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发誓,我对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她揉着太阳穴有些磕巴,“我,我一定将,将此事,烂在肚子里的。”
萧彦北的脸色有些许好转,嘴唇终于恢复了血色,他挪着身子起身,低头看着敞开的衣襟,“脱了我的衣衫,还抱了我,昨夜又躺在我床上,没有非分之想?”
“王爷,我那是为了给你退烧,此事培风可以作证,躺,躺在你床上,真不是有意的。”
“如果我说,你可以如此想呢……”
“啊?”
此时屋外响起培风的叩门声,“王爷,怀王回来了,此刻正在大厅等着。”
“让他先回宫等着,本王要先沐浴一番,今日会进宫。”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萧彦北见陆绾跪坐在自己跟前,还压着他的被子让他不能动弹。
“还愣着作甚,让侍卫烧些水来。”
陆绾噢了一声便小心移动着步子下到床下,大致整理着仪容随后立即跑了出去,来不及细想他刚才所言,便让侍卫尽快烧水进去。
正巧在半道碰到萧楚怀,“怀王。”她毕恭毕敬行着礼,用余光看向他四周,未曾见到林嫣,想必是已经回宫了。
“我说过了,人后见到我不必行礼,朋友之间哪会这么客套,”萧楚怀扶起半蹲在地上的女子,“听说梅花苑已经落败了,那名角儿还是断袖,这不知是一场好戏还是悲戏。”他啧啧嘴道,语气还有些惋惜。
陆绾没有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应答这出戏,外人眼中只怕这是一场让人津津乐道的争宠大戏,可却又显得那么悲凉,每个人离自己心仪之人那么近,可反手将对方推入了万丈悬崖下,连同自己一起葬身崖底。
“三哥病好些了吗?要不今日他不必进宫了,反正我过来也就是想同他说后日就是春猎,要是身体不适,大可在府中休养,否则吹了风严重了,父皇那里我也不好交差啊。”
“此话我会转告给王爷的,怀王一路舟车劳顿,不如也请先回宫歇息。”
萧楚怀面带神秘笑着,“此次春猎,父皇可意在为邻国公主择亲,你猜三哥会不会命中这桃花劫呢?”
陆绾笑了一下,“怀王太过抬举我了,此事乃皇上的心思,我又岂敢乱揣度,那怀王岂不是也在这候选之列了?”
“是啊,我正头疼着呢,”他无奈敲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情不愿,“阿才,你可有心上人,要是不好意思向三哥开这个口,我替你去说,或者你对我三哥有……”
他突然话锋一转扯到自己身上,陆绾笑着摇头,“怀王莫打趣我了,王爷只是待属下稍好,全然是因我会验尸,”她道自己只是王爷身边的仵作,心中只想还死者清白,儿女之事未曾想过,更不可能会对靖王有想法。
本想问林嫣之事,可想起之前萧彦北对她的提醒,还是尽量少问少管,更何况知晓了自己又不能去改变,皇室指婚都是皇上下旨,只是徒添烦忧罢了。
萧楚怀此趟不知是想告诉他春猎时间还是皇上有意指婚之事,或许他自己也在担忧着。
陆绾拿着药递给培风,让他谨记一定不要让伤口沾水,眼下他才刚退烧,沐浴时辰不宜过长。
“丝官姑娘,还是你进去伺候王爷吧,我不懂上药,也怕到时会碰到伤口,我们男子容易粗枝大叶,万一伤着王爷,此事还得女子来,”他又顿了顿,侧着耳朵听着房屋内的声音,“王爷不喜身旁的侍女,所以此事只能你代为效劳了。”
他说着就将药盘和衣物端给了她,直接推着她进门,自己笑着将门关得死死的,小声嘀咕着,“这事儿只有你来王爷才心喜。”
陆绾小声敲着门,压着声音喊着培风,可他就是不开门,从屏风后面传来水声,“进来。”
骑虎难下便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她将衣盘高高举在自己面前,头埋得低低地看着地面的路,只是站在屏风一侧,“王,王爷,你的,衣裳还有药膏我放在此处,你你记得擦。”
“怎么是你?培风呢?”
“他……他让我进来,帮,帮你包扎。”
“那你傻在那里干什么,昨夜你扒我衣衫时怎没见你如此羞涩。”萧彦北双手搭在木桶上,周围热气氤氲将整个房间都包裹其中。
昨夜是为了给他瞧病,今日又怎能相提并论,可眼下也出不去,便只能挪着步子朝他迈过去。
为了缓解两人对视的尴尬局面,陆绾将方才萧楚怀同她说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他。
“陆绾,你对我,可有什么想法?”
第32章 不寻常
这话顺着他发梢的水滴落到浴桶之中荡起涟漪,白茫茫一片,屋内热气飘散,陆绾的脸被熏得有些微红。
她不太知晓他问这话的意思,只道他是王爷,自己是他的下属,并无其他什么想法。
“那你口中的云湛呢?昨晚你在睡梦中喊了这个名字三遍。”萧彦北搭在桶上的手慢慢紧握,死死抓着桶沿,像是想徒手将桶撕碎。
陆绾疑惑看着他,原来他昨晚便就知晓自己躺在了床上,还偷听她说梦话,不服气道:“原来王爷也学我偷记我梦呓之言,不知王爷是想从我口中打探出什么消息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