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网王_越前]溯光——蓁兮
时间:2022-01-31 07:34:38

  受害者却从此一脚踏进了梦魇里,到了抱着他才能入睡的程度。他有向父亲提过让她跟着回日本,父亲拒绝了。迹部景吾至今还记得迹部秋彦说的那句话。
  父亲说:“那是她必经之路,如果,她还想姓迹部的话。”
  有时候迹部景吾会恍惚觉得他的父亲是个矛盾的人,他把迹部绯月宠得无法无天,却也会折断她的翅膀逼迫她一夜之间成长。他说迹部家的小公主不需要当那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却又出手阻挠她跟越前龙马的交往。
  把绯月从孤儿院带回来的是他。
  给了她一个家的是他。
  迹部景吾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可“迹部”这个姓氏背后承担的沉重,本就与她无关。
  “那人出狱了。”
  越前龙马神色笃定,平静如水的眼眸终于有了波澜,“所以你前段时间才让人寸步不离跟着她。”
  “啊。”
  只是没想到绯月为了知晓那个所谓的“真相”,绕了好几条街把那些保镖给甩掉,却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迹部景吾双眸沉了沉,果然当初就应该斩草除根。
  “如果是我,以前就不会给那人卷土重来的机会。”身后的少年嘲讽出声,“以迹部家的手段,在牢里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人,不成问题吧。”
  “……闭嘴。”
  迹部景吾凉凉地觑着他。
  诚然他这话说得一点儿也没错,虽然他不知道父亲当年为什么不够狠一点,做到斩草除根。
  侧过脸瞧见少年的眼眸掀起的惊涛骇浪,攥着座椅的手捏紧成拳,倏然静了半晌,迹部景吾移开视线,压低声音:“我现在跟你一样害怕,越前。”
  那可是,他的妹妹啊。
  ·
  这里是海岸边的废弃仓库,人烟稀少,夜晚的海风冷得渗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透着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越前龙马还是头一次到这种地方。理论上是不该只有他们两人的,但他们等不及了。
  冰帝与青学的练习赛被迫停了下来,手冢国光用冷静的语气陈述着他们应该先等警察来的事实时,迹部景吾已经嚣张地唤来了迹部家的私人飞机,越前龙马先他一步钻了进去。虽然他也并不想跟这猴子山大王一起,但只有跟着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迹部绯月。
  事实证明他没错。
  迹部景吾驾轻就熟地在一片漆黑里找到路,越前龙马跟上他,“喂,猴子山大王,这该不会也是你的地盘吧?”
  “这就是你对你大舅子说话的态度,啊嗯。”迹部景吾目不斜视。
  越前龙马想怼回去,发现他被堵得哑口无言。便哼哼了几声,扭过头。
  凝滞的气氛总算停歇了不少。
  从国中起就不对头的两个人见面总是少不了吵嘴的,再加上中间又隔了个迹部绯月,本就互看不爽的两人更是两两相厌。
  不过现在迹部景吾突然发现他又多了一个可以堵住越前龙马嘴的方法,如果那小子想继续跟迹部绯月处下去的话,躲不了叫他“大舅子”的一天,届时他将永无翻身。
  轻松只不过一瞬,如今的处境容不得他们再去想其他,迹部景吾那双与迹部绯月相似至极了的眼眸闪了闪,像宝石似的,暗了下来。
  “如果真是我的地盘就好了。”
  那人不至于那么傻。
  父亲那边该收到消息了,那人还想拿绯月当筹码,他暂时不会伤害她。只是时间拖得越久,她的危险便多一分。
  说起来从迹部绯月五岁那年走进迹部家的那天起,就只遭过两次难。
  同一个人带来的灾难。
  既然如此,带来灾难的那个人,就该承接下迹部家的怒火。
  迹部景吾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越前龙马紧绷着神经,亦没了跟迹部景吾搭话的心思。
  近了。
