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反派全员掉马——神奇猫咪
时间:2022-01-26 07:45:52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李文文从不可置信到非常绝望的转变仅在一瞬间,她原以为这个高大的小厮是能帮忙拿行李的,然后她就可以让豆子背她上去,现在……她回头看看满身行李的豆子,又看看瘦小的自己,认命地一步步走。
前十分钟,她好像还可以。
十分钟后,她快死了。
气喘吁吁地撑住双膝,李文文一字字蹦道:“豆、豆子,爷、爷不行、了……”这哪里是去寺里,这简直是拉练。
豆子十分犹豫,圆圆的小脸儿纠结成团,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眼看李文文就要坐在地上不走了,他把行李全部抗扛在左肩,十分别扭地张开右臂,把李文文的头夹在腋下,低声说:“主子,只好这样了……”
“哎?哎?”李文文被架着前行,姿势不太雅观,貌似也有点不好喘气,但是还真的轻松了点,“豆子,你说,咱俩啥时候能到山顶上?”
豆子皱皱眉,“两个时辰左右吧。”
“两个时辰?”李文文夹在腋下的头颅微微转了一下,换算了一番,“岂不是要天黑了才能到?”
“是啊主子,这山上难免有蛇蚁蚊虫,说不定还有野兽,天黑之前不到,露宿在山腰,怕是会有危险。”
“豆子,放开爷一下。”
豆子松开了李文文,疑问地看着她。
李文文整理了一下头发,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爷自己走。”
说罢,撒开腿就开始蹬。
冲鸭!小爷要活着,不要给山里的动物当晚餐!
半个时辰后。
“豆子,你还是夹着爷吧……”
主仆二人到得比豆子预计得还要晚一些,主要是李文文体力实在不行,最后夹着都走不动了,休息了好一阵。
寺里原本负责接引的小沙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直到寺里门禁时间到,也不见传闻中的世子,以为世子今日不来了,便关了门。半夜听到叩门声,开门看到李文文鬼一样惨白的脸,吓了一跳。
白马寺的香火不旺是有道理的,不虔诚的信徒真的走不了这么远这么高的山路。但是到了白马寺后便会知道,它的盛名又何而来。
高耸的七层木塔在夜中缠绕着月光,塔底小窗渗出点点灯火,林中兽鸟鸣叫回荡,仿如仙境。
李文文大口喝着水,豆子忙前忙后收拾东西,他嘴里嘟囔着什么,声音太小,李文文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夜深了,寺里大部分僧人都睡觉了,只有几个值夜的守着院子。
接引的小沙弥看着只有五六岁,李文文一直以为僧人吃素,应该都很清瘦,可这歌小沙弥却胖乎乎的,十分可爱,眼睛又大又亮,看着李文文的眼神又是好奇又是敬畏,萌到爆炸。
“施主,今日师父刚刚动身去往南边,接应西域来的光文大师,半个月后才会回来,到时候寺里要开好几天的辩法大会,可热闹啦,各地的高僧都会来我们寺里听法辩法,你可要一起参加呀!”
小沙弥毕竟年纪小,提到热闹事很是开心,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才想起来李文文的来因,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抱歉地说:“明日有道长老一早会来带您熟悉寺里,这里大的很,您不会无趣的。”
他很是不舍,但不好打扰客人休息,倚在门边,踢着自己的小脚脚,“我叫松松,我还没有法号,”他有些害羞,别人都是皈依了就会有法号和法名,“师父说我是父母拜托收留在这里的,因此只给我剃了头发,”他的眼睛眯起来像一只满足的猫咪一样,“师父说,这样凉快。”
孩子,虽然你很可爱,但是你好像被你师父骗了,马上就到要入秋了,光头恐怕冻脑袋。
她此行来得匆忙,行李也是其他下人打包的,因此很多东西都没拿上,她有心想给松松拿点小礼物出来,半天没找到,有亿点点尴尬。
松松有些困了,李文文赶忙让他回房睡觉。
松松走后,豆子幽幽地说:“爷,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小师父嘛。”
李文文心想,你个男人懂什么,这是女人的母性!母性!她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知要在这里多久,找个小孩子比较容易套取情报。对了豆子,再给我找找有没有给小孩玩的玩意儿。”
豆子猛翻白眼,简单给李文文铺好床铺后去了旁边的厢房休息。
檀木香气混着夜的微凉,李文文按下心中的所有疑问,躺成大字型,怎么舒服怎么来。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硕亲王是要她来这里反省,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硕亲王唯一的儿子,还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第二天,预想的寺庙农家乐生活并没有到来。
李文文面无表情地挥动着大扫帚,机械地刮着地面上的树叶。从她的脸上,我们能看到三分凉薄四分讥诮和一百分的倒霉。
原来硕亲王早就交代了,世子此行为清修,务必严格要求,争取改造成功,早日下山。
说起来硕亲王和有孟主持还有些渊源,因此谁也不敢让李文文偷懒,一大早有道便拿着她的日程表去宣读。
卯时起床早修,已时研读经卷,未时打扫卫生后自由活动,戍时上完晚课就要熄灯就寝。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饭菜真的香。
树后露出一颗圆呼呼的小脑袋,李文文总算高兴了一点,赶紧招呼他过来,“松松,来。”
松松很腼腆,但还是跑了过来,额头靠在李文文手上,像个想让人摸的猫儿一样乖顺,“李施主,松松早课看到你,但是师父不许松松扰别人早修。”
李文文蹲下来,摸摸他的小脸儿,“没关系,以后下午我扫完院子你就可以来找我。”
“主子,还有前门。”豆子补充道。
李文文扭过头,对着豆子吐了下舌头,“爷知道,不用你这个监督爷干活的大坏蛋提醒。”
豆子哼了一声,吃起了松松的飞醋。没有办法,硕亲王让他监督世子爷干活,他豆子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帮主子作弊。
那可是平定了西域之乱和天竺来扰的西南大将军硕亲王!他的命令,谁敢不听?
