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脆,村里又有了新的传言了,说是....”胡燕来气愤不已。
庆脆脆一看她表情就知道是和自己有关的,使唤三叶子出去玩,示意她继续。
“说你和王二早就有了首尾,说你不守妇道,趁着王二麻子去镇上的时候,跟别的男人厮混,还说你也是个灾星。”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农忙都拦住一张破嘴,难不成村里的人闲着没事儿干,成天扯瞎话过日子?怪不得一直是穷村。
庆脆脆生气,转而一想,怎么冷不丁就有了这种话?
“是谁传的?”
胡燕来摇摇头,“我娘从李婆子那里听来的,不知道是谁最开始传的。”
既然他们不让她过安生日子,那大家就都不要过安生日子。
“没事,我明儿正好要去里正那里,到时候让大家给评评理。”
胡燕来看她脸色难看,道:“你家屋子远,有些话听不到耳朵,我要是听了什么一定传过来。”
庆脆脆感谢她,又道:“那时你不是说你娘给你相看了嘛,如今有消息了吗?”
胡燕来抿抿嘴,害羞地点头:“是临花村的一个渔夫。年纪虽然大些,但是媒人说他为人老实,是个会过日子的人,他家爹娘愿意出五贯聘礼。”
那条件是不错呢。
“人好比什么都重要。”
胡燕来点头,又叹一声,“什么都好,唯一不好就是他头前已经有过一个婆娘了,说是生娃娃的时候难产,两个都没活成。”
庆脆脆看她愁眉,宽慰道:“夫妻缘分,哪有万事如意的。”
转而一想上辈子自己不就是全信了媒人的话,一辈子搭进去,于是道:“燕来,媒人的话有时候不敢全信,你就看给我说亲事的春娘子。”
可她们都是女人家,不好直接去打听。
“改天我让王二哥去临花村走上一遭,打听打听这家的情况,你看怎么样?”
胡燕来忙将媒人说的哪家人说了前后,一顿缠话,不知觉天已经要黑了,庆脆脆送她出门,叫她放心。
第16章 .风干兔子
目送胡燕来走远,庆脆脆一扭身就看左边的竹子墙已经立好。
院墙不比住着的屋子精致,不必非得用一般粗细的,高度上有些差异也无所谓,大约有两个王二哥那么高。
她心里稍稍松口气,这几天屋子垒好,便是四五个有力气的汉子来回拉扯都得一阵功夫。那日那个瘦小的身影一直盘旋在她心头,王二哥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肯定也惦记着,要不然不会日夜不停歇地赶工。
下晌饭要做的时候,庆脆脆听着有熟悉的脚步声,果然是丈夫回来了,没有拖曳竹子的声音,两只手提地满当当的。
天色渐深,她看得不太真切,像是灰兔子,“这是猎回兔子了?”
“不止是兔子!”王二麻子兴高采烈地喊道,“还有一只黄狐狸呢。”
狐狸?
庆脆脆往锅里添了一瓢水熬着,赶过去看狐狸。
尖嘴大耳,鼻头发黑还湿漉漉的,一身红褐色毛皮倒是油光水滑,庆脆脆看它被倒提着,但是眼神发亮,三叶子正伸出细嫩的小指头要去摸她头,她猛地扯回去。
下一瞬,狐狸狡猾地呲起獠牙咬了出去,恶狠狠的样子,要不是庆脆脆扯得快,只怕三叶子的小指头肯定得被咬死。
老话都说狐狸会装相,果然如此。
她拿了小树枝戳戳狐狸肥嘟嘟的肚子,“这狐狸一冬天肯定吃得好,你瞧瞧这肚子,哎,别不是揣了小崽子吧?”
猎户是有说法的,老猎户说深山里的生灵不见人世,但是有灵性。
若是逮着揣了小崽子的,就不能杀生,而是要放回去。
王二麻子摇摇头,已经用粗绳子将狐狸绑地严实,提起毛茸茸的尾巴给她看,“这是公狐狸,肚子上都是肥膘。”
他控制不住心里的高兴,这些日子没去猎山鸡獐子之类的,就连柴火打了都是供自家用,眼看上一次买回来的三包药都喝光了,他身上一个铜子都没有。
虽然妻子说她还有存余,但他是个男人,怎么能不往回赚钱还掏妻子的贴己。
也是巧了,下晌回来听三叶子说什么燕子姐姐来家里了,他猜是脆脆在村里的小姐妹胡燕来,便没有打扰,趁着天色还有,上山碰运气。
春天到了,猫了一冬的山兽都往出窜,逮了两只灰兔子也算收获,谁曾想一转身正正遇上一只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