  越前龙马觉着胸腔的心脏快要跳出来,这是他比赛时从未有过的,如果非要说,上辈子与这辈子加起来,独有过两次。上一次是在前世知晓她的死讯时,满腔的血都冷却了下来,心脏倏地停止了跳动,像是不会运转的机器。
  “有人过来了。”
  迹部景吾神色微凛,拦住了越前龙马。
  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响起,失重般地踩过满地的残渣和石块,皎白的月光落在那人的脸上,待他们都看清时,俱是一震。
  是绯月。
  迹部景吾还未反应过来,他身后的人便一眨眼不见了人影,他飞奔过去死死地把她搂在怀里,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失而复得的情绪,更多的是惊慌失措。
  迹部绯月却奋力地挣扎,挥舞着手臂,踉跄着摔倒在地上,白皙的脸上沾满了血渍,手上、衣服上都是。
  她颤着声音。
  “别、别过来。”
  越前龙马怔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把她抱起来。她忍不住往后退,面上尽是惊惧。轻叹了口气,他拦腰抱起她,下巴抵在她颈窝里,声音温柔。
  “别怕,是我。”
  “……龙马。”
  她慢慢静了下来,认出了少年。
  滚烫的眼泪涌出来,满手的鲜血抹到了他蓝白相间的运动服上,狠狠刺激了她。她抱紧了少年,慌乱地说,“怎么办,龙马,我好像杀人了。”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很乖,我照哥哥的方法,自己凭本事逃出来的。但我好像杀人了龙马,我是不是要坐牢了啊,坐牢我就见不到你了。”
  越前龙马捂住她的眼睛,“没有,绯月,什么事也没有。”
  “……这是梦。”
  “绯月,听话。”
  “忘掉它。”
  他松开手。
  迹部绯月在他清冷的声线下渐渐冷静下来,抬起的小脸染上了血红,惨不忍睹,眼眶越来越红,失神的瞳孔一片黯淡。她拽着他的衣襟,眼泪滑落到颈脖里,破碎的哽咽声宛如小猫呜咽,少年像是烫到了似的颤了颤。
  她小声又委屈地说:“我等了你好久。”
  “你怎么才来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绯月被绑架这件事我之前有过暗示。
  顺便说一下,我埋了很大的一个伏笔,结尾才揭示。
  今天又是越前少年被“大舅子”的一天,所以被“大舅子”的少年去隔壁为难主上去了。
 
第43章 [Vol.043]日
 
  [公主守则第四十三条:偶尔也依赖一下别人啊。]
  他是光。 
  ——摘自·《小公主观察日记》
  *
  迹部绯月做了个噩梦。
  惊醒时流了满头的汗,衣襟湿透了。手指微微蜷起,无意识地攥紧了白色的床单。仿佛沉入了深深的梦魇中,怎么奔跑也躲不开。眼前是死寂的黑暗,只余下冷沉。
  一片白色。
  脑袋不由得往旁边偏,失焦的眼睛霎时亮了,又暗了下来。
  墨绿色头发的少年把头靠在床沿,手臂半垂着。他似乎是累极了,阖着眼睛,隐约看得见眼角浅浅的黑色。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她的五指,灼热的温度涌上手心,以十指相扣的姿态。
  心脏漏掉了半拍。
  就像掩得密不透风的窗帘,忽地有光一寸一寸地挤进来。
  手指冰冷而僵硬,迹部绯月撑起身子,散乱的长发扫过他的皮肤。她想要去触碰他熟睡的脸,指尖落到他的睫毛上,颤了颤,恍如触电般地缩回。
  倏尔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苍白如纸。
  越前龙马似有所觉,在迹部绯月的凝视下徐徐转醒。抬起头对上她黯淡的眼睛,怔了怔,旋即皱眉说道:“把被子盖上。”
  语气严肃得像是呵斥。
  迹部绯月方死里逃生,脑袋里一团浆糊,晕晕乎乎的不大清醒,闻言委屈地扁扁嘴,小声地控诉:“你凶我。”
  “……”
  ……她是个病人。
  这样想着的越前龙马动了动僵冷的身子,他寸步不离地在床边守了一夜,手臂有点酸痛。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不由得缓了缓口气,“听话。”
  他替她掖好被角。
  “……哥哥呢?”
