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反派全员掉马——神奇猫咪
时间:2022-01-26 07:45:52

光文用意味不明的神情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踩着夕阳离去。
房间里还留有他的味道,她在想,这到底是什么熏香呢?为什么这么好闻?今天的佛子为什么话这么少呢?
那手串由蜜蜡制成,颗颗圆润饱满,李文文拿近了闻闻,发现这个手串竟也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她没有多想,因为在现代她也曾在上香的寺里被和尚给过手串,只要是交了香火钱的香客都有,甚至还能挑选款式。
而且,也不是什么事情都非要个答案才行。
翻过身把自己摊成大字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难啊,做个反派好难啊。
后来,这封信还是送出去了。不知是辩法大会人太多太乱,还是硕亲王看管变松了,松松就这样成为了小信使,报酬是,李文文午休哄睡服务。
次日太子便带着人过来了。
李文文倒也不怕,她的身体又好了一些,抗揍属性+1,而且硕亲王的人就在外面,应该不会看着他们的世子挨揍不管。
李光然今日一身黄袍,长发一丝不苟束起,戴着象征太子之位的发饰,两条剑眉拧得飞起,厉声质问:“李文文,你胆敢挑衅本宫?”
相比李光然华丽的服饰,李文文这边就暗淡许多。由于久病,她头发一直都是披散在身后,只穿了一件厚实的中衣,还好原主这具身体是个平a,不然还真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她利落地跪了下去:“冤枉啊太子殿下!臣哪敢,当时确实病得厉害,以为自己要死了,便大着胆子给您写了封信。”
侍卫抬来凳子,李光然稳稳坐下,俯视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手攥得紧紧的,“你不敢?呵呵,你可知,你屡次冒犯与我,我便是处置了你,硕亲王也无话可说?”
硕亲王早年战功累累,但现在,只在朝廷里占个闲职养老罢了。
李文文五官有些扭曲,暗叹自己命运可怜,不惹太子,天道赐死;惹了太子,会像小说里写得一样,被太子暗杀。
砰砰砰,李文文重重的地磕了几个响头,“太子爷,臣绝无冒犯之意!但臣与彩子情投意合,殿下,您就成全我和彩子吧!”
她脑门磕得通红,几行热血顺着鼻子流下来,滴落在地上,豆子早已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李文文却依旧敬业表演:“殿下,您难道一定要逼死臣吗?”
这一句声泪俱下的发问,让太子一掌拍在案上,“大胆!”
李光然一生荣耀,哪里容得下她这种无赖的攀扯,“你这样的品行,不学无术、花天酒地、臭名远扬!你若称为彩子的夫君,又能新鲜几天?”
李文文的领子被李光然一把揪起,他们的脸瞬时凑得很近,李文文马上捂住自己的领口,以免走光身份露馅,但这个动作在太子的眼里又成为新一轮挑衅。她看着他额头的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眼神像是一匹发狠的狼,“李世子,还没有人敢抢本宫的东西,你且留着这条命看!看本宫如何让彩子抛弃你!”
艾?不对啊,太子为何突然态度软化?李文文心中暗道不好,主线又跑偏了!
衣领被松开,她一下子失去支撑,倒在地上,见李光然要走,李文文用尽身体的力量,挡在他面前,继续胡搅蛮缠。
“殿下!今天您如果不能成全,臣就跳下去!”李文文扶住林廊的栏杆,只要跨过去,就会掉入后面的人工湖。她力气尽失,说是挂在上面也不为过,样子煞是唬人。
“主子,不要啊!”豆子也跪下了,拼命给太子磕头,“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哗啦啦——
硕亲王府的侍卫也全跟着跪下了。
李文文的剧本还没完,她强撑着身体,作势就要翻过去。
李光然被这个家伙气得恨不得一脚把她蹬下去算了,但是他是太子,如果真的害死了硕亲王世子,那他也就和皇位无缘了,失去权力的废太子会是什么下场?怕是比死还可怕。
李光然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找回了自己身为太子的觉悟,他冷着脸步步逼近,直到两个人快贴在一起,他看着她挂着又是血又是汗的小脸,心突的跳了一下。
他愣住了,在他的眼里,映出同样愣住的李文文。
她,她没看错吧,太子好像……脸红了!
这是什么神展开!
来不及犹豫了!
李文文翻身,想赶紧跳下去了事,腰却被太子死死搂住。
一阵天翻地覆,她,李世子,太子的死对头,被太子扛到了肩头上,摔回到床上。
“你给本宫等着!”
小学鸡一样放了狠话,脸红透了的李光然落荒而逃。
她这一下摔得不轻,身体快散架了,心态也被搞崩了。
小说中,太子恨李世子入骨,明着下套暗里也没少动手,现在可好了,霸道太子不霸道了,甚至还开始让着她了。
摸不到头脑的李文文心想,作者大大,莫不是你锁文重修大纲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玩游戏不冲钱的下场
第7章 世子再做恶
 
硕亲王负责看管的侍卫又加了一些,把她的房间围得像铁桶一般,松松来了也不能进,只能在门口站一小会儿,两人隔着一群高大的猛男对话。
“文哥哥,松松来看你了!”
