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以身相许的心思呀。”她咯咯笑了两声,却是一把将沈令闻的手掌抓住。
“世子会对阿扶负责吗?”
盈盈烛光,映在她白生生的一张脸上,两排漆黑浓密的眼睫宛若羽扇轻轻扇着,如同蝴蝶翅膀似的,轻轻撩动沈令闻的心弦。
于是他鬼使神差应了句。
“好。”
“
第17章 定王觉得卫氏女如何?……
原以为怀里的人听了这句话能老实些,谁知卫扶余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她先是撑起身子重重地在沈令闻的唇上啵了一下,然后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捏了捏他耳垂,最后捂着唇飞快地从他身边溜走。
秋瞳弯弯,言笑晏晏,像极了偷欢的小孩。
沈令闻侧身望着她微微拱起的背影,虽见不着她面庞,却也能从她的低笑中窥见她的几分心思。遍地寒风素雪,可沈令闻偏偏就在她身上感到了春意复苏之态,融融春光好似尽数融在了她弯弯一双眸子里。
只要她笑,便是春日。
他的唇角不自觉随他噙了些笑,他忽地觉得不仅仅是京城驿站,就连雍州定王府。
似乎都差了点嘈杂的热闹在。
他伸手想要拥住他,却忽然看见她小小一片倒了下去。
沈令闻没由来的心惊,他慌忙探了探脉搏,却发现她只是受不过这药效晕了过去。
他替她擦了擦唇角血迹,周遭突然冷寂了下来,他心里头却是没由来的空虚。
*
卫扶余醒来第二日天已大明,她推开门却发现自己依旧身处皇宫。断恒残垣,枯草丛生,应当是西北角的冷宫吧。
卫扶余四处望了望,一个人影也未瞧见,想来是都撤走了吧。
她心里有斜空落落的,亮晶晶的眸子也暗了下去。
她的思绪不自觉转到昨夜,残存的些许记忆让她面上燥的不行,巴不得现在就离开这儿。
她咳了两声,只觉风雪入肺,刺骨的疼。
“卫姑娘,您的药熬好了。”
卫扶余回头,周砚端着药站在沈令闻身后。周砚一个参将自然不精通于熬药这类事情,是以他此刻满面药尘,说不上的狼狈。
卫扶余惶恐,双手接过碗,口中还说些客气之辞。
“有劳周参将了,您费心了。”
谁知周砚一改常态,反而也同她客气起来。
“不敢不敢,都是卑职应该做的。为王——卫姑娘服务,是卑职的职责所在。”
“周参将真的太客气了,你我同在世子帐下,定当齐心协力,互帮互助。”
卫扶余觉得自己离成功指日可待,因而对待沈令闻身边人就更加殷勤了些。
“再不喝就倒了。”
沈令闻立于桌前,腰间系了个白玉扣,左侧配了柄长剑。即便是凛冽的冬日,可是他脸上的神情却是比冬日还要寒冷疏离。
卫扶余险些以为昨日都是梦了。
她下意识地咬咬唇,却被唇角的痛感“嘶”的一下回了神。
“王爷吩咐人来接姑娘回去了。”周砚道:“慈宁宫那边姑娘不必担心,王爷已经替姑娘遮掩过了。”
“多谢世子——不,现下该叫王爷了。”卫扶余眼睛弯弯,真心道谢,“王爷三番两次相救,阿扶无以为报,便将这个香囊送给殿下。”
“听闻世子时常头痛,希望这个香囊能对您有用。”
她歪着脑袋,干净又明媚,宛若枝头新冒的柳枝,沁着不染世俗的天真。
“周砚,拿着。”
沈令闻大步朝前走,他的身影渐渐匿于风雪中,周砚跟在他身后,忽地问了句,“王爷,您真要去求亲呀?”
沈令闻回头,寡淡的眸子睨了他一眼。
周砚立刻改了口,“属下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