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窝边草——老猹
时间:2022-01-31 08:32:38

 
他发了个捂脸的表情,最近太忙了。
 
然后又没了下文。
 
直到某天,他突然给我发消息,“我在国内找到工作了,下周五回来。”
 
当时我在和孙妙仪家吃鸡腿哥做的咖喱鸡肉饭,差点一口噎死。
 
“怎么了?不好吃吗?”
 
“郑茗风要回来了!”
 
“真的?什么时候?”
 
“下周五。”
 
孙妙仪咂咂嘴,“苦守寒窑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他了。”
 
“你瞎说什么?”我这就急了!
 
鸡腿哥立马开展护妻模式,“那你脸红什么?”
 
我反驳:“我那是呛到了!”
 
“忽悠,接着忽悠,我可不相信你单身至今不是为郑茗风。”孙妙仪选择站在老公那边。
 
“不是,是因为我找不到。”
 
鸡腿哥回忆了一番,“我记得高中那会你们天天在一块,我们刚开始猜你们早恋。”
 
一听早恋我就炸了,“没有早恋,没有!”
 
孙妙仪把鸡腿哥揽到怀里,“哎呀呀,你吓到他了。”
 
“……”
 
没爱了。
 
鸡腿哥任她搂着,继续讲,“不过人郑茗风学习成绩根本不受影响,所以,我们就猜是你单方面喜欢他,缠着他。”
 
“我成绩也不是很差好不啦?”
 
“好嘛好嘛,然后我们又发现你们两个都是一起被一家家长接走,我们就以为你们是重组家庭。”
 
孙妙仪接上话茬,“我也曾这么以为过,当时还想,你们这重组家庭的孩子感情也太好了吧。”
 
晕,这一个个,怎么整天在想这些,鸡腿哥也是个八卦少年?我以为他只在乎食堂今天供不供应鸡腿嘞。
 
哎呀,讲了这么多,我一直没聊到点上——郑茗风的优秀。
 
他就是个在普通班也能考年级第一的那种,还在高中就开始自学大学的课程内容。
 
他爸在我们市一所大学当老师,教力学和土木工程施工技术,力学是他兴趣使然,还有就是他们学校好像缺教力学的老师,而郑叔叔就教的很好,而郑叔叔教的最好的是施工,因为他曾是设计院的,实践经验特别多,所以讲起课来特别吸引人——这是他的一个学生跟我说的。
 
而郑茗风可能也对郑叔叔所从事的专业感兴趣,平时没事不跟玩的时候就跟在他爸屁股后面,不是去学校的实验室跟着看,就是在爸爸研究课题的时候帮忙做点什么。
 
我对定积分抓耳挠腮的时候他居然开始看微积分和高数,我在“学物理,看雾里,雾里物理”的时候他居然在看大学物理,手里的言情小说突然就不香了。
 
因此,我们在高二的时候中科院少年班要招学生,老班第一时间就想到他让他试试,毕竟我们上一届就出过一个中科院的。
 
郑茗风挠挠脑袋:老师,我就不去了吧,首先是我不一定考得上,其次来说的话我觉得高中三年一定会是一个人最难忘的时光,我想体会一下,也不是我没远见,我有自己理想的院校,想从事的职业,第三嘛,当然是舍不得你们啦。
 
然后看着我得意地笑了笑,转过头看着老班,“老班,我们走了,我们俩家约好了要去吃饭。”
 
老班拍了拍他的背,然后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诗雨同学,有这么优秀的榜样,你多学着他点。”
 
我:“?”
 
老师,你们还是好好讲讲中科院的事,别扯到我,和郑茗风走在一起是我不对,我不配!
 
他完整地度过了高三,毕业以后整天就研究学校,研究的还是同济大学附近的,因为他不想清华,不想要北大,就一门心思要去同济,因为同济的土木工程系好像是最厉害的。
 
就有这么些人,选东西凭的就是喜欢不喜欢。
 
今年我看了个综艺,里面有个话题是,你为什么不脱单?说这件事情的女生说:你为什么不上清华,是因为不喜欢吗?
 
