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与黄蓉中做决策的明显是古灵精怪的黄蓉,可此时黄蓉被两个无力高强的女人压着不敢开口,一行人中做主的自然而然成了东方白:“进山。”
事情并不顺利,他们围着这座巨山走了两圈,都没能见到进入的洞口。
纵然能用轻功,可是整座黑山石壁不是是谁人天工之作,岩壁光滑不减半处凸起,哪怕轻功强如楚留香,也没能在其上找到落脚之处。
“你们的消息,错了吧!”黄蓉赌气一般坐在了地上,“这山里根本没有洞穴吧!”她自打出了桃花岛就是一直顺风顺水,又有郭靖这个傻大个一路护着,和曾受过这样的挫折,“现在倒好,白费了那么多功夫,什么黄金山琉璃鼎,全都是骗人的!”
她用力抓着手下的杂草,然后一把将碎屑抛了出去,不知她的动作触到了何处,她身后的黑山发出了如鬼哮般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所有人闻声去看,只见头顶原本阴郁的天空,竟出现了红色的光,照亮了远处的石壁,照亮了整个往生涧的黑暗。
像是呼应,那些骆驼也发出了鸣叫,像是欢快的节奏,与风声同鸣。
“我在等你,”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等了很多年。”
白色的兜帽挡住了他的脸,帽子镶着金银丝线的边缘挡住了他的嘴:“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他后退了两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消失在了树丛旁边。黄蓉上前去探,却看见了一只纯白色的猫。
那是一只全身雪白的长毛猫,脸圆圆的,有着一双异色的眼睛。黄蓉出了一身惊呼,欢喜的想要俯身去抱,却被躲开了。
只见猫咪耸了耸小巧的鼻子,异色双通眯成了一条直线,翘起尾巴向众人右侧走去。
这般高傲的样子,让陆景烟笑了起来:“这样啊。”她看着东方白与楚留香几乎是同时跟了上去,落后半步看着他们不自觉地被这只猫咪所牵引。
接下来的事情,便不是她能够插手得了:“那大旗门,真的是你明教的后裔?”陆景烟抬头看着头顶的山,将身后一直没有展露的七弦琴拿出,轻轻拨动琴弦,将青霄飞羽运用到了极致,踩着韵音扶摇直上。
圣墓山光滑的坚硬石头或许会对这个时代的其他人武林人士产生影响,却从不包括能够滞空再起的陆景烟。
落在半山腰的一处洞口,陆景烟弯腰进入了圣墓山中,沿着突兀亮起的烛火,一路向上。
直至到达一处森严庄重的平台,那里有一个身着斗篷的青年,眺望着巨大的圣台之火。
“他就要熄灭了,”侧对着陆景烟,男人的中原话说的并不标准,却不难听出江南的强调,“此间,再无明教。”
“我以为你将我引至此处,还有他事。”
陆景烟看着男人没好气,她从前就看这男人不顺眼,哪怕这世间最后只剩下他们二人,也并无太多交际,“你让我把日月神教教主接引至此,又为何叫来大旗门。”
听闻陆景烟的质问,男子却笑了:“你还是同她一般,讨厌辜负女子之人。”
这话说的陆景烟不爱听,她嗤笑,然后望着熊熊燃烧的圣火,不再说话。
“大旗门,乃是我教外门弟子身负重伤,被秃驴所救,后结谛情缘所建。”
他扭头去看陆景烟震惊的表情,低声笑了起来,似乎对这样的表情很是满意。
若不是他言语间对少林的词汇着实不恭,陆景烟都有种他在炫耀的感觉。
毕竟当年他们十三个人聚在一起,最爱的便是比较门下弟子究竟勾搭回来多少他门子弟。
胜利的总是那只贱兮兮的哈士奇,输掉的总是高冷的波斯猫。
猫和狗似乎从来都是不对盘的,害的他们总是在中间哄好了这个哄那个。
“我想,总就要给他们一个竞争的机会。”
陆景烟的表情恍若吃到了令她反胃的东西:“大旗门的门派作风,你也不怕被秀姐砍成碎步。”说道七秀,陆景烟的表情柔和了几分。
“便同我在这里等待结局吧,”男人坐下,仰头看着圣火,“已经开始了。”
陆景烟知道他在说什么,向前几步于他同坐在下陷的石台上:“那么那三个误入的人呢?”
