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纪漫初才看看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时,外面已经拥挤一片了,倒是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纪漫初一眼便看见了方才那个店小二,随即她挑挑眉。看来是想来探探风声了,不过她到也不担心会有人生产出和她相似的酒。毕竟是现代工艺,若是真的能做出来了,她到敬佩那人是个人才。
店小二一直都记得掌柜的命令,今天务必要买到一杯酒。他挤在最前面,眼睁睁看着纪漫初码上一排的杯子。要说那杯子,看着也是奇奇怪怪,瓶口竟然向上微微翘起,看着活像一朵花一样。
那就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装瓶。小二光是看着,心底便升起了无限的期待。也难怪别人都想来这里喝酒,店小二想了想自己酒馆那木讷的大酒桶,以及毫无美感的海碗,心中都不免生出了几分嫌弃。光是这杯子,还有那装瓶,店小二就毫无骨气的倒戈了。要是没人来这里喝酒,那才奇怪了!
纪漫初从系统空间里面多拿了一些酒杯,毕竟现在酒多了起来,要是杯子不够了,那可就尴尬了。
纪漫初依旧是按照先前的手法,酒倒得流畅又顺利,看着到不像是倒酒,更像是一场艺术。
带着甘甜芳香的酒汁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还没喝到酒,店小二仿佛已经感受到那股甘甜在自己口中炸开。
纪漫初将空瓶子放在了吧台上,发处了清脆的响声。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无意识地砸了咂嘴。
后面一群人潮涌动,店小二马上反应过来,买了一杯酒。
众人七手八脚的,原本满满一排的酒又是瞬间被抢空,纪漫初只好将啤酒一瓶瓶起开,放在桌子上。
白葡萄酒和起泡酒的甘甜混杂着啤酒的清爽,一时间,整个小酒馆又充斥在一股酒香中。
店小二拿着手中的酒,有些舍不得将它带回去。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抢来了,只有一杯呢,他还没喝过呢。
纪漫初看着眼前店小二纠结又委屈巴巴的眼神,心里一阵发笑。纤纤玉手拿过了旁边的一杯啤酒,递了上去。
看着不过是一个小孩罢了,能多一个朋友,就能少一个敌人。
店小二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预售,耳根子忍不住地泛红。
“喏,一杯酒而已,我这里还有很多。”纪漫初开口,打断了店小二内心的纠结。
店小二接过来,左手拿着一罐啤酒,右手端着一杯白葡萄酒,脸上的表情呆呆愣愣。原本她还认为不过是一个女孩子罢了,怎么能开得下去一间酒馆。但直到今天来了以后,他才自惭形秽。
不得不说,就光是她应对客人的那副练达和游刃有余的模样,就能赶得上很多男子了。
“多……多谢。”
“你是前面酒馆的吗?”之前的那股热闹已经渐渐算去了,一些酒客已经自顾自的找到了座位坐下。纪漫初便空出了一些时间同眼前人聊天。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纪漫初的笑热烈又真诚,店小二也不知不觉被干扰。
见被戳破了身份,店小二原本扭捏了一阵,毕竟被戳破多少有些不还意思,更何况他还是来打探情报的。
“嗯,”店小二回头看了看,“就是前面酒馆的。”
纪漫初点点头,眼中划过一丝若有所思,但脸上的笑却不减分毫。
“前面啊,那你们掌柜的可真是大手笔。”纪漫初浅浅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套话。
第9章 薄荷绿茶朗姆
若是在这条街前段,那铺子租金可是鼎鼎的“好看”。因为是靠着最繁华的商业街,所以若是在巷子口,更容易被注意到。
像她这种在巷子深处的,也就只能拼个“酒香不怕巷子深”了。
“嗐,现在也不怎么样了。”店小二心直口快直接说出来了,过了一会,便反应过来不大对劲。
纪漫初挑了挑眉,心中对那个酒馆也有了大致的认识。看来是基本上没什么客人了,掌柜的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派人来探探情况。
她依稀想到,好像前几天也有一个人在酒馆前面鬼鬼祟祟,想来便是那掌柜的了。
纪漫初抬头用下巴示意小二手中的那罐啤酒:“就当我请你了。”
等小二回到孙裕斌的酒馆后,脸上满是餍足的笑。
孙裕斌满脸狐疑:“让你带的酒呢?”
一谈到酒,店小二的眼中仿佛带着光:“掌柜的,那就太好喝了!”
