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进门多一会儿,这人嘴巴就没歇着。
于是截断她话头,“别说你家了。我又不是没见过。”
那房子还是庆脆脆托保人给寻摸的。
“你从那头过来,家里怎么样了?”
庆翘翘说到这个就乐呵,“我还说咱爹不老实,出来了可得给娘撑腰了。谁曾想咱娘自己本事,是把自己的体己收回来了,连带着咱爹锁着的箱柜子都放在她屋舍了。”
没错,她娘自打庆翘翘出门后,便将自己的东西搬到西屋,和庆父各住各的。
用庆母的话来说,她是多看一眼庆父都觉得不耐烦。
庆脆脆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人是会变的。
不说庆翘翘如今进退得宜,和军户所千户太太那是亲热的姐姐妹妹,就连钱婶子、马婶子每天手底下管上百号人都不曾乱套。
她娘自己想出的丸子汤生意。
研究了多少中变化不同的方子,最后才狠下心在镇上起了一个摊子。
庆脆脆资助了五两银子,没两三月,这五两银子就还回了。
她娘从最开始做丸子生意,庆父就倒霉水。
说是成不了,说是没人买,说是难吃,总之层出不穷的打击人。
后来生意好了,还想厚着脸皮分利,说要不是他当初的指点改正,哪有如今远近有名的庆娘子丸汤店。
最后被她娘三棍子打得再不敢去闹事。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担心。
她娘绝对有本事自己解决好。
说了这件,庆脆脆又问起她两个孩子,“小河和大跳没来?”
这夫妻两个也是有意思。
都没读过多少书,两人头碰头光认字不会起文绉绉的名字。
给闺女取名就随娘。
娘叫翘,大闺女就叫大跳。
给儿子起名就随爹。
爹叫大江,二小子就叫小河。
人也不觉得不好,还很自豪。
说出去了,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庆翘翘:“在那头了。和她小舅舅耍了。我是不待性领着大跳来,有她一个,这院子不用安生了。”
正说着话呢,外边王丰请见。
进来请礼后,“夫人,严家管家上门送年礼来了。”
庆脆脆吩咐将人请进来,从榻上下地,一边给庆翘翘解释,“这家人是孔二房正头夫人的外家,在镇上有些脸面。”
其实也是面子光,家底吧不敢说多,但一般,绝对是比不过自己家的。但是亲家孔家有脸,连带着他们也说得过去。
严家管家进门以后弓腰请礼,让坐自然推辞,“家里老爷说咱们两家生意上时常来往,亲份些。外人走礼是场面,咱们两家是交情呢。”
说着一招手,身后跟进来的三四个端着红布遮盖盘子的小厮。
红布揭开,庆脆脆也惊了。
这礼可不少呢。
那些个金银就算了,难得是那小樽莹润白玉的观音菩萨。
庆脆脆急忙推脱,“我家辈分低,怎么敢领的起这份大礼。其他我便受了,这菩萨尊可是不敢收。”
严家管家便道:“一是这菩萨是从慈悲庙里请回来的,给您家小少爷祈福,护佑您母子均安。二嘛...”
说道这个,他有些惭愧,“老爷是有了后悔,家里老夫人没见过世面,少有出门上宴的机会,嘴巴上就兜带不住。给您家赔礼。”
这样一说,庆脆脆便不好推辞了。
手下东西,那边王丰已经听吩咐打点好了回礼,虽然不如严家的厚重,却也在礼数内。
目送人走了,屏风后的庆翘翘才出来。
对着小樽的菩萨啧啧称奇,“慈悲庙我常去。这小樽请回家的价钱不低呢,怎么也得这个数?”她比了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