而郑茗风不上清华,就是因为不喜欢!
 
他上了同济,经过他周密计划,就要把我搞到周围的院校,我就不暴露是那所学校了,反正,我们大学就是一块去的。
 
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去一个地方上大学呢,他说不放心我,怕我在机场走丢了,怕我在火车站丢东西,以及上了大学容易堕落,他要带着我积极优秀!
 
可是,他并没有陪我积极优秀多久,他就出国了。
 
大一下学期开始他就开始自学德语,这期间我跟他关系变得有点不自然,这就不说了,若有机会,或者我敢面对的时候细讲吧。
 
反正他就忙着搞这些,我开始我堕落的大学生活。
 
我还是听他室友说他要准备留学才知道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周末偶尔能见面不是鸽我就是迟到,或者胡子都不刮的。
 
他们学校有个什么留德预备部,而且学校和德国那边的几个学校有合作。
 
加上郑茗风这发光的体质,他成功过了Telc 考试C1,这个好像比起德福什么的难度低一点,但那时候国内没有考点,得去德国考。
 
前不久我听说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合作,开创国内首家考点,可以说是很棒了!
 
当时他去德国考的,我本想跟他一起去玩,但是气氛又不是很对,总感觉那段时间他很讨厌我,对,感觉他准备留学开始他就讨厌我!可能德语太难,让他激素失调了吧。
 
最厉害的一点是,他一手准备留学,大一下学期还拿了校级奖学金,上学期拿的是国家奖学金,给我买了一套口红,颜色是真的死亡,感动也是真感动。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爱尔兰留学生,她男朋友是德国的,所以她学德语准备去他家玩,一段时间以后她就分手了。
 
她嚎着,当时学中文的时候觉得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语言,现在学了德语才发现英语和中文的语法实在太简单了。她高呼:i love chinese!
 
德语,它的名词恐怖,单词长到让人奔溃,我上网查了下,最长的那个单词由36个字母组成!
 
它的语法,就是个无底洞!
 
名词还分词性,完全没办法根据规律说清这个东西是男的还是女的!
 
对,东西还分男的女的!
 
碗的男的,杯子是女的!而太阳居然是阴性的!月亮居然又是阳性!
 
还有个所谓的变格,这个法语好像也有,举个例子,主语和宾语的“我”是要改变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我”。
 
看到没有,看这些“你我他”,是不是觉得英语也还好
 
连郑茗风讲话这么温柔(不是)的人,讲德语也真的变得好凶。
 
动词也是变化多端,变幻莫测,它不仅有时态的变化,还要根据人称的变化,要记住一个动词的所有变形,相当于要记住一个A4纸大小的花名册。
 
还有奇葩的反身代词,可分动词。
 
总之,掌声送给学德语的人!
 
 
第23章 郑归·住的我家
 
 
第26章郑归·住的我家
 
在20点左右才接到郑茗风,害,还别说,感觉还是一如既往地帅的。
 
德国的香肠又赋予了他一点日耳曼爷们的硬朗感,反正一出现我就注意到他了,同样,注意到他的人也不止我一个,唉,就是这样一直闪光的少年啊。
 
作为两个以互整为乐的人,我本来还准备了一张贴背后的便利贴,上面写着“我是猪”,这是我们俩最常用的整对方的方式。
 
但是我们两个人并没有深情相拥,他见到我,“怎么剪短发了?”
 
我说,“还是抵挡不住我的美貌外露是吧?”
 
其实我今天后悔死了,昨天不是说我专门去搞了发型吗?
 
那个Tony坑死我了,我就没剪过这么丑的发型,他居然还腆着脸夸我,他怎么夸得下去的?
 
他给我介绍的是志玲姐姐那样的,剪出来的效果却像以前看过的非主流时期剧里的女主发型,狗啃似的的刘海参差不齐。
 
说好的层次感的发型像是那狗啃完了刘海继续啃的似的,简直惨不忍睹,惨绝人寰,惨无人道......
 