说着还砸吧砸吧了一下嘴,满脸回味。看得孙裕斌一脸火大,让他去看看别人的酒馆,现在怎么还夸上了。
店小二撇了撇嘴,确实是比自家的酒馆好,还不让人夸了。
孙裕斌本就是个心比天高的,原来这个酒馆在上一代手里还算很不错的,利润非常可观。但自从到了他手上以后,酒馆的经营一天不如一天,甚至还会兑水。直到纪漫初开了酒馆,他的酒客全都跑了以后,孙裕斌才后知后觉,还把罪名怪在了别人头上。
他转了转绿豆眼,摸着自己肥厚的下巴,若是将那小丫头片子的酒馆买下来,变成自己的,那那么多盈利,不也是自己的吗?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嗒啪嗒响,仿佛那些利润已经进了他的口袋,却没想过纪漫初愿不愿意将自己的酒馆卖给他。
纪漫初看着酒馆中的不速之客,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对面的人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个遍,随即便轻蔑地开口:“开个价吧,买了你这酒馆。”
纪漫初只是斜靠在圆木桌上,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指甲,唔,养了一段时间,看起来确实是白了不少。
孙裕斌看着纪漫初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五十两,买你这个小破馆子绰绰有余了。”
纪漫初这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总有一些人,普通且自信,明明自己像个泥沟里的老鼠一样,还妄图翻身做主人。
“怎么,要买不也是我买你的小破馆子吗?”纪漫初的声音冻得像冰渣子一样,嘲讽的回了一句。
“看您这也不像是有生意的样子吧,既然没有酒客那就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酒烂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谁给你的狗胆啊?”纪漫初戏谑地看了一眼孙裕斌的肚子:“是你那怀胎十月的肚子吗?”
“你……你……”孙裕斌指着纪漫初的手都在颤抖,“你给我等着!”
说罢了便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要纪漫初说,这人档次也太低了,上来就说买下酒馆,真以为所有人都能顺着他的意来吗?未免也太幼稚了。
纪漫初躺在藤织的靠椅上,闭着眼睛想该如何应对。
像这种眼皮子欠的无非就是做一些栽赃诬陷的事,现在买酒馆不成,他必然会想方设法来抹黑自己,然后再来谈这件事。
这种小伎俩纪漫初见的多了。
不过,既然有人招惹她,她总得礼尚往来啊,不然太没礼貌了。
纪漫初点了点自己的喜爱值,目前还有一千三。这几天卖的基本上都是单酒,作为一个调酒师而言,这根本就无法发挥她的特长。再说,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调酒,她的手也痒痒。
纪漫初算了算买下调酒工具、朗姆酒和冰块的价钱,刚刚好!
她最近的选酒基本上都是围绕夏日,以清爽可口为主,太烈的酒不太适合现在喝。
纪漫初又去街上溜达了一圈,买了好些绿茶,明天的供应酒就做薄荷绿茶朗姆。
清爽的薄荷配上清香的朗姆酒,辅以清新的绿茶,喝来反而少了那股烈酒味道,多了几分清香绵长,是夏日的最佳选择。
朗姆酒味道微甜,口感清香,即使是单喝,也很不错。但是既然是夏日,那她便做的可口些。
系统给的调酒工具十分齐全,SHAKER、各种度量的量酒器、吧勺、滤饼网,一应俱全,基本上她要用到的都给全了。
但是明日的薄荷绿茶朗姆倒也不用这么多工具,只需要简简单单的几样就好。
明天对她来说,才是真正开酒馆的一天。毕竟,调酒才是酒吧的精华缩在。
“大夫,我身体可有什么问题。”温钰礼左手搭在腿上,食指下意识地敲着,明明是极为简单的动作,偏生他做来却威压满满。
大夫擦擦脸上的汗,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并无大碍。”
京城中无人不识执金吾,谈及他下意识的心口一缩。今天这执金吾却叫来了自己把脉,不知是何意图。大夫稳了稳心神,又细细地把了一遍脉,真正确定无碍了,才敢禀报。
温钰礼放下袖子,脸上的神色依旧平淡,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今天之事……”
“今天并无任何事发声。”大夫心里都懂,自然不会嘴碎说出去。
执金吾是京城中最为重要的存在,若是被人知晓执金吾身体抱恙,难免会有人生出些坏心思。
温钰礼揉着脑袋,挥了挥手,那大夫便听话地退下了。
虽然大夫说并无不妥,但是近来发生的事情难免不会放他多想。明明他记得自己在追击逃犯,但却无缘无故过了那么多天,最可怕的是他竟然没有一分一毫的记忆,就连怎么到的那个小院,他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时日,仿佛被另一个人偷走了一般。
纪漫初泡了整整一大壶绿茶,就是怕到时候会手忙脚乱,毕竟人太多了。但是冰块什么的,只能从系统空间里面现取了。
纪漫初将盛着薄荷的换边小篮子放在一旁,青翠之中混杂着一些碎碎的花花,看着便令人心情大好。