  发出声的喉咙干哑,像是停止运转了好久的机器。
  问出那句话后就滞住了。
  那张单子上的每一个字都一股脑儿地涌进来,她垂着眼眸,涩然地想:不是哥哥了啊,她没了任性的资本。
  越前龙马迟钝地没有察觉到少女那一瞬间的凝滞。
  虽然对迹部绯月一醒来就问猴子山大王的下落这件事不爽,但还是撇撇嘴,别扭地说:“处理垃圾去了。”
  “没什么大事,无关紧要。”
  迹部夫妇扔下正在谈的那笔生意,马不停蹄地从法国回来,还没来得及歇息或去看昏迷中的女儿一眼,便赶去处理绑架她的人了。惹了迹部家,他别想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了。
  迹部绯月想起来可怖的事情,浑身发抖。
  半晌。
  才嗫嚅着问:“那个……那个人呢?”
  她问的是绑架她的人。
  “没死。”
  越前龙马掀起眼皮,“与你无关。”
  他把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所以,别怕。”
  迹部绯月目光灼灼地跟随着他的动作,那两个字如同按下了什么开关似的,眼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咬着唇呜咽,心里头堵着一团棉花,涩涩的。
  越前龙马无奈地叹了口气。
  曲着手指抹掉了她眼角的泪,见她怔怔的而不知所措,勾着唇角嘀咕了句:“笨蛋。”
  偶尔也依赖一下别人啊。
  ……笨蛋。
  记忆中的迹部绯月,无论是前世或是今生,都是灿烂如小太阳般的存在,那人就算是病得一塌糊涂了还会笑得傻兮兮地说“没事”。他果然,还是习惯那个天真不谙世事过了头的小姑娘。
  迹部绯月抽噎了好一会儿才静下来,吸了吸鼻子,转动着如葡萄般的眼睛,说:“我想吃东西。”
  那声极小。
  被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给掩盖住了,但越前龙马听见了。
  他站起来,颀长的身子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光影里,问:“想吃什么?”
  迹部绯月歪着头,眨眨眼,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我想吃薯条汉堡可乐鸡翅冰淇淋牛排章鱼烧豚骨拉面。”
  “……”
  越前龙马面无表情:“哦。”
  然后到楼下给她买了皮蛋瘦肉粥。
  盯。
  迹部绯月把眼前的皮蛋瘦肉粥往旁边一推,偏过头嫌弃地拧起眉,嘴上抗拒着:“我不要,我就想吃薯条汉堡可乐鸡翅冰淇淋牛排章鱼烧豚骨拉面。”
  “你不能吃。”
  “我就想吃。”
  “不要。”
  “要。”
  “不要。”
  两个人跟小孩子似的吵起来,迹部绯月在越前龙马逐渐认真的眼眸里败下阵来,怏怏地妥协:“好吧。”
  嘤嘤嘤。
  “你喂我。”
  ……她是个病人。
  第二次用这句话进行无意义心理暗示的越前龙马微笑,握着勺子舀起热粥吹了吹,伸到她嘴边,“有点烫。”
  迹部绯月笑吟吟地含住那把勺,苍白的嘴唇沾上了一点水渍,越前龙马握着勺的手紧了紧,别过头,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嘴唇翕动还想说话,却被他凶巴巴地来了句:“闭嘴。”
  迹部绯月闭嘴了。
  她在越前龙马一口一口的投喂下喝完了整碗她最讨厌的皮蛋瘦肉粥。
  ·
  迹部夫妇与迹部景吾是在傍晚时分来到医院的,恰巧碰见了从病房里出来的越前龙马,他拿着保温杯,打算去给里面闹腾得不行的人接热水。
  半只脚踏进病房的迹部秋彦停下来,微眯起眼望着少年。
  “景吾。”
  迹部秋彦的声音冷肃下来,像是确认,“这是谁?”
  “是绯月的朋友,父亲。”
  “是吗。”
  迹部秋彦只浅浅地吐出两个字,迹部景吾却陡然紧张起来。
  他不信迹部秋彦没有私下查过迹部绯月的历任男友,只是先前的那些杂鱼压根用不着他出手,他一般是让迹部景吾来处理。他们的这位父亲远比表面看到的更在意迹部绯月。
  上位者的气场非常人能及,迹部秋彦居高临下地盯着墨绿色头发少年,语气平淡得就像真的面对女儿的一个普通朋友,“那么,多谢你来看望绯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劳烦你先离开,我要跟我的女儿说话,不希望有外人在。”
  宛如一道分水岭,刹那间就分成了楚河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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