“松松,早晨可吃了什么好东西?”
“照例白粥哦,不过师父给松松加了一个茶叶蛋。你身体好些了吗?”
如此这般,过了两日。
至于光文,他也在被隔离的范围内。李文文没再见他来过,对于这个短暂出现的漂亮和尚,她多有不舍,却又明白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本就无缘。
辩法大会召开在即,李文文抓耳挠腮,她要想办法出去给太子添堵,上次太子的反应她很不满意,侮辱了她作为反派的自尊心,必须要再加一把火才可以。
她战术性认怂,给硕亲王写信,说自己已经被佛祖感化,决定好好学习佛法,修身养性,争取做一个好大儿。
连续递了几封上去,硕亲王终于应允她参加辩法大会,不过要侍卫跟着,以免她继续作死。
李文文对着硕亲王的下属连连称是,心中却想,不作死?不作死就不会死,她偏要。
此时的李文文还不知道硕亲王对这个儿子的复杂心态,她终归不是他亲生的那个崽,也就根本不会为这个家族考虑,她只想回到现代,那里才有她的血缘至亲。
她手持空气剧本,丝毫不慌,被一群侍卫围绕,出门后先找了松松,狠狠地吸了吸他身上的奶娃气息。几日不见,松松在有孟的喂养下又胖了一圈,珠圆玉润的,可爱至极。
松松窝在她的怀里不肯离开,哭唧唧道:“文哥哥,松松好想你……”
母性爆发的李文文的摸摸他的小脑袋,将他一把抱起,走向辩法大会的vip席位。
辩法大会上午的开幕典礼已经过去,宗室和官员已经撤场,从现在开始,才是辩法大会真正的开端。
她看到了光文。
光文在僧人中声名极高,但在汉地百姓心中,德高望重的几个汉地高僧才是他们熟悉的。他此时静静地坐在角落,彷佛要隐藏自己一般。但是以他超然的容貌,只要是露面,又怎能不引人注意。
她观察到,许多女人已经面色发红,并随着口碑传播,更多的女人出现在路边,踮着脚也要瞧瞧那个漂亮和尚。
光文今日穿了更为正式的服装,金线缝制的棕红色袈裟披在身上,阳光下金线闪着跳跃的光芒,更衬得他皮肤如雪。他双腿盘坐,双手置于腿上,眼神随着辩法双方的发言而流转,他的表情始终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在某些精彩的节点,才会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他一笑,李文文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开始变得明显,连松松都察觉,关心地问她是否有碍。
她将脸贴在松松的小脑袋瓜上,咧开嘴傻傻地笑了,恰巧一丝散发被风拂起,遮住了她的笑容,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
这一轮辩法完毕,负责报名字的僧人喊道:“下一场,白马寺有孟对西域金禅寺光文——”
场下开始发出欢呼,人们对有孟方丈再熟悉不过,为他加油打气。
光文站了起来,刚才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变成一片静默,然后是细碎的低语声在人群之间传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漂亮的西域和尚身上,他们看着,低声议论着,看着他出色的样貌,议论他的出身。
光文并不理会,脚步坚定而虔诚,走到法坛,他席地而坐,宛如佛像。
这一轮的题目似乎是为两位高僧而定——何以成佛?
佛教从印度而来,经历各地传播,早已分为各种流派,不同流派的修行方式可能存在巨大的差异。这道题目看似简单,实质上是流派之争。
有孟率先开口:“佛教三皈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回归清净自性,明心见性,此为皈依佛;以佛法为依,改邪知邪见,此为皈依法;六根清净,心无挂念,此为皈依僧。皈依三宝,便要勤修戒定慧三学,认真修行,以法为依,以戒为师,真正做到心灵的皈依,了然自我,便可成佛。”
“佛曰,往生极乐便可成佛。如心无挂念,六根全清,那为何又要到死才能成佛?”
光文此话一出,场下便引起轩然大波。汉地多修小乘,光文此言无异于质疑他们成佛的信念。
有孟丝毫不慌,微微一笑,“此生修来生,此生苦修,立地成佛,一生成佛。”
光文面容温和,声音却犀利,“若自我成佛,寻求解脱,那战火四起,饿殍遍野,众生何以解脱?地藏菩萨言,地狱尚有恶鬼,我不成佛。地藏菩萨若早早成佛,地狱恶鬼何以解脱?”
“往生之人,皆入正定之聚,决定成佛,极显弥陀大愿不可思议。”有孟是说,只要往生之人愿意,你便可成佛,所以成佛与不成佛,皆看愿与不愿。
光文双手合十,“古有一名游方僧人受人所托,传信薄荷。地址不详,从何找起?
