有一些酸水。
萧临他拍背,“是不是受凉了?”
“你别碰我!”王观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火气,扭过头,狠狠推了他一把。萧临正半蹲着给他拍背,全没有防备,整个人向后跌坐,后脑勺“嘭”地磕在墙上。瞬间的眩晕里,他瞧见王观狠狠地擦着嘴,眼睛都红了,愤愤地走了出去。
“王观!”萧临捂着脑袋追出去拉住王观,“到底怎么了?”
王观甩开他的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两个人就在客厅的角落无声对峙。
萧临等王观的喘气声慢慢和缓,自己也冷静下来,开口问:“你想跟我说的事情是什么?”
王观努力压住声音中因为愤怒的颤抖,说:“金秋节户政局放假,等金秋节过后,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萧临的身形晃了一下:“……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王观看着他,很冷静:“我的错。我不该对你抱有幻想。现在及时止损,为时未晚。”
萧临捂着后脑勺,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混乱而虚弱。最近王观一直都对他冷冷的,信息不回,电话不接。原来他还以为是因为他感冒生病自己不在身边,王观生气了。但现在这个情形已经完全不像。
他实在难以猜测是否出了什么问题。自从两人结婚后,的确聚少离多,他心里知道王观对这样的状态很缺乏安全感和认同,虽然自己尽力表现得在意重视王观和家庭,但是总难免觉得亏欠和心虚。何况也许在王观心里,觉得自己完全把它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交易?甚至王观也把这当成是应对人生形势的一个交易,当情况变化,也完全可以毫无顾虑地更改交易的?
他瞬间就想到了自己最害怕的、在烦恼愁绪的缝隙间常常冒出来的那个念头:他遇到了别的运道天才、就是他一直在等的那个类型的人?
“我要知道原因。”他像是被按在砧板上要剁头的鱼那样挣扎起来。
王观依旧冷冷的、不屑地看着他,像用眼神在凌迟他。
“你遇上了别人?”剁了头的鱼甩着尾巴挣扎。
王观冷笑:“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