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仵作小娇娘——青梅嗅
时间:2022-01-27 07:45:10

  陆绾还在低头检验着小如香包中的香料,嗅着摊放在掌心的碎末,“王爷,香料很寻常,不可能是此物造成的。”

  既然这香是海公公送与柔儿之物,如今莫名挂在了她的腰间,昨日对簿公堂时都未曾见到,今日像是约定好的。

  云湛让刑部尚书去向海公公讨要一些香料来,但不能明目张胆索要,否则他会有所防备,再准备三条狗,他要验证一个猜想。

  刑部尚书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何种药,但王爷之令又不能违抗,哪怕现在他是戴罪之身也不能得罪。思索良久才以家中妻儿喜好为由,讨要了一些来。

  三间屋子分别放了三条狗进去,将小如身上的香料和海公公的香料各自放了进去,最后一间屋子放了两种香料。

  整个案子有两个凶手,其中一人已经躺在了验尸房中,还有一人却毫无线索。

  按照小如咋呼的性子,不可能如此心细想到用这么隐蔽的杀人手法来杀了柔儿,陆绾在检查柔儿头顶时,是按照穴道来扎入的,一招毙命,没有痛苦,这便是她死时很安详,没有一丝挣扎的缘由所在。可如此精准手法,一定是个懂医术之人才能准确找到对应穴位。

  云湛早就疑心过她,让锦衣卫彻查她底细,但她从小是个孤儿,被人贩子卖过三次,最后一次逃到寺庙被尼姑庵施舍养大,最后进宫谋生计。

  柔儿是被家中好赌的舅舅卖给青楼后逃出来,正好撞上侍卫招宫女,这才逃了一劫。两人都不可能懂医理,不然也不会进了这浣衣局。

  刑部尚书正在和海公公聊着场面话,太后虽在后宫清修,不日将去往五台山礼佛,但皇上对她的尊崇全百姓皆知,能讨好太后跟前红人,日后也会少些罪受。

  海公公瞧着一脸严肃走来的靖王,手不由颤抖着,可也只有一瞬间,躬着身问道可有在那贱婢身上发现线索。

  云湛走在他身旁在他耳旁轻声说道:“海公公,你的兴趣可真别致。”

  此话一出,海公公的面色惨白,立马跪在他跟前,低声请求,“王爷,此事奴才求您不要宣扬出去,奴才不过是太后身边的一条狗,可打狗还得看主人,要是伤了太后的颜面,只怕皇上那里,您也不好交差。”

  云湛和萧彦北最大的不同之处除了他随性洒脱,还带着些地痞之气的习性外,他吃软不吃硬,而萧彦北是个冰窖子,软硬皆不吃。

  “本王生平最讨厌有人威胁,海公公,你非要撞上来,可休怪本王没有提醒过你。”

  陆绾轻咳几声,微微晃着头,此事确实不能轻易捅出去,正如海公公自己所说,他只是条察言观色的狗,狗被人驯服,一旦咬伤人,怪罪的永远会是他的主人,没有好生管教。

  太后和皇上的关系世人皆知,一旦太后名誉受到波及,这笔账她会算在靖王头上,日后行事会更加困难。

  云湛宠溺看着陆绾点醒她的样子,耸着肩笑着坐在座椅上,“海公公,你做过的事,自己心里清楚,眼下与你投缘的两个宫女都死了,死无对证,生前你们怎么样,本王没那个闲心想知道,可这死人,总会想办法说出真正的真相。你是想接着跪着听浣衣局姑姑之案,还是安分守己做回你的狗呢?”

  “奴才谢王爷不罚之过。”海公公叩头谢恩后便退身出去。

  小如的死定当和他有关联,只是现在没有证据,香料验证也还需静等一个时辰,为了不碍眼,只能先让他回去。

  刑部尚书查阅着两具尸首的案卷,疑惑道:“王爷,先前您说今日死在大堂上的宫女不是杀害柔儿的凶手,那又会是谁?验尸记录上写着她死于头顶的铁钉,没有血迹渗出,胸前的伤是死后造成,没有太多血迹,但要怎么解释淌了一床的血呢?”

  一旁的仵作支吾半天,他虽也参与过验尸,但确实没有想到那血不是从死者身上流出来的,一时半儿想不到,“大人,以奴才拙见,可能是杀害其他人的血液搬运到了她床上。”

  “非也,”陆绾上前应答他的疑惑,“仵作刚才所言对了一半,确实是其他血液,但不是人的血。”

  “此话何意?”仵作率先开口问道,尽管对她满是不屑,但对于验尸,他极其认真,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绾请示靖王命人取来一盆猪血和一把匕首,她举起刀子正要割伤时,被云湛喊住了,“丝官……”

  “王爷无需担忧,奴婢只是想证明人血和猪血混合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既然是仵作之事,那便交与仵作来证实,你放下给他。”云湛过去将她手中的刀子抢了过来,随手扔给了在一旁看白戏的仵作。

  王爷的命令自然不敢不从,他也很想知道是否如同这位野丫头所言,便挽起袖子毫不犹豫地割伤自己的手掌将血液滴入猪血中。

  等待一炷香的时辰凝固后,确实和人血颇为相同。猪血比其他动物的血要粗糙,煮过的猪血更像是豆腐渣一样有碎末,可却跟人的血液有相通之处。

  这一招是当年叔父和她一起验明出来的,当时自己的手在柴房中不小心割伤了,刚好血迹滴在了猪血碗中,两人这便寻来狗血、鸭血等其他动物的血迹来混合,最后还是猪血最为合适。

  正因为血迹太相似,之前查验未往此处想,得知她们的伤口是死后才有,这才想起之前做过的血迹验证。

  仵作对她这番验证也颇为服气,只是还是不愿承认她能比自己厉害,更适合成为仵作。

  “可是你还是没有说这杀害柔儿的凶手是谁?还有浣衣局的姑姑,若是两个人分别杀人,难不成如王爷所说,刚死的宫女杀了她?没道理啊。”刑部尚书也算是见了一次验尸之道,但案子还是悬着没有解开谜团。

  云湛用指关节敲着桌面,笑着反问他,“尚书大人可还记得浣衣局的姑姑是怎么死的?刚才死的宫女性子又是如何?”

  刑部尚书回想着之前的场景,如实相告,“仵作验明姑姑死于茶毒,之前见那宫女嗓门挺大,不过性子有点畏畏缩缩。”

  “正是,柔儿头顶的铁钉深入脑中可是门技艺,不是谁都能命中,像刚才那宫女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心细,懂这门技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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