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发现黄花鱼口感更佳,而且渔捞容易,是这片海域比较多的鱼类。
想了想,她道:“娘,若是婶再缠着,你就说,我这里收鱼,目前收鲜活黄花鱼,去鳞去内脏,一斤六个铜子,她要是有我就收。”
补充道:“村里有人要是问,都能跟他们说。”
她这里结算都是当场给铜子,若是有心人勤快些,只要来,符合她要的种类,都收。
庆母笑着‘哎’一声,妯娌之间不好闹腾地僵持,昨夜丈夫又怨怪她这些年没生个男娃,不然分地的时候不至于只有三分。
要不是房有一个男丁,庆家未必能有一亩地。
庆脆脆不知她娘的心思,她不是偏心帮着娘家,逢着王家大房嫂子黄氏带着豆豆来,也是同样的说法。
三叶子又在搓小麻绳,王豆豆生得比他壮,被他娘扯着来有些不愿意,挤在三叶子跟前推这搡那的,一看就死性不改。
庆脆脆没耐心招呼她们,给黄氏说了话,起身送他们出门,“嫂子,咱们两家都分家了,按理说以前的事儿麻子和三叶子不计较,我就不说别的。但是豆豆每次见了三叶子连个叔叔都不叫,别人家怎么看王家的家教?”
黄氏脸上一僵,有些不开心。
她自己的儿子用一个隔房伯娘教训?
不过眼下求到跟前做事,不好不给面子,“是了,我回去好好教他。”
庆脆脆知道她没放在心上,不过情分尽到了。
上一辈子在县太爷后院,瞧见不少姨娘生的孩子就是不服管教,打小性子就歪地不成样子,最后都成了纨绔。
大门关上,庆脆脆一边收着竹排下的烟熏鱼干,一边跟三叶子说话,“今儿上镇上,嫂子给你买一本开蒙的书,你不能做重活,便学着认字吧。”
她原本也不认字,后来帮着主母白氏料理账册,说了不少字,正好教给三叶子。
这些时候三叶子按时喝药,吃食衣饰都不缺,瞧着小脸蛋上有了肉,整个人不再病恹恹的。
今日只忙活半天,庆母已经回家去了,下晌的时候她要带着三叶子去镇上,一来将这些天烟熏过的鱼干卖了,另一遭该给三叶子换新药,家里的铜板也不够了。
出门锁好大门,庆脆脆拉着三叶子往村口走,寻常都有牛车在那边等着拉客,路上遇上村里人问她是不是真的收鱼,庆脆脆笑着点头,“婶子放心,鱼钱都是现给,不赊欠。现在只收黄花鱼,料理干净,一斤六个铜板,童叟无欺。”
那妇人听她亲口说了,心里终于信了。
瞧着王媳妇一声鲜亮衣衫,三叶子也穿得是往日都不曾有的新衣服,两人还阔气地做了牛车,不由点头。
王家这生意可行。
——
依旧是上一回的卖鱼干的摊子,庆脆脆交代三叶子蹲在自己身侧,方解开背上的大背篓,连布巾都不曾铺开,已经有熟悉面孔的妇人蹲在跟前。
“哎哟,小夫人,可叫我等地心焦。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
是那一日出手大方,第一单开张的妇人。
当日她说自己不会做鱼,所以买了两张最大的鱼。
庆脆脆同她笑笑,“家里忙着事情,脱不开身。今日空出时候,这才来。还是要两条?”
妇人点头,眼神已经在她箩筐了来回看,“上一次那一道咸味的可有?”
丈夫吃了夸赞过好几回,夜里都宿在自己屋子里。
不仅有咸味的,这一次烟熏有几条辣口的。
临海镇人吃不惯辛辣,打蜀中来的辣椒粉不受欢迎,她手轻,只腌过三四条。
妇人一听,欢喜不已,“都要了。你这辣口的都要了,这东西放得住,我听你说吊在院子廊下,第条隔了七八天才吃,味还是没变。”
很快第一单开张,妇人一买就是七条,入账第一笔就有三百多个铜子,庆脆脆从篓子底翻出一个手掌高的竹筒。
“这是自家腌制的鱼酱,镇上的大酒楼都要,我看您大气,便送你一筒回去尝尝。”
白送的,谁不愿意?
妇人笑呵呵地接过,再三承诺下一次还来买。
不过片刻又有第客人,第三、第四、第五....
背篓里上百条鱼干很快就卖光了,最后一个顾客嚼着庆脆脆送过来尝味的样品,眼神闪过精光。
等庆脆脆收起摊子要走,这人邀她去临近饭汤馆。
“不瞒夫人说,某是个走货人,以前扁担挑着做货郎,走街串巷,见过不少东西,这鱼干还是头一遭。不知您可有意向同某做一桩交易?”
庆脆脆喝了半碗茶汤,闻言一顿,“您如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