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毫无表情回看了一眼眼睛瞪得极大的小如,对于这两个女人,他也只是寻求在宫中有一丝慰藉罢了,起初见到小如,觉得她性子柔和,虽有时嗓门粗大,但为人谦和,可也只当她是关系稍微亲密的宫女;而柔儿张牙舞爪的性格更吸引人,再加她嘴甜,也能讨太后欢喜,想着日后能够一起服侍太后,便也向太后请愿让她做对食。
他句句不离太后,不是在彰显他的忠心,更像是在告知他是太后跟前的人,还是一路陪着她过关斩将的身边人。
云湛自然能听出其中窍门来,可他丝毫不在意,“海公公,有一点本王实在好奇,为何刚将她的证物传上堂来,你就来了,你一来,这个宫女还莫名死了,她临死前看的最后一样的人可是你。”
“王爷,”海公公立即跪在他跟前,“奴才只是奉太后懿旨过来,更何况柔儿是奴才的对食,她死了,看在同床共枕的份儿上,奴才也自是要给她讨个说法的,至于她为何而死,奴才不得知,还请王爷查寻。”
小如身上也挂着一个香包,里面是另外一种清雅的香料。女子身上挂着香囊也不足为奇,尤其是春末夏初时日里,确实也如同海公公所说,香料也有驱蚊之效,只是这香看样子应是柔儿之物,香囊的花纹和海公公所佩戴类似。
陆绾仔细查验过,她大腿、背部同样有何柔儿一样的淤痕。没有中毒,可却又中毒迹象,有一点奇特之处便是她皮肤中有一股香味,像是那香料渗入肌肤中。
云湛派侍卫搜寻她房间事物也没有其他异常,连饮食都是正常食用。为验证陆绾验尸疑惑,特意将她沐浴的木桶带了来,木桶缝隙中残留的花瓣和她香囊中的香料是同一种味道。
陆绾将两具尸首堆放在一起对照,淤痕大小、形状都颇为相似,原本没有往一处方向思虑,可海公公的一句话让她茅塞顿开。
“王爷,奴婢需要你请一个产婆来。”陆绾当着海公公的面直言不讳道,用余光瞟着他面部神情,只见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可随即掩饰过去。
海公公将头叩在地上请命道:“王爷,您不是说她就是杀害柔儿的凶手吗?既然已经找到,她横竖都是要一死,现如今死也算是畏罪自杀,奴才也好向太后交差回话,您也可救您想救之人。”
云湛哼哧一声,“来人,传唤产婆。”
“王爷……”
“你这般阻挠,是与此案有关联?还是别有其他心思?”云湛硬生生截断他还未说出口的话。
如此检验肯定不会在大堂之内查验,产婆跟着陆绾去到停尸房,她仔细检查过两个宫女的□□,柔儿的已经辨别不出来,可柔儿的□□有严重的创伤,有几道伤口已经愈合,可最近新添了一处极深的伤痕,没有□□遗留,生前并没有被猥亵施暴。
产婆面露一丝难以言表的表情,她此话不知该如何开口,站在边上蠕动着嘴唇。
陆绾见她这般欲言又止,便让她直言不讳,要是有所隐瞒,只怕王爷会追查,容易给她安上个知情不报的罪责。
正要说着云湛便进屋来,瞧见二人有话未说出口的样子,便询问可有什么异常发现。
产婆想到刚才陆绾对她的警告之词,有些为难道:“王爷,这,这原本,是闺房之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凭个人喜好罢了。”
陆绾听得稀里糊涂的,两人背部大腿的印子应该是鞭子造成的,旧伤添新伤,□□还有如此深的伤口,又不向是被施暴时扯裂开的样子,实在好奇追问她这口中所说的喜好是怎么一回事。
云湛似乎听懂了,对于案件要抛却世俗观念看待,便让产婆细说,不用顾忌。
“这闺房之乐依人而异,但大多数喜欢抽打女子身体,尤其是背后和大腿,还有,□□,因男子有些那方面的能力问题,只能用这些刺激性的东西让他达到满足,女子呢一般也会顺着。”
二人听后面面相觑,示意产婆先退至门外,半晌才同陆绾说道:“她,她们是如此?”
“嗯,”陆绾脸有些绯红,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闺房之乐,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居然还有人喜欢如此酷刑。”
她抬头看着挠着鼻头的云湛,用胳膊撞了他一下,“看你刚才的样子,知道?”
“你,你可别多想,我,我只是之前办案子的时候遇到过类似情况,那小妾是被他家老爷折磨而死,可他自己并知道,还报了案,我,我真对闺房之乐,不,不是,知晓很多……”云湛磕磕绊绊地解释着,还有点慌乱,生怕陆绾会误会。
“我,我可是个正人君子。”
陆绾本提着一颗要随时砍头的心,一下被他慌乱的样子逗笑了,“你这么紧张作甚,不需要同我解释,我的看法又不重要。”
“重要,很重要,你对我很重要。”
第53章 寻根问底
云湛低声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宫中不比在靖王府,周围一群虎视眈眈之人都在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皇宫中情义本就少,纵来交托的便是权利名利。
柔儿是海公公的人,宫中都知晓海公公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不会有人会蠢到对柔儿动手,她身上的伤一定便是海公公所为。
“小如的伤应该也是海公公所为。”云湛站在一侧用比对伤痕的鞭子将瞪着双眼的小如的衣裳给合拢。
小如本有机会成为他的对食,要不是柔儿横插一脚,也不会落到如今的这般田地。可在宫中底下卑贱的奴婢只能寻找更高的靠山,若是有选择,也定当不会选择一个阉人。
身为太监,在行房一事上无能,可海公公毕竟是个男人,有着本性的欲念,既然不能如愿享乐,便只能通过触觉、视觉和听觉来满足他的要求,这么扭曲的闺房之乐当然不能在宫中盛传开来,更何况他还在太后跟前侍奉。想来这也是他一直关注此案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