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酒馆——故里有月
时间:2022-01-26 09:29:43

  自从这小痞子进店依赖她就觉得不大对劲,寻常的喝酒人那会是这幅想要找茬的模样。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都将喝酒的人快要认全了,却从未见过这人。
  真是没想到,刚刚好被她给捉住了。
  纪漫初将酒瓶中还剩下的酒倒出来:“你喝的这瓶酒,清透无色,闻来也是典型的白酒气味,但是我的酒馆,从来没有这种类型的酒。”
  其他的酒客倒真是认真地看了看,又点了点头。他们喝这小姑娘的酒,要么是黄的,要么是红的,就算是喝过一次白色的,那也是甜中带酸,却是与这酒不大一样。
  随即又看向那小痞子,看看他打算怎么说。
  那人着实没想到纪漫初会来这一招,他眼珠子转了转:“哼,左右是在你这而买的酒,当然是随你这黑心商家怎么说。”
  “哎呦,你们这些黑心商家,也就只会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啊!”那人顺势往地下一躺,捂着肚子四处翻滚,“我的肚子啊,疼啊!这黑心商家!”
  那人的目的就是搅黄纪漫初的生意,现在看见已经有人陆续往外走,心中不知道有多得意,表演的越发卖力起来。有空之余还抬头看了看纪漫初的神情,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别说有多气人。
  “没错,”纪漫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一定要查清这黑心商家,给这位小兄弟讨回公道!”
  纪漫初说的义愤填膺:“不光这样,我们还要曝光,要让这黑心商家彻底关门!不能让他祸害更多的老百姓!”
  纪漫初说着,还十分热烈地煽动着一旁的酒客:“我们怎么能容许这样的黑心商家存在呢,怎么能让他危害老百姓健康呢?!”
  “对啊!”
  “就是,这进肚子的东西哪能不干不净呢!”
  “没错,一定要告发他!”
  ……
  甚至还有人去扶起那躺在地上的小痞子:“兄弟,你别担心,我们肯定和你一起把这黑心商家给告发出去,怎么能这样呢!”
  小痞子看着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的结局,整个人都慌了。之前孙裕斌说的是要把这间酒馆搞垮,现在怎么就成了要去告发黑心商家了?
  “我手上这瓶酒,就是证据!”纪漫初高高举着手上的酒,“只要我们找到了和这瓶酒味道一模一样了,那就找到那个杀千刀的黑心商家了!”
  “没错!”众人附和着,一脸同仇敌忾。
  “那就我先来尝尝酒,”纪漫初脸上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迎着众人担心的眼光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当然知道这酒是什么事也没有,喝几口倒也无妨。
  纪漫初浅浅地抿了一口酒。
  白酒本该有的浑厚绵长她完全没有感受到。白酒本该性烈,上好的白酒应该是刚入口时有一股辛辣,但是多次品味以后应该是一股绵长的甘甜,其中夹杂着一分辣。
  但是这杯酒完全没有这种丰富的层次。
  纪漫初拿起这杯酒又看了看,看来那家酒馆不仅是掌柜的人品不怎样,就连酒,也是个劣质的。她轻轻哂笑了几声。
  “掌柜的,你可有什么不适?”有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纪漫初立马装出娇弱的样子:“无妨,就是头有些晕罢了。”
  随后又装作惋惜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这酒……唉……”
  看她这样子,又是激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这酒可是有些什么?”
  “先不说它有没有毒吧,就这个酒的品质来说,它就不过关。”说到了解的领域,纪漫初就滔滔不绝,“合格的白酒,应该入口绵长,之后,浓郁的酒香在口中爆开。想必各位都是知道的,这点也不用我多说。”
  众人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纪漫初话风一转:“但是这杯酒,它入口却清汤寡味,没有半点馨香,包括白酒特有的那股辛辣,它也没有,就如同喝白开水一样。想必各位喝酒,要的就是那股子痛快。这寡淡无味的,算个怎么回事?!”
  酒客们最恨的,就是掌柜的在酒中兑水,谁愿意花钱买一碗水喝呢。
  “必须告发他!”众人的愤怒轻而易举地就被煽动起来,很快就达到了极点。
  “没错!”纪漫初檀口微启,红唇漫不经心地勾起一抹笑,眼睛是直勾勾地望着那个小痞子。
  那人只是浑身发抖地站在众人中间,吓得像一个鹌鹑一样。若是这件事真的牵扯到了孙裕斌,他简直是不敢想象。
  到手的银子又飞了!