“能进入此间,便是有缘。”男人笑道,“便把那只小鸟儿送给他们吧。”
“那是丐帮的东西吧。”
“现在是我的了。”
山顶之上陆景烟同男人聊着天,山洞里明明不同道的人面洽,却同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那个影子抬手,漏出了一双异色的眼眸:“权利、财富、名望、势力与地位,”他的眼神清冷,“你要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
路飞:我要肉!
第39章 选择
当权利、财富、名望、势力与地位同时放在你面前,你要哪个?
相同的问题,每个人却都有自己的答案。
楚留香看着眼前异瞳的男人,想到的却是一只在他面前吊着他的那只白猫。这样的问题在楚留香看来,并没有任何意义:“我都不想要,”他轻笑,“权利、财富、名望、势力与地位于我来说,皆是无物。”
“你必选其一。”身着白色斗篷的男人全身没于火光的阴影之下,许是楚留香的错觉,那男人的身形浅淡,好似一不留神就会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一般。
他的语气并不好,甚至带着长期身居高位的命令之意:“阁下便是那只隼的主人吧。”楚留香想起那只突降大旗门的巨大生物,“便是如今明教的教主?”他语气恭敬,“在下大旗门……”
“权利、财富、名望、势力与地位,你须选其一。”男人打断他,再次说道。
“可我都不需要,”楚留香摇头,“若我想求功名,可去考得科举。若我想要财富,便去做一介商贩。若我想要势力,那边去教授武功收敛仆从。若我想要地位,回到大旗门就任盟主便好。至于权利,我若有其上任一,便可唾手可得。”
他似乎看出自己不回答这个问题,眼前这人便不会放自己过去,坦诚的回答道。
“我若想要,便早就自取。”他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自信,“他人给予,终归不是自己的。”
“权利、财富、名望、势力与地位,你须选其一。”男人像是复读机一般,再次问道。
听见这样的问话,楚留香叹了口气:“阁下又何苦强人所难,”他看着对方一双异域的眼眸,看出了对方眼睛里的认真,“那便是财富好了。”算作是退让。
只是听见他的答案,男人却不打算放过他,他只是继续追问为何。
好脾气的楚留香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回答的:“大概因为财富最好散去?”他一脸不在意,“你将财富给予我,怎么处理便是我的问题了吧。那我将钱财赠与那些贫穷百姓,也是我的自由吧。”
或许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男人愣了一下:“你只想给予他们钱财?”
“没有钱,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吧。有了钱,那些聪明的自然能够财生财。而那些贪得无厌之众,我管他们作甚。”
楚留香的话语堪称冷漠,但是男人的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欣赏,他进而追问:“若是在此之外呢?”
楚留香刚想说什么都不要,却忽然想起了一时:“在此之外,你若真能给……”他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阁下大概同陆姑娘相熟,若可以,不若让同陆姑娘讲清,在下真不是那等背信弃义,撒谎骗人的小人。”
作为回答,男人只是看了一眼楚留香,就那么凭空消失在了他的感官之中。
同样遇到这个问题的,还有东方白。
不过她的回答可就简单多了,瞧见出现的白袍男人,东方白手指翻动,银针闪着白光就射向了对方。
男人的问话,才刚刚结束。
东方白却早已迫不及待,随手拔剑就迎了上去:“说那么多,打赢了再说!”她早就看这男人似是武功高强之辈,她却是不知这西域除了玉罗刹那个家伙之外,何时出了这等高人,看了令人手痒。
被迫于东方白战成一团的白袍男子身形如同鬼魅,肉眼之下他总是会凭空消失,可又紧接着会被东方白的招式所逼迫现行。
问题似乎变成了附属,只有两个人的较量才是此刻真正被追求的答案。
直至男人忍不住,双手伸于斗篷之下,不见他有什么大动作,手中就燃起了刺眼的火光,如同两轮骄阳,直接溶解了东方白所有的招式,将她的剑一分为三。
东方白并不恼怒,甚至在后退时,还有心情赞扬一句好刀。
“权利、财富、名望、势力与地位,”男人再问,“你选什么。”
“你!”东方白将手中短剑一扔,大咧咧的回答“你武功不错长得好看,来给我办事吧。”
男人不为所动,继续执着的问道:“权利、财富、名望、势力与地位,你选什么?”
依旧是同样的答案,东方白对这个问题百答不厌。
对她来说这个男人是赢了自己的,对于强者她从来都是耐心十足的,更何况还是个美人儿:“我选你!”
