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仵作小娇娘——青梅嗅
时间:2022-01-27 07:45:10

  几个年幼的孩子顽皮地逃窜跑了,陆绾摸着被撞的胳膊上前扶起那位老伯,那枚银针正好掉落在他脚边。

  “老伯,日后走路防着点这些孩子,他们下手没轻重,您年岁已高,可经不起他们这么一撞。”她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用袖子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那老伯乐呵呵道了谢,将眼神落在她手上那根银针上,他仔细看了一眼后便用沧桑干哑的声音同她说道:“姑娘,看你不像是胡人,怎么手上还有胡人的发钗啊?”

  “老伯您认识此物?”她喜出望外地将银针递到他跟前让他再好好观摩着。

  那老伯接过银针后左右端详着,点着头十分肯定道:“错不了,这东西呀,就是胡人的,我儿子之前在打猎时闯入了他们的圈套,还差点死在外郊,得亏偷得他们女子的发钗,这才逃得出来。”

  胡人在京城以北的地方,他们常年是以游牧民的身份在外沿边上放牧捕猎为生,女子也要四处放牧,那发钗便是她们地方独有的饰物,除了装饰还能在紧要时刻捕杀猎物。

  听闻有好些胡人和蛮夷族有不少来往,凡是胡人入京城者,一律关押,他们的生死无关紧要,说不定就在牢狱之中苟延残喘,或是被问斩处死。

  只是胡人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兵部尚书府,难不成之前有胡人进过府邸?

  陆绾连连道谢,还塞了几两碎银子给老伯,让他不要轻易提及今日之事,毕竟胡人在京城也算是种忌讳。

  兵部尚书府已经被太多人翻查过,里面就算有线索也早就被破坏了,她一路小跑回靖王府,趁着萧彦北不在,便以清扫房间为由进了他的书房,查阅牢狱关押胡人的时辰。

  京中除了有重大案件和官府之人的犯事者进锦衣卫的牢狱,其他全部交由府衙关押,陆绾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胡人的记录。

  胡人在去年流窜严重,此事不仅在京城闹得纷纷扬扬,几百里开外的小城小镇也都知晓,那段时间人心惶惶,都说胡人杀人跟杀牲畜一般,脾气秉性又暴躁,摊上说不定就是一死;为此陆海那时也再三叮嘱胡娘将自己看住不要下山。

  可是要查府衙的卷宗,须得有身份之人才能让他们拿出来,正思索着,手不经意间碰到了砚台,上好的端砚就被摔成两节。

  “今日儿我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这砚台如此名贵,我哪什么赔啊。”她慌张地蹲下来将砚台捡起叹息着。

  门外此刻响起了脚步声。

 

 

33章 邻国公主

  陆绾将地上的碎片赶紧收拾着,想着萧彦北大抵不会因为一个砚台就严惩于她,顶多也只是斥责她几句,心中早已经打了几遍腹稿要如何招架。

  可门外的脚步声不像男子那般有力道,而且声音有些参差不齐,应该是两个人。

  还没等她抬头看过去,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了,“彦北哥哥性子虽冷了些,你们相熟便好了。”

  林嫣微笑着领着她踏进屋,正眼便瞧见了陆绾,上前道:“丝官,原来你在此处啊,你这是……”她顺眼看到桌上放着碎成两半的砚台,地上点点墨迹围成半弧形。

  “群主,我不小心将砚台摔碎了,正等王爷过来想请罪,”陆绾透过她身旁视线往后看去,那是一个生得极娇俏的女子,樱桃小口,面饰粉黛,与林嫣灵动气质不同的是,她看着像一朵开在风中的花,那般楚楚动人模样,忍不住上前想守护要被风吹落的花瓣。

  “嫣儿,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会仵作技法的女子吗?”她信步走来,这样一个柔弱女子,连说话都是柔和得像一阵风。

  陆绾差点忘记在人前还是要对她行礼,便不等林嫣解释就半蹲着对两人两人行着礼,尽管不知这位女子是何人,但敢直呼郡主名字之人,想来也是宫中一号人物。

  林嫣说她便是靖王身边的仵作,萧彦北讨厌一些繁文缛节,很多不必要的礼节便也就省去了。

  那位女子名唤卫棠,是邻国公主,之前听萧楚怀说过,晋卫两国是同盟,为永结秦晋之好便特将公主送过来指婚。

  “仵作行当居然也会有女子,倒是稀奇,想来嫣儿说得没错,靖王是个很体恤下属之人,”她上前让陆绾抬起头瞧着,“长得倒是挺水灵的,整日和尸首打交道,你不怕吗?”

  “回公主,死了的人是不会对活人有威胁的,奴婢也只是想为死者寻一个公道。”

  这位公主想必是被邻国皇上捧在手心里,虽是柔弱,不过性子看着直爽,也省却让人乱猜的心思。

  卫棠将目光聚集在桌面打碎的砚台上,那砚台极其珍贵,好似是他们此番送来的贡品,见已经断裂成两半的样子,她居然眼中噙着泪,手中拿起其中一块来,“这砚台是阿哥生前为父王寻得最珍贵的一块,后来送来了晋国,没想到再次见到,砚台碎了,阿哥,也不再了。”

  陆绾双手紧紧拽着衣裳,她并不知道这砚台的来历,心里有些愧疚,“公主,实在对不起,奴婢不知晓这砚台对您有这般不一样的经历,奴婢知罪,请公主责罚。”

  “一个砚台而已,卫棠公主不必为此大动干戈。”从门口先后进来两人,萧彦北看到跪在地上的陆绾,面无表情地说着。

  卫棠本看到砚台碎了心里很难过,再加之萧彦北又莫名来了此句,她眼泪便如雨滴滴落在脸上,满带委屈,“靖王,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这砚台对你可能就只是贡品,可对我,他是阿哥用心之意。”

  萧楚怀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巾递给她,笑着打着圆场,“公主你可误会我三哥了,他并非在说你的不是,只是他最近身子染疾,可能心情不顺,那砚台他一直都是珍藏着的。”

  林嫣见他给公主递着方巾,眼中充满着失落之意,而萧彦北也没有再说起其他,只是走到书桌旁翻起了他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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