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夫问:“你是?”
车夫道:“陆公子请您二人过去说话。”
车子就停在几步开外。两人走过去,车帘掀开,露出白果白皙精致的脸庞。
“白公……陆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白果只敢露出半张脸,笑道:“你们晚上有时间吗?有一出好戏,我特地来请你们到戏院的。”
古大夫偷偷瞧了一眼林木叶,道:“可惜,我今天已经和杨师兄他们约好了去听评弹。”
白果愣了一下,道:“能改期吗?今天这出戏很难得。”
古大夫道:“我就不去了——不过林姐姐她昨天就说不跟我们一起。公子盛邀,我们晚上就不等她了,麻烦您她安全送回来。”
白果笑道:“那是自然。”
古大夫说着便走了。
林木叶站在车下,道:“我晚上本想早点回山庄写医案笔记的。”
白果仍旧维持着掀着帘子的动作,道:“没有提前跟你说,实在失礼。但今天这戏很凑巧,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林木叶只好上车,发现车里除了白果,并没有其它人。
“只有我们两个人?”她问白果。
白果道:“嗯。估计也就我们两个人会想看这戏。他们年纪都小”
“到底什么戏呀?”
白果笑道:“《王子从龙》。”
林木叶“啊”了一声,道:“真的吗?竟然还有戏班会唱这戏?”
“嗯。我打听清楚了,是从源州来的戏班子,专唱源州人写的戏剧。《王子从龙》也排上了。今天刚好第一天。”他递过一包点心:“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走了多时,在一个扁鹊镇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家不起眼的戏院前停下来。两人仍旧戴着幂篱进了包间。观众不多,白果也松快起来:“这家是小戏院,酒食有,饭恐怕没有。好在小点倒也齐全。我们先吃着,再看看戏完了要不要吃点心。”
林木叶应了。一会儿小菜上来,多是容易克动的东西。林木叶因在车上吃了点心,也不甚饿,只又吃了一些。戏就开场了。
虽是好几年以前的老戏,此时看来也是非常应时,不管是剧情、声乐词曲,林木叶都觉得比现在大多数的戏还要好看,全神贯注地看到戏散,才惊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白果见她回神,笑道:“昨天看你昏昏欲睡,还以为你不喜欢看戏。原来只是不喜欢看昨天那场戏。”
林木叶有些不好意思。
白果道:“你看得目不转睛,都没有吃什么。现在饿吗?我们去吃些宵夜?”
“你能出去吗?”
白果道:“当然可以。我经常晚上偷偷溜出来,就在扁鹊镇大街上的小摊上吃东西,也没有人认出我。”
他们果然在一家小摊子上吃了两碗简单的碎面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缘故,林木叶觉得面汤非常好吃。
“明天有那场《伤痛》,你应该要去看吧?”
林木叶想了想:“要看。”
“那我来接你下班吧。你是不是换个医馆值班?”
“嗯。”
“换哪个医馆呢?”
“应该到凌任医馆了。”
“呃……”
“怎么了?”
“没怎么。”
回到山庄时,几个同门都已回来。古大夫挤眉弄眼道:“你们晚上看什么戏?只有你和陆公子在吧?”
林木叶道:“不是也叫你了吗?你们要去听评弹。不过演的是老戏,你们估计不会喜欢看。”
“嘿嘿,那戏应该不止一天吧?明天还看吗?”
“嗯,共得唱三天。你们要去吗?”
古大夫坏笑着摇摇头。
第二天下班时,凌任医馆外停了一辆马车,来接林木叶的是应雪。
林木叶见到应雪,笑道:“应姑娘,你晚上也一起去看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