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天眼的五公主追凶实录——小鱼羡
时间:2022-01-26 07:35:30

“张大人,您要问的事都问到了吗?”微微一笑。
“还好还好。”
“您有把握那云雨的痕迹是三驸马留下的?”
张大人陡然瞪大眼,看着朝花一脸无辜的神情,“公主,您,您还年轻,这话……”
“你们又不能查……那么张大人如何确定,那对象是个女的?又或者,其中一定有三驸马?”朝花刨根问底。
张大人的黑脸顿时变成煮熟的虾,“公主,您,您……哎!”
“张大人,张大人,您别昏过去啊……”
“这,这,怎么,不……”
最后,张三思被朝花缠的没办法,透了一些老底出来。
书房里有云雨痕迹确有其事,并不是他托大,那日有宫人能证明三驸马一直留在书房中,并没有出去过,所以他在书房里和人行了苟且之事这个结论跑不了。
对方是男是女不是张大人关注的,他关注的是为何三公主当日那么仓促地离宫,说是求高僧祈福,又大张旗鼓闹到世人皆知,倒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你怀疑是……”朝花张大嘴巴,这个老东西。
张大人赶紧抱拳,“公主您可不能乱说话。”
三起案子,死者都是驸马,他们都是丈夫,如果不是连着发生三起,第一嫌犯应该都是他们身边亲近之人。
驸马最亲近的人,当然是公主。
朝花先是气急,冷静下来想了想,又觉得张大人这样猜测并不全无道理,这三桩命案都发生在妻子外出离宫时丈夫遇害,怎么会这么巧?
凶手杀人的手法刁钻,偏偏都寻到了被害者单独留在宫中的时候犯案,前朝诅咒里暗指要让朝雾国的皇家绝后,现在公主们都活得好好的不说,长公主已育有子嗣,根本算不得绝了后。
但如果说是公主杀夫,以朝花和二公主三公主的接触,她万万不会信。如果没有证据,她不会做这个假设。
“张大人”,朝花镇定了一下,“您说有没有那种绝世高手,飞檐走壁不留痕迹,就能杀人无形?”
张大人怜悯地看着她,“公主,您小说话本看多了……”
朝花不服气,瞪着张大人,她都遇见俩个了,每一个都来无影去无踪。
张大人叹口气,“再是高手,以一敌十也许有可能,要做到毫无痕迹绝不可能,况且,杀人一定有动机。”
这几桩案子都是精心谋划,激情杀人的可能性很低,凶手花了这么大力气,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杀了三个驸马,到底图谋着什么?
朝花不由感慨,现代断案果然容易许多,不仅有天眼系统,还有DNA检验,疑犯真的是插翅难飞,再转念一想,正是眼下什么技术手段都没有,才需要侦探啊。
又说了会儿话,张大人就以还需回掌禁司复职,请求告辞,朝花一想也好,自己也该回去了。
等回到了步辇旁,公主客客气气地和他道别,张三思犹豫了片刻,低声道,“三公主对下官似乎有成见,如果五公主这边有得到了什么信息,麻烦和老夫通报一声。”
朝花笑了笑,“那张大人也要把偷情这样的案情,及时告诉我呀。”
张三思猛然被一口口水呛得连连咳嗽,就看着她上了步辇,拉开轿帘和自己挥挥手,走了。
这个五公主,张三思摇头,当真是胆大心细,和宫里的其他女子不同。
“公主”,寒梅凑在轿子旁边轻轻说道,“宫里现在人心惶惶,都在说诅咒的事。”她迟疑了一下,“宫外也有人开始传。”
她这次告假出宫,就听到家中有人议论此事,那首歌谣在街头巷尾都有孩童在传唱。
朝花皱眉,“你们几个去查查,诅咒的事怎么传出来的?”
宫里和朝堂之上,从来都是唇齿相依,朝花虽然不爱看宫斗戏,却知道后宫里没有无缘无故的嚼舌根,话总是被有心人放出来的。
“对了,当年我母后的案子,是掌禁司哪位大人调查的?”
寒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默默低下头,“禀公主,是卫大人。”
“就是调查大驸马案子的那个卫大人?”
“是,卫祀礼大人。”
“卫斯理?”朝花吓了一大跳。
寒梅不明所以,点头道,“是,祭祀的祀,礼仪的礼。”
朝花赶紧掏出怀里揣着的小册子,按姓氏查到了卫大人的底细。
卫祀礼卫大人,年过半百,是掌禁司年纪最长资历最深的主管,也是查办宫中案件数量的第一人。
 