  纪漫初从架子上拿出几瓶白葡萄酒,用开瓶器起开,给所有人倒了一杯酒:“既然现在有人诬陷我的酒,那我一定要证明自己。”
  等人喝完了以后,纪漫初又拿着那瓶在孙裕斌酒馆中买来的酒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
  “其实从酒香就可以辨别出来,这瓶酒并不是我的酒馆的酒,你莫不是记错了?”纪漫初又将问题抛回给那小痞子。
  众人的灼灼目光都盯着他,他甚至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来招惹这人。
  “可……可能是我记错了。”
  “我想也是,”纪漫初再次不动声色的补刀,“看来这就酒啊,不仅品质不好,喝了这脑子还会退化。”
  有的胆子大的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白酒,砸了咂嘴,总觉得这股味道有些熟悉。突然,他的脑中像是突然打开了一个瓶塞一般:“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这酒是哪家的了?”
  “就是巷口那家孙氏酒馆的!”
  “原来是那一家!”
  “我就说他家酒怎么越喝越难喝,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
  “走!我们一定要去要个说法!”
  纪漫初站在人群外,本以为要花挺多心思来揭露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在卖酒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兑水,更何况还是兑的这么光明正大的,活该他关门。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孙裕斌的酒馆走。
  自孙裕斌接手酒馆这个酒馆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酒客。他的绿豆眼闪过一丝精光,看来刘浩做的挺好嘛,现在人不全都来了他的酒馆吗?
  哼,那小丫头片子还不想将她的酒馆卖给他,现在看来,是不卖也得卖了,由不得她!
  孙裕斌笑着脸迎了出去:“客官是要喝……”
  有的脾气暴躁的直接拎起孙裕斌的衣服领子:“你这个劳什子的黑心商家,酒中兑水就算了,竟然还敢下毒!”
  “没错,赶快关门吧你!”
  “别和他废话那么多,直接报官!”
  孙裕斌一路走来,都是吃着上一辈的红利,一路顺风顺水,酒馆不会经营,也就只会一些下作手段。现在被人说在酒中下毒,他的腿就已经软下来了,若不是被人拎着衣服领子,指不定现在就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他不知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面对这种千夫所指的局面的应该是纪漫初那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会轮到他!
  “这位客官,你先冷静……”
  “别废话了,有什么到县太爷那去说吧!”一众人围着他讨伐,而纪漫初则站在人群之外,手上还拿着一杯酒,畅快地喝了一口。
  看来她的酒馆马上就能迁移了,真不错。
 
 
第11章 设套
  孙裕斌瞪着夹杂在人群中的徐浩,脸上刚出了不解,更多的是愤怒。他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各位客官,小店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必然不可能做出在酒中下毒……”
  “不要听他狡辩,”有的性子急的人已经将他拉出了酒馆外,“今天他敢兑水,明天还不知道放些什么进去!”
  “报官,告发他这黑心商家!”
  在听到“兑水”两个字以后,孙裕斌就已经吓得满身汗了。他自以为自己做得十分隐蔽,怎么会被别人发现,这不可能!
  孙裕斌的绿豆眼四处乱瞟,嘴上不停地求饶。若是真的报关了,他这酒馆的名声也就差了,更别说以后别人还来她这里喝酒,这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蓦然看见了人群外的纪漫初,浑身像是突然生出了力气一般,努力挣脱着人群,胖胖的手指死死地指着纪漫初。
  “你们应该找她,她才是卖劣质酒的!”孙裕斌费力地嘶吼着,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一点心里安慰,告诉自己能翻盘。就算不行,他也要拖一个人下水!
  纪漫初立马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和周围群众愤怒的样子一模一样:“看哪,这人真是不知悔改!证据已经全都摆出来了,一定要将他送到官府去!”
  纪漫初护住手上的酒,这是唯一的证据,证明那徐浩喝的是孙裕斌的酒,而不是她家的。就算是报官了,她也有足够的底气!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引的一条街的人都跑出来观望。
  孙裕斌哪里出过这样的丑,众人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地将他的自尊剖开,将里面丑陋不堪的一面展露在众人面前。
  等到了县太爷那里以后,徐浩才惊觉事情不妙,准备逃跑。
  笑话,他也就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现在闹得这么大。徐浩这人,做的向来都是些骚扰人的小事,有些人想着也就是破财消灾了,从来没有报过官。而现在真的实打实的来了官府,第一个吓破胆的就是他。
  “这位小兄弟,现在可不能走。”纪漫初眼疾手快地拦着了他,手劲大的直叫徐浩龇牙咧嘴,“我们现在可是为你讨回公道,你走了可算什么事?”