“施主……”松松靠近李文文耳边,稚嫩的声音像青苹果一样脆甜,“一会儿,我带你去树爷爷那里去玩儿。”
“树爷爷?”李文文笑了起来,“那是谁?”
松松没有回答,扭头小跑离开。
“爷,”豆子清了清嗓子,“继续。”
呵,男人。李文文佯装要拿大扫帚抽他,嘴上逞能道:“看爷下了山不撕了你的皮!”
最近寺里到处在说光文大师的事情,李文文走到哪里就听到哪里,属于被动入耳。
在传闻中,光文大师是一位传奇,虽被称为是大师,但实际也只有十五岁,是被楼兰高僧阿里那抱回来的佛子,认为是佛祖座下的僧人转世,十岁开始便随着阿里那四处云游,精通语言的佛子翻译了许多当地的经卷,传回汉地,因此声名极盛。
可以说,汉地的每个僧人都读过佛子翻译的经书,自然心驰神往。
这次光文大师要来汉地,多少僧人将慕名而来不言而喻。
李文文的关注点不一样,他在想,年轻的僧人就还好,年长的僧人将如何登上这么高的白山呢?
很快,李文文发现自己想多了。为了此次方文大师的传经,山下早就修了一处分庙,王朝为了支持此次活动,特地建造了许多宿舍供僧侣居住,甚至还发小传单宣传,号召百姓积极参与。李文文之前当街溜子的时候也收到过,只是没有在意。
打扫完院子和前门,李文文腰酸背痛,回屋拿了给松松的礼物,去跟他看“树爷爷”去了,为打击报复,特地没有叫上豆子。
豆子很冤,豆子很委屈,可豆子不说。
松松带着李文文出了寺庙,神秘地对她笑了笑,走过一条只有灌木的小道,来到一颗参天大树前。
“这就是树爷爷,”松松很是得意,“我就是在这里被师父发现的,师父说,这棵树就是我的爷爷,想家了就来看看它。”
作者有话要说:松松的原型,参考最近西游记之大圣重生的真气果子,果子太可爱了!
 
第4章 天道爸爸强
 
松松倚在树下打盹,透过树叶间隙洒下的阳光调皮地在他的睫毛上跳舞,他嘴角微翘,不知梦见了什么。
李文文轻轻地搂住他,对这个身世不明的孩子更加心疼。短短的几句话,她便已猜到,松松是被父母遗弃在这里,又被当时还不是主持的有孟捡回寺里的,这颗树爷爷就是有孟送给松松的美丽童话。
晚课,李文文坐在最不显眼的角落,昏昏欲睡。不是她自己想睡,而是这些经书太深奥了,本身专业术语就非常多,加之文字晦涩,从未接触经文的李文文看一眼都头大,更不要说念了,一念那聪明的智商就远离了高地,离她而去了。
暗中观察的有道直摇头,为了维护寺中的学习氛围,也为了避免这个声名狼藉的世子耐不住寂寞作乱,他忍痛拿出了一本堪称从零基础到大师的典藏版《地藏经》,借给李文文看。
李文文看着方丈一脸肉疼的样子,心中好笑,翻开这本看似平平无奇的经卷。
这个世界的设定类似于两汉时期,纸的流通并不广泛,大多还是竹简和丝帛。经卷沉甸甸的重量让她不得不放在双膝上。比起其他的《地藏经》,这一本语言生动通俗,在许多地方都会有注解,本是对佛学一窍不通的李文文都能专心地看下去,直到晚课结束她都没有发觉。
有道很安慰,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用手指点点经卷,提醒她道:“施主,可有感悟?”
