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带着侍卫逃婚了——百里虽
时间:2022-01-27 07:38:35

  几乎同时,宴绥冷漠的声音传来:“魏大人,我在此善意提醒你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请你注意一下分寸。”别唧唧歪歪得给殿下添堵。

  魏卿则直视着前方某个倩影,弯唇勾起一抹笑,那笑意不达眼底,有些意味深长:“魏某当然明白,公主难得相邀,我又怎会辜负她一番好意。”他压下心底的那份悸动,侧头朗声道:“多谢宴大人出言相告,我已心中有数,不劳你费心了。”

  “知道就好。”宴绥冷哼一声,倏地收回手臂,又以眼神再次警告于他,这才转身离去。

  他在两人相会的凉亭外等候,既是保护殿下安危,也是为了防着魏卿则。

  嘉回早在二人对话时就已起身,等到魏卿则走近,忙道:“今日休沐,本应在府上好好休整才是,这时将你唤进宫,没有打扰大人的清静吧。”

  “当然没有,公主有请,我即便是卧病在床,也要拖着病体前来赴约。”他面带笑意,声音出奇的温柔,好似久别重逢那般毫不保留地述说着心中的爱意。

  嘉回被他炽热的眼神吓退了半步,好半晌,才幽幽道:“我有话要问大人,还望你能直言不讳,对我不要有所隐瞒。”

  魏卿则躬身一揖,规规矩矩行了个为官之礼,细声回复道:“公主有话直说便是,在下定当竭尽全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嘉回点点头,礼貌得把他迎进凉亭内,等到落座的功夫,与魏卿则迅速交换了位置,她面朝着宴绥而坐,心里方才觉得踏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外头日光渐斜,照在人身上,带着一股舒服的暖意。

  亭里的两人聊了有多久,宴绥就站了有多久。

  他虽努力地告诫自己要尽好本分,不去管不去想,但仍不可避免得有细微交谈声从耳边传来。

  他忍不住抬眸朝里望去,恍惚间,仿佛只能看见嘉回巧笑嫣然的脸庞,她两颊笑涡盛满霞光,美好得像一幅画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宴绥一瞬间如鲠在喉,随之而来的是丝丝莫名的酸涩之感,不受控制般一点一点溢出眼眶,难受得让他睁不开眼。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病态,不仅见不得嘉回对除了他以外的别人露出一丝好感,而且还爱找各种理由给自己洗脑,譬如她只是贪玩,她不懂得男欢女爱,她还小,如此麻痹自己,他的心眼真是堪比针尖。

  俗话说,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宴绥默默走远了些,寻了个地势开阔的地界,半蹲在花池边,捡起一旁的小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朝湖心扔去。

  石块轻扁圆润,在宴绥细长指缝间流传波动,接着迅速越出,于池面闪跳了数下,叮咚一声坠入水底,所经之处,带起层层涟漪,一圈挨着一圈,他那颗平静的心也跟着泛起了动静。

  于是,一颗接着一颗,由最开始地投掷变成了后来地抛砸,宴绥故意在跟自己较着劲儿。

  “你在干什么?”身后有人忽然出声,引起宴绥瞬间收回思绪,他如条件反射般直立起身,左手攀上腰间佩剑,就要朝对方脖颈之处袭去。

  待看清面前之人时,他已差点收不住手险些意外伤人,好在嘉回反应灵敏,迅速闪身躲过,勉强算是逃过一劫。

  她半弯下腰,正盯着宴绥手里的小石子,颇有些好奇道:“这是什么民间游戏吗?我好像从未看到过,你能不能教教我。”

  “一些杂耍而已,上不得什么台面。”宴绥轻笑一声,转身把小石子丢进池底,拍拍手,对嘉回道:“这东西脏污,我是寻常粗人不碍事,可殿下金枝玉叶,还是不要碰了为好。”

  他的指间沾了些黄褐色泥土,既有些粘腻,又有些影响美观,对于喜净且眼里容不得一分污秽的嘉回来说,确实是万分也不能接受的,她点点头,轻声道了句“好”。

  宴绥几步走到嘉回跟前,瘦高的身影把嘉回罩得严严实实,他嘴角上挑问道:“都谈完了?”

  “嗯。”

  “那他人呢,为何没跟殿下一起。”魏卿则那般逮住机会就往上爬,宴绥不信他能如此潇洒就放过这次机会。

  “回府了,步履匆匆竟是连礼节都忘了。”回想起方才的场景,嘉回又是一阵暗笑。

  “哦?”宴绥挑眉,诧异道:“殿下是用何种法子治他的。”

  “很简单啊。”嘉回眨眨眼睛,一脸无辜道:“我只是点评了一下他今日的穿着,又说到拔出的萝卜带着泥,他就脸色大变,嚷嚷着要回去更衣,我拦不住,自然要放他出宫咯。”

  宴绥被她的小表情逗得乐开了花,他忍不住笑着扶额道:“殿下损人的本领已经运用得相当游刃有余了。”

  “他就是作的,一身文采学识不用在正经地方,偏要想着法子和朝廷作对,我没有手起刀落,了结于他,已经算是很客气了。诶……”嘉回话音一顿,仔细盯着宴绥俊逸的脸庞,伸出玉手就要朝他脸上蹭去,“你脸上有个东西。”

  方才背着光她没看清,这下离得近,她才注意到宴绥额头上沾着的泥点,虽只有零星几滴,但还是有些影响他的俊美容颜。

  宴绥后退一步,动作极快地避开了嘉回的触碰。

  他轻抬起手腕,佛过前额,果然看见衣袖上方点点深色印记,应是刚才交谈间无意蹭上脸的。

  可男子汉大丈夫,又岂会拘泥于外表,他正想着再用袖子随意擦擦之时,一条浅粉色绣着牡丹花纹的锦帕被人递了过来。

  嘉回关切的声音响起:“你们男儿家老是这般不注重外在,身上脏了都不知道,喏,给你,赶紧擦擦吧。”

  宴绥楞在原地,不敢伸手去接,锦帕是从她怀里带出来的,应该还带着她身体的余温,那般温暖,他不敢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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