  众人回过头来:“对,小兄弟,不要怕,我们定将这人交给官府!”
  纪漫初挑挑眉,脸上满是运筹帷幄,仿佛这种局面她之前就已经料到了。
  她凑近徐浩:“孙裕斌给了你多少,我给你双倍,等会你只管指证他,如何?”
  既然打了别人一巴掌,她自然也会给一颗甜枣。毕竟逼得太紧了,兔子也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呢。
  徐浩原本想的就是赚赚小银子,哪曾想将自己搭进去。听见纪漫初这么说,他便急忙答应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银子,是将自己摘出去。
  外面的声势实在是过于浩大,官府前面的一条路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县太爷急急忙忙地跑出来:“成何体统。”
  既然是官道,那必然是要肃穆严整的,像现在围个水泄不通是个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爷大妈卖菜的菜市场!
  “报官!”
  “没错!这黑心肝的在酒中投毒,想害死人。”
  投毒?!这还了得?!
  县太爷立马就重视了起来,这是京城,在天子的脚下竟然有人公然行毒,这必然要严惩。再加上现在激烈的民愤,他必然是要给老百姓一个说法。
  “兄弟,不要怕,我们给你做见证!”众人将徐浩推了出来,满脸鼓舞的样子。
  徐浩刻意的忽略了孙裕斌脸上想要吃人的表情,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孙裕斌:“没错,我就是喝了他们家的酒才腹痛不止。”
  酒中投毒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若是在京城,那就是一件大事了。这里贵人云集,要是伤到了那位归位,就是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升堂——”县太爷一派惊案木,雄浑的声音在整个衙门中回档,叫人听了心中便生惊。
  “威武——”
  “将人带上来!”
  衙役扣着孙裕斌,将他摁在地上。孙裕斌浑身忍不住抖了起来,才惊觉自己真的摊上大事了。
  “犯人孙裕斌,为何在酒中投毒?”县太爷厉声呵斥。
  “小……小人冤枉啊!”孙裕斌涕泗横流,整个人丑态毕露,“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证人徐浩,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县太爷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徐浩。
  徐浩咬咬牙,想到了纪漫初之前说的话,眼一闭,心一横:“小人就是喝了他家的酒之后腹痛不止,得亏被纪姑娘发现,不然这之后还不知道多少人要遭罪!”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他从中摘出来,他可不想吃牢饭,就只能……委屈孙裕斌了。徐浩眼中充着血,安慰着自己,这孙裕斌也不是什么好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活该。
  “罪人孙裕斌,你可还有还有要狡辩?”县太爷再次怒拍惊堂木,“来人,将他压至牢中,关五天!”
  县太爷扔下一根签子,立在一旁的衙役迅速上前,将孙裕斌拖了下去。
  孙裕斌死死揪住徐浩的头发,嘴中的污言碎语不断:“你这个小崽子,没有我你就只是个小痞子罢了,现在竟然还敢污蔑我……”
  徐浩本就是个混市井的,也是个混不吝,哪能受得了别人这般辱骂。他一脚踢在了孙裕斌的大腿上,两个人毫无形象地扭打起来,直到衙役来了才勉强将两个人分开。
  纪漫初充分充当了一个旁观者,看着两个人狗咬狗。人总是会第一时间维护自己的利益,一旦有人触犯了,那么也是翻脸的时候,真是有趣。
  这是最好的结局,不仅徐浩想要将他自己摘出去,她同样也想将自己摘出去。现在是两个人狗咬狗,就不会有人再去想为什么自己的就管会出现孙裕斌的酒。
  纪漫初拂了拂衣摆,深藏功与名。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孙裕斌被关了五日以后便被放了出来,但是经历了这件事以后,他的酒馆中再也没有一个人上门。之前好歹还有几个,现在却是完全没有了。
  “叩叩叩——”纪漫初礼貌地敲了敲门,脸上满是笑意,不过在孙裕斌看来却满是讽刺。明明落到这种地步的应该是这个小贱蹄子,不应该是他!
  孙裕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醉酒后的陀红:“你……你怎么来了!”
  “就是你,就是你回了我的心血!”孙裕斌刚冲上来,就被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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