僧人继续云游,行至开封广济河畔,忽听一群小儿喊‘薄荷!薄荷!’便上前问询薄荷之下落。
小儿手指一间猪栏,言‘猪栏内脖系铜铃,金色鬓毛大猪便是薄荷。’
僧人找到此猪,见此猪酷爱干净,唯食薄荷,屠户捉猪时,若将待宰之猪牵至薄荷侧,遂静而不嚎。
僧人观后,对猪而言‘薄荷!有信与你!’大猪闻声前脚跳跃而起,如人般站立,随即往生。
原薄荷为度化众生,乘大悲愿力,倒架慈航的潜伏菩萨,现猪身而为说法。”*(此处引用《清凉山志》)
李文文深受震撼,比起在白马寺每日跟僧人一起诵经,这场辩法大会真正让她感受到了来自宗教强大的力量,这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冲击。台上二人你来我往,台下人群皆听得如痴如醉,僧人们也两眼冒光,脸上难掩兴奋。
这一场时间不算长,很快,光文便站起身来,向有孟鞠了一躬。
看众人表现,貌似是光文输了,但光文所到之处,又得到了僧人们无比真诚的行礼。
松松这时开口,向李文文解释道:“其实辩法并无输赢,师父早前就跟我说过,这场大会为传法而设,佛子以普渡为任,自然会以讲经说法为主。”
李文文恍然大悟,怪不得佛子引经据典,原来是为了让佛法更加通俗易懂,方便传播教义。
辩法大会行至傍晚散场,接下来还会继续有各派流僧人对辨,连续开七七四九天,但光文只会在这一场出现。人群逐渐散去,光文早已离开,不知所踪。
李文文放开松松,他还要回去修晚课。松松又哭成了鼻涕包,口齿不清地说:“我想你,你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呜呜。”
李文文苦笑,她何尝不牵挂这个小娃娃,她对着天真的松松说不出她早晚会离开之类的话,就哄着他说:“来日方长。”
顺便向松松的口袋里塞了个布条。
对,她又给太子写信了。
立秋是硕亲王妃的三十五寿诞,硕亲王为避免党派之争必定会对邀请名单十分谨慎,她给太子书信一封,就是激他过来,拉他下水。
想放过我?没那么容易!看我不把你气得头冒青烟。
李文文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好久没做恶了,京城是不是都忘记了小爷我的传说了?”
她左脚踢翻一个菜贩的菜篮子,右手随手拿走水果摊的一个苹果,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可别怪在下,在下乃为求生不得已而为之,已经尽量挑便宜的下手了。
侍卫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无赖,但这是自家世子,总不能出手打她,刚想劝世子自重,就见他们的世子爷又溜到一个女子面前调戏了人家,弄得姑娘花容失色。
只见他们世子对着姑娘离去的背影大喊:“爷乃硕亲王府李文文——”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是夜,硕亲王深感自己被欺骗,遂传令下去,一行人将世子抬上了白山,重回白马寺。
李文文表面挣扎,但心里一点也不慌,好戏都在寿宴时,静待开演。
宋府,有一名受害者出现,正是白日里被李文文调戏的女子,她在宋彩子的闺房里哭哭啼啼,妆都花了,“姐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这样轻浮无状的男子,你嫁过去肯定要吃苦的啊!”
这名受害者不是别人,正是宋彩子的妹妹,宋英子。宋英子泪眼朦胧中,看到姐姐不发一言,以为姐姐是伤心过头了,问道:“姐姐,你不害怕吗?嫡姐她们是因这门亲事才安分些,若你嫁过去过得不好,她们必然会再找由头继续欺负你……”
宋彩子呵呵一笑,“欺负我?轮不到她们。”察觉到自己太过冷煞,她声音温和下来安慰妹妹,“不用为我担心,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李文文此人不值得托付,我自有办法。”
“姐姐,我害怕……娘亲去得早,主母对我二人没有过一次好脸色,爹爹只知嫡庶,明明你这么出色,却只能被嫡姐们踩在脚下,”宋英子提起这几个嫡姐就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李世子看上了你,让父亲重视起来,我们说不定都要被嫁给爹爹门下那些穷酸书生。可是……”
“不必再怕,你只需记住,我早已不同往日!”
立秋便是王妃寿宴,她也在受邀之列,她倒要去问问李世子,为何要骚扰她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不懂佛学,此处对佛学知识的引用全部来自网络,切勿考究。为防止大家弃文提前声明:男主前期纯精神恋爱,后期从佛子变为居士,这其实是出于对内心的选择和对信念的尊重。
 
第8章 佛子离开前
 
午后的太阳被茂密的树叶遮去大半,一片片叶子在风的吹动下窸窸窣窣作响,这时,一颗果子从树上掉落,正好砸在李文文睡意浓倦的脸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