第二十八章是女侠呀
 
卫大人为官已有三十余载,用八个字形容,就是老于世故,处事圆滑。
先皇在位的时候他就在掌禁司里任职,勤勤恳恳做了一辈子老黄牛,官位虽然只到二品,但在任期间从未犯过错。
他经手的案子都密封了卷宗,以皇家机密为由,从不对外公布,有人问他案情,都是模棱两可,含含糊糊。
只是听说,一般有涉及到皇族子弟的案子,必定是卫大人亲自去和皇上呈报,从不假借他人之手。得了皇上的指示之后才会宣判裁定,若是有官员找他来求情,他一概不见,秉着清廉为官的态度,在朝中声誉颇高。
卫祀礼的家世也很平常,并没有背靠大树,娶妻一人,坚决拥护皇上的旨意。
看上去,是个做事平庸的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揣回册子,朝花看着不远处露出的灰色的偏殿飞檐,故作镇定,“寒梅,你是不是和卫大人相识?”
记得寒梅说过和卫大人是远亲,果然见她点点头。
“卫大人今天在宫里吗?”
“好像没听说,奴婢去打听一下?”
朝花同意了,“那你去找找卫大人,如果他在宫内,我想找他,唔,聊聊。”
寒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想去照会一下卫大人。便让抬轿的宫人在一片开阔地上放下了步辇,抬出马扎,让公主坐在湖边吹吹风休息,自己择近道往偏殿去了。
朝花坐着想了一会儿,之前栖霞宫内闯入贼人的事被她按下了未报掌禁司。她此时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和刘大人透露一点。
第一案和第二案间隔十日,又过了近一个月,第三案就发生了,巧的是案发当日前任朝花公主还意外受伤昏迷,中间又隔了不到十日,自己的宫里就被贼人夜闯。
从时间线上看起来,确实很像一套连环拳法,只是一二三五都出了事,为何偏偏跳过了四公主?
湖面上凉风习习,吹得她精神一振,站起身,发觉正好停在一座石桥附近,再往旁边一看,唷,巧了,这里正好是第一次遇见刘大人时,所在的凉亭附近。
也就是那天她撞破四公主和萧琰私会的地方。
桥下一汪碧水,莲叶十里,遮挡住了水面的涟漪。
朝花忽然玩心大起,走出几步,从地上捡起几块碎石,啪啪啪在荷叶上打起了水漂。石子从荷叶上翻下,滚落水面,小水花跳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一声娇声呵斥,她觉得耳熟,回头憨憨一笑,“四公主好。”
目光顿时呆滞,笑容停在了嘴边。
喊她的确实是朝星公主,只见她眉眼间尽是少女的稚气,却穿着一袭天青色的劲装,武装之下的筋骨隐隐藏着暴戾,是副练家子的样子。
这件事,知春之前怎么没和她说起啊。
“你,你会功夫?”朝花呆望半天,回过神来,喃喃自语,因为天眼恰在这时开了。
她看见了朝星公主昨日在演武场上,身穿软甲,剑花舞动之下,满脸英气,寒若冰霜。
画面的最后,是四公主一脸怒气地摔了宝剑,大步流星地跨上一匹骏马,在校场上策马奔腾。
真正是沙场的木兰,巾帼不让须眉。
朝花这几次和朝星公主的会面都不算很愉快,以为四公主是个任性的娇女,和她姐姐三公主毕竟是一母同胞,性子应该仿佛,却没料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朝星公主听她这么说,似乎有些不满,“怎么,这又不是你第一天知道,以前还问过你要不要学功夫,你不是怕苦不愿意吗?”
朝花羡慕极了,“四姐姐,你的剑在哪里,使给我看看呗?”
现场观赏女侠舞剑的真人秀当真是求之不得,她四下环顾找石头,后悔没带上小马扎到桥上来。
没料到她这句话一出,朝星公主的脸色刹那间大变,“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剑。”
朝花茫然,难道刚才天眼的倍速开得太快,是自己看错了?
来不及细想,见寒梅从桥下蹑手蹑足走来,站在朝星公主身后不远处,冲她挤了挤眼。
朝星公主立刻警觉,猝然转身,满脸都是不悦,大声训斥,“主子不懂事,丫鬟也没有礼数?!”
寒梅平白无故挨顿骂,只得赶紧躬身作揖,“奴婢见过四公主。”
“行了,我走了。”朝星公主不耐烦道,眼底生出几分厌倦。
等朝星公主的背影消失,寒梅摸了摸胸口,“公主,您以前可都是躲着四公主的。”
朝花挑眉,“为什么?”
寒梅直言道,“您说过,四公主她性格古怪,翻脸比翻书还快……”话没说完赶紧捂住嘴,看了看身旁无人,才放下手,“卫大人在偏殿等着您了,我们现在过去吗?”
朝花凝视着四公主离去的方向,也许是她的寝宫,也可能是三公主的梦尧宫。
“四公主习武?”她没回答寒梅,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寒梅点头称是,想了想,把这段她从别的地方听来的陈年八卦道了出来。