李文文这才发现周围的僧侣都散去了,诺大的佛殿只剩下几个人。她合上经书,在最初的几片竹简上,她看到了这本书的翻译——光文——难怪声名鼎盛,当真是厉害的人物。
见她一时有些出神,有道以为她没有看懂,欲拿过经卷给她细细讲解,哪知礼文文根本不撒手,反而用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无赖地说:“方丈,你再借我看几天,”她一使劲将经卷抱到怀里,“别的我都看不懂,没有办法嘛。”
有道深深叹息,痛心疾首,这可是佛子亲笔啊!他有预感,这本书将有去无回了!
李文文可不管,来到这个世界后,说不出是世界设定,还是她为了表演入戏了,她的性格已受不少原主的影响,越发“世子化”。
回到厢房,她躺在床上抱着经卷看,直到熄灯了才放下。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黑暗中她瞪着眼,她不知她存在于现在这个世界是因还是果,如果是因,她将以何为果;如果是果,是为何因。
佛学学渣俨然没有意识到,她的理解已然偏离了方丈与书的初衷,方丈只想劝她孝,这货却只想回到现代社会。
*
几日的改造下来已初见成果。
原主爱喝酒爱玩乐,并且酷爱熬夜,导致小小年纪身体便被掏空。山上的规律生活和卫生打扫让李文文的体质逐渐增强,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上七层塔也不费劲了,早课晚课也能坐住了,偶尔能听懂几句了。
豆子看着主子如今上进的样子颇有欣慰,如果松松那个小不点不来缠着主子就更好了。
每日,李文文都跟松松一起去看看树爷爷,回来的路上还会摘点野果回来加餐,眼看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松松有时还会骑在李文文的脖子上,乍一看还真还真像是兄弟俩。
这边古井无波,太子东宫已然要炸了窝。
太子是为当今皇帝长子,有谋有略,且武力值极高,作为太子他实至名归,并早在几年前就有了太子妃,迎娶的乃是西北大将军的嫡女。
众多皇弟无人不羡艳他的太子之位和尊贵的正妻,但不知是否古来太子都会有一两个怀疑自己的时刻,别人眼里求不来的东西,现在成为了负担。
因为是太子,所以不能与臣子的未婚妻纠葛,更因为是太子,早早地便有了妻妾,让宋彩子万分嫌弃。
李光然素来稳重,最近却屡次在宋彩子的事情上失控。以为李文文被送去山上,机会终于到来,迎接他的却是无情的闭门不见。
他作为太子本不能日日出宫,但为了这个女人他几乎不管不顾,每日都在入夜后站在宋彩子紧闭的闺房门口。
宋彩子恼极了,昨天终于再也忍不住,打开了门。在看见明显清瘦不少的太子的时候,宋彩子不是没有感动,她向往一个痴心的爱人,但转念想到此人已有了好几房妻妾还来招惹自己,又气不打一出来,恶语相向,把人轰走了。
李光然甚是狼狈,为不影响宋彩子清誉,他只能翻墙而逃。
权力给了他一切,却唯独不能给他爱的女人,如若这样,就算来日黄袍加身,他望着宋彩子的方向也会惆然。
年轻的太子郁闷了,他派出的下属回报,说李世子每天都勤加锻炼研读经书,眼看着就要改邪归正了,那么下山后必然会与宋彩子择日成亲。
然后,下属一脸尴尬地掏出一张丝帛,那绚丽的颜色,那不规则的边缘,那堪堪连在上面的线头,明显是从衣服的下摆撕下来的。他不知如何美化这位世子的行为,干脆实话实话,“殿下,这是世子让属下交给您的……”
李光然接过丝帛,眼眸一下收紧。
他的眼睛脏了。
上面写道:“太子爷安。臣在白马寺一切都好,只是担心太子殿下,望太子以天下为重,爱惜身体。臣不能陪在彩子身边,请太子爷多多照看。”
因丝帛不大,前面的字还算工整,后面写不下了,就歪歪扭扭挤在了一起。
艳丽的绿色布料和太子身上的藏青色锦袍形成了强烈反差,李光然不可置信,这个小子远在白马寺竟然还敢挑衅自己?他攥紧了拳头,丝帛随之皱成一团,被他丢到了脚下。
他本想让属下上山痛打这臭小子一顿,但不知为何,他想到那次下雨,李文文那比葡萄还黑的眼睛,又不想与她多计较。
李文文浑然不知自己躲过一劫,每日悠哉悠哉地享受种田剧本。
终于,有孟主持回京的日子快到了,她却病倒了。
那日,她照常吃了与松松一起采摘的野果,松松无事,自己却上吐下泻,直至虚脱,后来连下床都费劲。
寺中也有懂医理的僧人,给她开了止泻补气的方子,几副药下去,丝毫不见好。
有孟出差,有道代为管理寺庙,如果世子在这里出了事,恐怕于王爷不好交代,于是他派沙弥下山,向王爷通报。
硕亲王把孩子丢在了这里,并不代表不管,家医来得比谁都快,想来也是有眼线在这附近。家医年事已高,不能上山,只得把病入膏肓的李世子抬下山,暂住在王朝为了光文一行人建造的一个大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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