从前几天的一片混乱,但现在的秩序井然,纪漫初松了一大口气。她之前开酒吧的时候是雇佣调酒师,她自己酒喝喝小酒,数数小钱,过的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前几日的那种拥挤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老板娘,今天提供的是什么酒?”之前他们看纪漫初不过以为她就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姑娘,这几日相处下来,纪漫初的雷厉风行倒是让他们不敢小瞧她了。
纪漫初绕着手上的吧勺,一派游刃有余:“绿茶薄荷朗姆。”
纪漫初拍醒了两片薄荷,将它放进直升杯中,右手旋转着一个三十毫升的量酒杯,沙漏型的量杯在她手中像是一只翩飞的蝴蝶一般,看得一旁的人瞪直了眼。
她将量好的三十毫升朗姆酒倒进杯中,混杂着拍醒的薄荷,又用捣臼将薄荷的清爽充分地混合进朗姆酒中。之后便是加冰块和绿茶。
纪漫初在小篮子中取了一株薄荷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他,一杯绿茶薄荷朗姆便做好了。
她将酒往前推了推手掌向上指了指这杯酒:“尝尝。”
纪漫初对自己调酒的手艺向来很自信,只是现在的酒并不算很多,她发挥的空间比较小罢了。等以后她将系统的酒全都买下来,到时候她想做什么酒就做什么酒。
等人将酒端走以后,后面又上来了一个人。那人眼睛将纪漫初的酒柜上上下下扫了一个遍,虽然便面不显山露水,但是眼中的轻视完全藏不住。
“那个,还有那个,都给我拿来。”点酒的人一脸烦躁,活像是别人欠了他一笔巨款。
这人一看便不相识来喝酒的,说话的语气刺人的紧。
纪漫初已经是个修炼成精的,若是此刻同他较劲,不知道这人会如何抹黑他。
突然,她想到了昨日那个胖掌柜,看来一个人不行,还得来找个帮手。那她便陪她们玩玩。
想到这里,纪漫初脸上的笑越发明显。反正架子上也就只有几种酒,她索性全都拿了下来,一一摆在男人面前。
男人见状,只得哼了几声,拿上吧台上的酒坐到了酒馆中最显眼的位置。
纪漫初已经想到接下来这和男人要做些什么了,无非是喝了酒装作中毒倒在地上,然后诬陷她的酒有毒,破坏她的名声,最后那胖掌柜来接盘。
这些小伎俩都是她以前用废的,也不嫌丢人。
纪漫初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人到底准备搞出些什么幺蛾子。
那人只是喝了一口,随后边疆酒瓶“哐”地放在桌子上,捂着肚子,一脸难受。
“哎呦,你这黑心店家,肯定是拿了坏酒给我!”
若是纪漫初是个看戏的,那她现在肯定得给这位鼓掌,顺带是个大拇指,影帝演技都没您这么高超卓绝呢!
周围人看见这一场面,有的已经犹豫地放下了手上的杯子。虽然酒很好喝,但是还是命更重要。
第10章 报官
纪漫初放下托着腮的手,抱着胳膊从吧台后面走出来,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倒是将闹事的人看得有些心虚了。
“你确定是喝了我的酒馆的就才这样?”纪漫初特意在“我的”两个字上强调,抱着肩,毫不示弱地看着那人。
“没错。”那人只当是纪漫初害怕了,不禁沾沾自喜起来。说了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有什么能耐,随便吓吓不就害怕了吗。
闹事的人本来就是个地痞流氓,这种活他最为熟悉,孙裕斌当时雇他来闹事就是想到的这一点。
刚刚还嚷嚷着肚子疼的人,现在就一溜顺站了起来,大声嚷嚷,大有一副你不赔偿我就不会罢休的模样。
“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这酒,不是我的。”纪漫初悠闲地坐下,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那小痞子的变脸。
“不……不可能。”那人脸上的错愕站变成愤怒,拿起桌上还残余的酒升到纪漫初面前,“我在你这儿买的酒,怎么可能不是你家的?!”
他揪住纪漫初的衣领,眼睛像是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样。
纪漫初不轻易发火,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没有脾气,能允许别人揪着她的衣领骂她。她毫不客气地将那人的手拍掉,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酒。
“既然是想要栽赃陷害,那就找个有点脑子的人过来,真以为这种活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来的吗?”纪漫初毫不留情地讽刺,将手中的酒举起来让其他人看得更明显些。
自从昨日那个掌柜的想要买她的酒馆不成以后,她就留了个心眼,托人买了一桶那掌柜家的酒,为的就是防止栽赃陷害。
他们的酒大多是中国古代传统的白酒,清透无色,倒是浊酒还会浑浊些。她在店中找了一个空的酒瓶子,将那家的酒注进去,密封好,得到的便是那人手上拿着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