十几年前,四公主的生母钱皇后溺死在皇宫后花园中心最大的碧花池里,当时,四公主是在皇后身边的,不过她那时候还是个两岁半的婴童,不懂得呼救,眼睁睁看着母亲沉了塘。
至于那一天为什么钱皇后会带着幼女独自赏荷花,到今日也无人知晓。
那件事之后四公主大病了一场,醒来以后人就开始有点神神叨叨,太医说她伤了元气,请了巫医进宫,又说她是被生母的怨灵缠身。
皇上担心年幼的她被邪物附身,就安排了宫里的武师教她习武,一是为了强身,也是因为相信习武者其身自带正气。
“她功夫很厉害吗?”
“应该就是些基本功夫吧,奴婢也没见过四公主展示。”寒梅脸一红,吐了吐舌,在她心里,霜叶那种才是真正的会功夫,四公主学的最多就是花拳绣腿。
再说了,哪个武师敢让堂堂公主的千金之躯受伤,尤其是那个脾气乖张的四公主。
朝花低头思忖,实际上自己和四公主才更像同命相连,同样是幼年丧母,皇储的排位靠后,尤其比起那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萧琰。
不对,四公主上面还有个姐姐,身后还有母亲的家族可以依靠。
她耸耸肩,和寒梅走下桥,上了轿子,往偏殿处行去。
路上晃晃悠悠,一个念头忽然从她脑海里滚过,好像有几日没见到那个妖孽萧琰了,难不成那日他逃出皇宫,就此一别了?
恰好在这时,轿子停了下来,已经到了掌禁司的临时办公地。寒梅扶她下来,一抬头,她冷汗直冒,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偏殿的门口,站着一名身着官服的白胡子老头,老头的身边,长身鹤立的那位,不是萧琰是谁。
又是一身白衣,冰清之资,风骨卓然,美得雌雄莫辨,倾国又倾城。手握一把白色折扇,和那副画卷里还真是一模一样。
朝花皱皱眉,把心一横,走了过去,她就不信朗朗青天,狐狸精敢露出真相。
“卫,卫大人?”朝花尝试地喊了一声,假装没看见旁边冲自己低头作揖的某人。
自那天冷宫一别,还是在宫里第一次见萧琰,她忽然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卫大人慈眉善目,圆润的脸和鼓囊囊的肚皮看着像位菩萨,捋着长长的白胡子,笑容堆了满面,说话也是和颜悦色,“有些日子没见,五公主可长大了不少啊。”
朝花心头一阵轻松,看样子,先前的朝花并没有找过卫大人调查孙皇后被毒死一事,不然老头也不会一副好久没见的表情。
结果卫大人下一句话,就把朝花吓得脚下一打滑。
“上次见公主,还追着老夫非要调孙娘娘那一案的卷宗,老夫说了,卷宗封存了十年不好取出,公主还生气说要拔我的胡子。”
朝花的嘴角抽搐,这老头,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又或者,前任朝花公主和卫大人很熟?但知春的册子上分明没有这样写。
卫大人一脸慈祥地看着朝花,当年因为孙娘娘的案子,小朝花在人前人后也不顾及身份,扯着他的官袍不撒手,现在女孩子大了,也有了心仪之人。
他又侧目看了一眼萧琰,嗯,男才女貌,很般配啊。
萧琰躬了半响,也没见朝花公主搭理自己,索性直起身,淡淡地看了朝花一眼,她顿时觉得牙根痒痒,这货这么快就恢复了正人君子的假面。
只不过,那一眼让朝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带着一丝怜悯。
他怜悯自己?
心头一惊,就听见萧琰和卫大人告辞,“如有需要,大人随时召唤萧某即可。”
转身对着朝花又是一笑,朗月星辰,眉目含情,“朝花公主,您上次给萧某的诗,萧某已经评好了,有空您找萧某拿回?”
朝花的指尖都在颤抖,这家伙,这样子简直就是昭告卫大人两人有奸情。但他这句加了密的话什么意思?他要打算找自己私聊?
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她淡定地说道,“麻烦萧先生明日来我宫里一趟吧。”
安排会面在自己的地盘,实在不行,就关门放狗,瓮中捉鳖,她想好了一会儿回去就把护卫仔细部署一番。
萧琰似乎一眼识破了朝花心中所想,笑容更加灿烂,“承蒙公主厚爱,萧某明日一早就去栖霞宫。”说罢拱拱手,扬长而去。
 
第二十九章第一案
 
朝花闭了闭眼,转身看向活菩萨,“卫大人,您找他聊什么?他有嫌疑是不是?”
卫大人赶紧摆手,“非也非也,萧公子是找出了一些大驸马的手函,交给下官比对字迹。”
朝花错愕,卫大人见她一脸疑惑,背着手缓缓走向大门敞开的偏殿,“五公主不是想找老夫问大驸马的案子吗,请跟我来。”
此时偏殿中只有他一人,另外两位同僚都下班了。
关于这一点,卫祀礼一直拿捏得很好,只要和其他官员同场办公,他总是最后一个从官府离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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