“我并不在待选之列。”男人好脾气的说道。
“对我来说,现在你就是权利、财富、名望、势力与地位,”东方白答的满不在意,看起来像是随口胡说,“所以我就选你了。”
这波窒息的操作,看起来东方白像是贪婪之辈,可是男人却知道这恰巧是对方不将他所列所有选项,做过一丝一毫参考动摇的结果。
眼前这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根本就不在乎他所罗列的那些东西。
在那么多催动人心的选项面前,她就像是个昏君,只重美色。
“权利、财富、名望、势力与地位,你都不想要么?”
东方白对那些腐朽的东西,嗤之以鼻。
不过看在眼前这人是个美人儿的情况下,她倒是有耐心的解答了:“我可是西武林第一高手,西方第一教的教主东方不败。”她的话语霸气十足。
男子却懂了她的意思:“那么更高远的呢,不想要么?”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要来何用。”她对此并不感兴趣,“反倒是你的长相颇和我意,倒不如跟我同入神教,我封你做个护法。”
男人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东方白,然后微微躬身,消失不见。
一同遇上男子的黄蓉与郭靖,在这个问题前却有了小小的分歧。
黄蓉想要财富,这样她就有数不清的衣服首饰了,而且在她看来,剩下那些东西都是能够用金钱解决的,而郭靖却和她想的相反,觉得最不重要的便是财富。
他想要成为大侠,成为他母亲所说的那种,为国为民的大侠。
男子只是看着他们互相争吵,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递给了他们一个小瓷瓶,还有一颗有成人两个拳头那么大的蛋:“相逢便是有缘,”他无形中便在拒绝两个人,“这便是狼毒花的解药,给他服下便无事了。”
于是黄蓉得了蛋,郭靖得了解药,皆大欢喜。
第40章 目标
一路沿其上,弯折往返的小路尽头,是一片闪耀的星空。
这里是圣墓山的山顶,抬头便可看见漫天的繁星闪耀,以及蜿蜒而去的银河。
“很美吧,”背对着他,少女抱着古琴抬头沉迷星空,“这样的天空。”因为地域问题,沙漠的星空比中原内陆更加璀璨辉煌,沙漠浅色的细纱在远处完美的与天空结合,令人感觉置身于慢慢星河之中。
楚留香慢慢的走到了陆景烟的身旁,同她一样坐在岩壁边缘:“的确,”北漠的星空比这里的更要美上几分,运气好时他们还能看见星墓极光,“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这样不可复制的美景所吸引。”
“我讲过更美的风景。”陆景烟却做了那个打破美景的扫兴人,“只是只有那一次。”她看起来有些惆怅,失去了往日怼楚留香的兴致,“就再无缘可见。”
扭头去看,楚留香第一次在陆景烟怼天怼地怼他的骄纵脸上,看见了几分落寞与悲伤。楚留香一向是个怜花惜玉的男人,他伸手递过一柄玉萧:“送你个礼物。”怎么哄美人开心,他特别有经验。
这柄玉萧是他走之前,那个异瞳男人送给他的,说是他故人之物,如今看他顺眼便相赠于他。
只是他虽然精通音律,却对这种卖弄之器并无兴趣,反倒是他忽然想起陆景烟那难听到令人无法忘怀的音律……
只求她别在弹棉花了,换个乐器吧。
不过这个美人儿从来不是一个按照套路出牌的,她没有接那只玉萧,只是一昧抬头看着天空:“楚留香,”唤到,“他们说,死亡后会变成星星。”
楚留香嗯了一声,看着陆景烟的侧脸,看着她在星光之下镀上的一层银色光辉。
心跳忽然加快了,他一直知道陆景烟的容貌在他所见过的那么多人里,也是独一份儿的美。
只是这样的美,大多挡在了她凌人的气势之下,如今忽然安静……
“所以你当着死人的面儿,把他们的遗物送给一个女孩子?”
……果然还是很凌人恼火!
楚留香不认识,陆景烟却对那个在尾巴上印着的标记很是熟悉:“如果他将其送与你,你便最好收好了。”
那是五毒的骨笛,虽不知怎么又在明教的手里,这一定是个假的明教吧,乱拿东西明明是丐帮的传统啊。
“这是什么?”看出陆景烟对这个笛子颇为重视,楚留香抬手将其对着星光,“手感上佳,音感也很棒。”
“是她走之前,送给我的。”回话的是第三人,陆景烟回头看见站在阴影之中的男人,“我大概做过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同那只狼狗关系上佳。”他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恼怒,“他不在了,我还要替他处理这些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