出门之前我先试了一顶针织帽,可惜那麦色的针织帽,怎么看怎么别扭。
 
到了机场我才想起来我们高中有一对就戴过这样颜色和款式的情侣帽,被别人称作“忧郁非主流少年和他的化疗女友”。
 
在此事先言明,我不是有意侮辱化疗中的人,大家都很辛苦,只是转述了别人的说法
 
遂,顶着这赚够回头率的发型来见郑茗风。
 
他对发型倒是没有细究,笑了笑,往我手里递了个袋子,“帮我拎一下这个,里面有礼物。”
 
听说有些还是在机场免税店买的,我打开一看,除了看得懂的有海露的滴眼液以外,其他的我一概看不懂。
 
其中有一只祛疤膏他曾给我寄过来,贼好用。
 
我到家以后才听他一个个给我讲,拜耳防脱发胶囊,祛斑霜,玻尿酸,甚至痔疮克星Posterisan强力内外痔疮膏痔疮栓......
 
我什么时候得过痔疮?他给我买痔疮膏干什么?
 
他很淡然地告诉我,是为了防止我得,这个痔疮栓效果很好,是他室友经常用的牌子......
 
呵,论痔疮膏,马应龙痔疮膏第一个不服!
 
除此以外,我还要讲讲我们回家的经历,嗯,回的我家,我租的那套公寓。
 
我告诉他,我们得快点走,车在外面等。
 
他问:“你同学?”
 
我摇头。
 
他又问:“你同事啊,这么好?”,
 
我还是摇头,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干嘛?”
 
“我说了如果不方便不用麻烦来接我……”
 
他这时候脸色很不好,我都快吓死了,我怕他用德语骂哭我,尽管我都听不懂。正好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滴滴师傅在催我,“你快点,已经开始算钱了。”
 
我这边笑脸讨好郑茗风,还得好言劝那头的师傅,“师傅麻烦您等一会扣钱就扣好了,我们马上出来……”
 
“叫车了?”
 
“不然呢?”
 
在德国待久了吧,回来祖国母亲的怀里感受一下社会的大进步,科技的迅猛发展吧!
 
我要给他联系酒店,他又不要,其实我也蛮想带他去我家,我昨天顶着这丑发型回来以后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既然他想去我家,我就带他去咯。
 
随意吃过晚饭以后,我们就要解决睡觉的问题。
 
我租的是很小一间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临街的位置,临的还是大道,阳台窗户从外面看特别有意思,可对于居住的人却特别鸡肋。
 
我若是有心,可以天天看我楼下的小情侣上演活春宫。【捂脸】
 
公寓里只有一张床,所以我决定让他睡床,还因此给他换上了我前不久下单的,昨天到了还特意烘洗过的高冷的床单被套。
 
然后开始疯狂找我正常一点的睡衣,因为看过楼下窗户的弊端,我给自家的窗户贴了磨砂窗贴,夏天穿一件很大的白衬衫或者无袖背心当睡衣,冬天是一件很像滑翔飞行服的睡衣,活像个行走的毛毯。
 
他问,“你在找什么?”
 
“睡衣。”
 
他又问,“你平常不穿?”
 
咳咳,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听着有些暧昧,我继续假正经,“洗了。”
 
呵呵,难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能把自己穿得像一条超级无敌肥大的毛毯在你面前飘,我不要面子的?
 
“那裸睡?”
 
我好容易感觉脸上可疑的热消了一点,他这样一说,我感觉一口老血卡在心口,登时我心率就不齐了,都不敢面对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继续假吧意思地翻翻翻,其实我已经找到我那件玫红色的珊瑚绒睡衣,我给它塞进去,翻出来,塞进去,翻出来,打算等脸不热了再转头。
 
郑茗风:“嘁,小时候可没少一块洗澡,也算坦诚相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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