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过繁华的街道,路过寂寥的小巷。街坊们聚在一起聊天,只言片语传入他们的耳朵里。
“哎呀,那一个炸弹下去,多少师生都没了!”
“他们连婴儿都没放过,听说那母亲跪在地上磕头,头都磕破了也没用!”
……
这些话语随风而去,他们走到空阔地人行道上,松月泊顺着风道:“南栀,你把手伸进我衣兜里。”
南栀虽不解,可还是照做。
他穿着一件西装马甲,南栀伸手进他衣兜,触到温软的东西。她想缩回手,松月泊却叫她拿出来。
她将手拿出,栀子香气扑鼻而来,在他的衣兜里居然装着一朵栀子花。
他又道:“还有左边呢!”
南栀又去摸他左边衣兜,摸出来一包五香豌豆,还有一块鲜花饼。
松月泊不说话了,他只是笑,胸腔振动,靠着他的南栀贴上他脊背,无声地笑出眼泪。
她满眼泪水,嘴角却满是笑意。
他大声喊:“南栀——你开心吗——”
南栀擦掉眼泪,压下哽咽大声回:“开心——”
他继续往前走,南栀搂住他的腰,任凭眼泪滑落。
沙砾虽平凡,却必不可少。无有沙砾,何来丘陵山丘?无有沙砾,又何来珍珠光芒?
沧海变桑田,桑田成沧海,沙砾是珍珠的前身,或许亦是珍珠的后尘。
所以姑娘啊,永远不要看轻自己,沙砾亦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她的眼泪濡湿了松月泊后背,终于让他察觉。
“下雨了吗?”他抬头望天,却只见到满天星月。
车轮停下,他转回身。
南栀不想让他看见狼狈的自己,紧紧拥抱他,脸埋进他怀里。
松月泊愣了下,回抱住她,轻声问:“怎么啦?”
那种委屈感再也抑制不住,她放声哭泣,断断续续的说着事情经过,眼泪都落进他怀里。
松月泊轻拍着她,一时有些无措,他明白,她很委屈,她在发泄。
他不再问了,依然轻拍她后背,听她肆无忌惮地哭泣,耐心听她诉说委屈。
满月星光不说话,风也不说话。
它们都注视着相拥的两人,星光洒下柔软的光辉,夜风轻柔穿过她的发。它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她记得十四岁的夜晚,她自卑敏感,那时候,满山的栀子花安慰她,山风也来安慰她。她的启蒙老师是大自然,她的小学初中老师都是大自然。
她从山里来,带着栀子花的倔强与坚韧走到安南大学。
她还记得那个誓言:我要永不自卑!
她抬起脸,柔软的唇落在她脸上,落在她脸颊上。
松月泊低头吻她,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发。
她闭上眼,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松月泊抬手擦去,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住她双唇,温柔又坚定。
夕月东出,我在你怀。
城东的居民慢慢发觉,新开的那家花店倒闭了。
花店倒闭了,意料之中,因为花店从始至终只为一人开。
月斋的招牌没有了,没有关系,栀子花还在继续开,它在向路人诉说一场罗曼蒂克。
兵荒马乱下的罗曼蒂克。
第45章 生辰 今生总是,见一面,少一面
庐阳的气温降了一点, 后山的银杏叶染成金黄,街上的行人都套了一件单衫衣,夏日气息已经淡淡远离。
南栀买了一块布, 动手缝了一件薄外衫,在袖口与领口处绣了一朵栀子花。这是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南家父母很重视兄妹俩每一年的生辰,他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